用這些材料可以做個簡易的網兜,畢竟她根本就沒有指望傅星河會釣到魚。
鬱新兒在旁邊眼睛發亮地看着她,唐玉斐織網的速度很快,手法利落,將孔洞縮的小小的,漂亮又整齊,她忍不住誇讚道:“你好厲害啊,連漁網都會編。”
唐玉斐沒有擡頭,一邊忙着手上的動作一邊解釋:“在孤兒院的時候,端午節會給弟弟妹妹們做蛋兜。”這是原主的記憶,做蛋兜和編漁網其實是一個道理,只要把控好孔洞大小到適合撈魚就行了。
而這時,柴嘉逸和傅星河回來了,令人意外的是他們竟然真的釣到了兩條半大的鯽魚。
傅星河挽着一條褲腿,外套袖口和前襟滿是水漬,獻寶似的將鯽魚舉到唐玉斐面前晃了晃,語氣頗爲得意:“看,其實釣魚也沒這麼難嘛。”顯然他還記得唐玉斐上次在湖上沒釣到魚的事,認爲自己總算有比她厲害的一點了,爲此沾沾自喜。
“你手上的是什麼?”傅星河剛說完又看到她手裏的東西,露出狐疑之色。
恰好唐玉斐已經將草莖固定好,她最後收了個尾,將網兜拉緊後站起身,對傅星河挑眉道:“看看不就知道了嗎?”說罷她拿着手電起身往池塘走去。
傅星河立即跟上,柴嘉逸和鬱新兒也跟着湊熱鬧。
唐玉斐走到池塘邊將網兜鬆開,往裏面丟了些小石子後將它沉進湖裏,把手電的亮度調到最低的柔光照着網兜下沉的地方。柔和的淺黃色燈光照向湖面,四人屏住呼吸沒有說話,被燈光引來的還有各種蚊蟲,傅星河忍不住將衣領往上拉了拉。
過了不久,水面上出現淺淺的波紋,像是有魚出來透氣了。漸漸地,波紋逐漸變多,甚至隱隱看到浮上水面的一條大魚。
等的差不多了,唐玉斐迅速將網兜收攏提出水,池水嘩啦啦而下,露出裏面蹦躂的大堆活物,鬱新兒的嘴巴快要張成O型:“好多魚啊!”
“走吧。”唐玉斐也沒料到竟然會有這麼可觀的收成,看來池塘裏的魚還不少。她也不打算繼續了,提着一網兜還在蹦躂的魚往回走,心情很不錯。
而跟在她身後的傅星河瞅瞅她的網兜,再想想自己那半大的鯽魚,有些懷疑人生。
草率了,再也不在她面前吹牛了。
而當唐玉斐提着網兜回來時,卻發現帳"篷間飛快地竄過幾個棕黃色的影子,弄亂了一旁剛堆好的柴火不說,放在一旁的揹包也翻倒了。
“看來我們遭小偷了。”唐玉斐的目光追隨影子而去,微挑了眉。
傅星河退後一步:“該不會是蛇吧?”
他的話還沒說完,唐玉斐已經抽出腿間的匕首追了過去,傅星河急了:“你幹嘛去!”
走到黑黢黢的林間,唐玉斐打量着周圍幾棵大樹若有所思,她確實看到它們剛剛往這裏竄。她蹲下身,開着最低亮度的手電細細觀察,果然發現了不少凌亂的腳印。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無尾刺豚鼠的腳印。
“唐......”傅星河剛追過來,唐玉斐就食指抵脣讓他噓聲,隨後回頭比出停止的手勢示意柴嘉逸和鬱新兒不要再過來了。
於是三個人定在原地一動不動,大睜着眼睛看唐玉斐。
唐玉斐調亮了手電,小心翼翼挪步確定巢穴的大概位置,而就在這時,她的右耳突然傳來一陣窸窣聲。她立即扭頭,一道棕黃色的影子躥了出來,動作敏捷,還發出類似狗叫的聲響。
而隨它之後又躥出兩三隻,看起來個頭都不小,唐玉斐眼睛一亮,一邊緊跟其後一邊取出腿間匕首捏住尖刃,做了預判後狠狠飛擲。
匕首宛如飛鏢般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轉,飛快迅猛地落入草叢中消失不見,緊接着不遠處就響起噗通落水聲。
唐玉斐忙跑上前一看,匕首恰好砸暈一隻。
無尾刺豚鼠受到追捕就往水裏逃,其它幾隻是沒戲了。
她將那隻倒黴的無尾刺豚鼠提起來,約莫有十多斤的樣子,真是夠肥的。
“行了,回去吧。”唐玉斐提着它的兩條腿從林間走出,招呼那三個人。
他們紛紛圍上來看,傅星河率先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晝伏夜出的無尾刺豚鼠,是個膽大的傢伙,也是很珍貴的食物。”唐玉斐微微一笑,“它今晚比較倒黴。”應該是半夜出來找食物時誤闖了他們的營地,結果現在某一隻要淪落爲他們的盤中餐了。
唐玉斐回去後將網兜裏的東西都倒在地上清點,有鯽魚、羅非魚,還有一條蹦的最歡最兇狠的黑魚,除此之外,居然還順帶撈上來許多活蝦。再加上剛捕到的戰利品,還真是大豐收。
“傅星河,把魚蝦處理了。”唐玉斐笑眯眯地指揮道,她知道傅星河討厭魚腥味。
果然,傅星河垮了臉,欲言又止,一旁柴嘉逸已經拿出匕首主動要幫忙,而鬱新兒則看着唐玉斐處理手裏這隻倒黴的傢伙,替她打下手。
鬱新兒雖然是女孩子,但是對叢林生存適應的很快,也很清楚這裏是遊戲世界,所以在對付食物上不會聖母心亂氾濫。
從之前處理鱷魚一事起,唐玉斐對兩位新人的這一點就很滿意。叢林世界適者生存,若是有人在這時候還站在道德制高點教育她“豚鼠這麼可憐爲什麼要喫它”,她可能會把豚鼠的頭塞她嘴裏。
唐玉斐將肉切成塊狀,用匕首刺着放在火上烤,同時還在底下墊了一張芭蕉葉。肉被火烤的滋滋作響,肥的流油,她都用芭蕉葉接住了。而柴嘉逸和傅星河就用這些油涮魚身,用樹枝過魚嘴穿好後插在火旁烤。
火堆又加大了一些,周圍插了滿滿一圈,香氣漸漸溢出,豐盛的像是露營時的篝火晚會。
四個人年紀相仿,相熟的很快。也就是這時候,唐玉斐才知道柴嘉逸還挺風趣健談,放開後嘴裏的段子笑話鬼故事一個接一個。而傅星河表面上裝的一臉淡然,實際上一直在悄悄往唐玉斐身邊挪。樹枝蓽撥一響,傅星河的身體就顫一顫。
唐玉斐在拆做成網兜的細繩,注意到傅星河的動靜有些失笑,可他聽的很認真,於是她抿着脣沒有揭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