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缺陷就是,萬一伺候太子沒有伺候好,太子即位秋後算賬,全家都要倒黴!
“穰的話,你都聽到了吧……”石奮繼續道:“你記住了,去了太子*,凡事都要請奏太子,太子不許可的事情不要去做,太子沒下令的事情不要去管,小心無大錯!”
“諾!”石建恭恭敬敬的磕頭道。
“還有,穰啊,你是太子老臣,你大兄去了,你要多多輔佐,萬一石建事情做的不對,你就當面提出來,讓他改,他要不改,你回來告訴我,我讓他改!”
“諾!父親大人請放心就是了!”石穰連忙跪下來答應。
“諾!”石建也連忙道:“大人教誨,兒子省得了,一點不給大人丟臉!”
同時也對石穰叩首道:“往後就請穰弟多多指正,你我兄弟齊心,共同輔佐家上!”
“善!”石奮哈哈一笑,將兄弟倆拉起來,讓他們手牽手,道:“兄弟正該如此!”
……………………………………
劉徹這時候,卻發現自己遇到麻煩了。
此時已是正午時分,是時候該出發前往館陶長公主府邸了。
但是……
有一件事情,劉徹遺漏了:他如今是太子,不是過去那個皇子了。
太子出巡,自然不可能再像過去那樣隨隨便便說走就走。
而且,按照制度,太子出巡,要有洗馬前驅,爲太子儀仗。
這也就罷了,暫時找些別的人虛張聲勢就行了。
然而,有一個活計,一般人替代不了。
那就是必須要有一個代替太子與路上遇到的大臣貴族答禮之人。
此人要求相當高。
首先,身材要高大,不高大彰顯不了太子的威儀。
其次,聲音要洪亮,嗓門不大的,沒辦法讓人聽清楚。
然後,相貌必須是英俊偉岸的美男子。
最後最重要的是這個人還必須熟練的掌握全部皇室禮儀和規矩制度,見什麼人要知道說什麼話。
這麼一個人選可真是難倒劉徹了。
汲黯本來很適合做這個活的。
前世之時,汲黯最初給小豬當洗馬,就是專門幹這活計的。
可惜,人家現在是家令,再來幹這活,傳出去,汲黯不說什麼,劉徹臉上也掛不住。
同理,張湯、顏異統統出局。
至於周遠、蠱臬柔,身材不合格……
寧成、主父偃,那歪瓜裂棗的模樣肯定幹不了!
司馬相如連話都說不圓,就別指望了。
義縱年紀又小……
劉徹都快愁壞了!
沒辦法,劉徹只能把汲黯找來,問道:“卿可有同門同族英才在長安左近?”
劉徹覺得,汲黯長相身材都不錯,那他的同族什麼的也應該差不多哪裏去。
汲黯特別奇怪,不知道劉徹問他這個做什麼。
但是,身爲家令,他的職責就是幫家上排憂解難。
他的長輩特地叮囑過他:家令,乃爲太子管家排憂解難也,事無鉅細,皆親爲之。太子如有所欲,家令必當有所應。
哪怕是拉皮條這種事情……
於是汲黯道:“回稟家上,臣姊子安正在長安苦讀,以備來年考舉……”
說這話的時候,汲黯是有些打鼓的。
因爲這是**裸的給外甥開後門啊!
劉徹一聽就奇怪了,汲黯看模樣也就最多二十一二,他姐姐的兒子怎麼就能參加考舉了?
許是見到劉徹疑惑,汲黯解釋道:“臣姊長臣二十歲,臣姊子今年已有二十二,不比臣小了……”
“哦……”劉徹點點頭,這倒是正常。
晚來得子嘛……
當此之時,北平侯張蒼就是其中的標榜。
年過八十還能生子,而他的長子在他的幼子出生之時,卻已經差不多六十有餘了……
“那卿的那個外甥叫什麼,師從何人?”劉徹問道。
“臣姊子司馬氏也,名安,師從黃允公……”汲黯低頭答道。
“司馬安?”劉徹有些印象了,不就是前世那個把周陽由給推進坑裏,將周陽由申屠兩人一起埋了的廷尉監嗎?
沒想到這人居然還是汲黯的外甥。
至於黃允,劉徹的印象就更大了。
兩年前,就是此人領着張釋之給老爹賠禮道歉的。
這可是個學霸啊!
常年是已故太皇太后和竇太后的座上賓。
只是這兩年年紀大了,才歸隱老家衛地的竹山。
“馬上去叫他過來,給孤當一回謁者!”劉徹命令着。
“諾!”汲黯大喜,連忙點頭,生怕劉徹反悔。
當此之時,給上位者趕馬拉車和開路以及唱名的,個個都是心腹親信,地位崇高。
像太僕,本職工作就是給天子法駕趕車的,副職纔是管理馬政。
可照樣是九卿,更因爲天天給皇帝趕車所以地位相對高於其他九卿。
半個時辰後,汲黯就領着一位青衣士子,來到了劉徹前面,叩首道:“家上,臣已將臣甥安帶來!”
跟在汲黯身後的那個年輕人叩首道:“小民司馬安,拜見太子殿下!”
能稱呼太子爲家上的,也就只有太子*的大臣以及朝中兩千石以上的官員,其他人,只能稱爲太子殿下。
這是制度!
“起來吧……”劉徹站起身來,道:“孤聽汲黯說,你師從黃允公?”
“回殿下,是的……”司馬安站起身後,低頭躬身答道,本來,他此刻應該在老家讀書的,可是,看着舅舅一下子就從一文不名的士子,轉眼變成了儲君的身邊親信,現在更是成了太子家令,前途不可限量,司馬家要是能坐得住,那就白混了。
於是,請了老母親說情,說動了舅舅汲黯和外祖父,這纔到長安來,準備考舉,打的算盤就是萬一考不上就走後門。
劉徹走到身前,打量了一下,這司馬安,賣相跟汲黯一樣,相當不錯,身材也挺高大,看來沒少喫肉,最重要的是,司馬安的氣質不似汲黯,看着就像個古板的老頭子,司馬安相對親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