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要做皇帝 >第七百六十五節 諸王圍攻【求月票!】
    看着那個叫張康的太常官員,跟個死豬般被拖出去。??火?.??`

    劉徹這纔回頭對竇彭祖道:“太常雖然失職,督導下屬不嚴,但還不至於如此……”

    “罰俸半年,以儆效尤吧!”劉徹淡淡的說道。

    “陛下隆恩,臣謹謝之……”竇彭祖連忙笑着道。

    罰俸半年?

    他本來就不靠所謂的俸祿過日子。

    講老實話的話,他的俸祿與津貼、補助,加起來,一年也不到五十萬錢。

    還比不上他封國現在一個月的產出。

    尤其是新的加恩封地,僅僅在過去的五月,就給他貢獻了價值數十萬的木材與獸皮。

    更別說,外戚罰俸?

    這肯定是搞笑!

    竇彭祖甚至希望天子多罰自己幾年俸祿。

    因爲,天子罰多少,東宮就會藉着各種名頭,加倍的賞賜回來。

    這也是漢室長久以來的潛規則了。

    皇帝當白臉,東宮唱紅臉。

    不單單是一個外戚如此,一般的功臣貴族,也都有這樣的待遇——只要皇帝還想用他。

    只是外戚的補償會多一些。

    靠着這樣恩威並濟的手段,劉氏牢牢的抓住了權柄。

    “濟南無道,役使國人過律,橫徵暴斂,致使百姓忍無可忍,廷尉……”劉徹問道:“依律當何如?”

    “按律,王當棄市,諸子皆廢爲鬼薪城旦!”早已經知道劉徹態度的廷尉趙禹殺氣騰騰的出列道。

    劉闢光的罪行,在理論上說,依法辦事的話,確實應該如此!

    但是……

    他姓劉……

    想當年,劉濞的老爹,劉仲被劉邦封爲代王,坐鎮長城腳下,與匈奴直接接壤。

    劉邦的本意是鍛鍊鍛鍊自己的這個哥哥。

    結果,劉邦萬萬沒有想到。老劉家居然出了這麼個慫貨。

    當匈奴大兵壓境時,劉仲根本管都沒管自己的封國、百姓和軍隊,直接丟下自己的國家人民與財富,一溜煙就跑去了雒陽。

    其跑路度。別說漢室了,就是匈奴人也只能感慨:追之不及啊!

    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人,臨陣脫逃,就這一條,哪怕是個卒子。也要以軍法行事,立刻斬示衆。

    但劉仲屁事沒有。

    僅僅只是廢爲合陽候而已。

    他的兒子劉濞,後來更因有軍功的原因,而被立爲吳王。

    所以,劉闢光別說是腰斬了。

    就是砍頭,都不行!

    更何況,劉氏還有將相不辱的潛規則。

    只要不是謀反,大逆不道或者亂x等十惡不赦的大罪。

    兩千石以上,就已經等於有張免死金牌了。

    雖然這個免死金牌,很多時候會失效。

    但在老劉家內部。其信譽卻是剛剛的。

    漢室鼎立至今,從未有任何一個姓劉的宗室,被送上斷頭臺。

    哪怕是吳王劉濞,謀反失敗後,也是被東甌人所殺。

    曾經的歷史上,劉濞之外的其他作亂六王,也都得到了准許服毒自殺的優待。

    講道理的話,劉徹若以現在的所謂‘役使國人過律’‘橫徵暴斂’這兩個罪名來處置劉闢光。

    那麼,最後,最多也就是個廢爲列侯。依舊能讓他過上不錯的生活。

    但,劉徹怎麼能讓劉闢光這樣輕鬆就過關?

    劉徹嘆了口氣,道:“濟南,朕之宗叔。朕不忍致法於王,廷尉再議之!”

    這是必然要做的樣子。

    不管從傳統還是禮法綱常來講,都要如此。

    侄子怎麼可以隨便定叔叔的罪呢?

    皇帝豈能不顧同族之情,處置自己的親戚呢?

    就算要處置,也必須有確鑿的證據來證明,再不處理他。這天下就要滅亡,天地就要崩裂,上帝就要怒。

    然後,皇帝才能在這樣嚴重的後果面前,忍痛處罰。

    “陛下!”這個時候,早已經跟劉徹談妥了交易的梁王劉武,忽然站起身來,拜道:“臣以爲,濟南王闢光,身爲濟南之主,受陛下、先帝隆恩,不思上報君父,下安黎庶,反而橫徵暴斂,目無王法,羞高帝之靈,慚齊悼惠王之德,上有負祖宗宗廟之託,下,獲罪於濟南士民,使民怨沸騰,四海不安!”

    “臣受先帝之託,先帝許臣爲天下諸侯王宗室之宗伯,臣不敢不奉先帝之命,斗膽上書陛下:濟南王臣闢光,實無人臣之像,不能奉宗廟社稷,宜當除其封國,去其王號,命其告罪於高廟!”

    滿殿大臣,頓時都是一副瞎了我的24k氪金狗眼的模樣!

    梁王什麼時候跟濟南有深仇大恨了?

    看梁王這樣子,大抵是不弄死濟南不罷休了吧?

    尤其是那一句告罪於高廟……

    簡直就是要將劉闢光丟到大鼎裏給烹了!

    甚至,比這個還要慘!

    什麼樣的情況下,一個諸侯王才需要去高廟告罪?

    必然是他獲罪於天的時候。

    都獲罪於天了,禱告也沒有用了。

    就算不被自殺,也會被暴斃!

    然而,大家的想法,顯然有些沒有跟上節奏。

    劉武之後,劉徹的兄弟們,也紛紛出列,拜道:“陛下,臣等皆附議,臣等皆以爲,濟南王闢光,委實不能再奉宗廟,請陛下施之以雷霆!”

    “淮南、江都、常山、臨江、長沙……”

    有人看着這些先帝諸子,一個個大義凜然的堅決要求懲罰濟南王。

    好像不懲罰濟南,他們就要被祖宗晚上找上門嘮叨一樣!

    但,這依然只是一個開始。

    “陛下……”殿外,一個宦官的聲音傳來:“代王與燕王、城陽王,在殿外求見!”

    代王劉登,燕王劉定國還有城陽王劉喜,都是來長安爲薄太后賀壽的諸侯王。

    “宣!”劉徹嘴角露出一絲不爲人所察覺的笑容。

    “臣代王登……”

    “臣燕王定國……”

    “臣城陽王喜……”

    三位宗室諸侯王,走入殿中,叩而拜。

    這三人,在平時,也就是個貓貓狗狗一樣的存在。

    但現在。他們的出生和身份,決定了,他們的話,將舉足輕重。

    因爲。代王是太宗孝文皇帝的孫子,燕王是高帝的堂曾孫,而城陽王,則是齊悼惠王的孫子。

    在某種程度上,他們的意見。大抵也能代表其他諸侯王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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