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要做皇帝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節 團結(2)
    對掌握了繡衣衛情報系統的劉徹來說,他不敢說跟朱棣一般,甚至都能知道大臣晚上回家後到底睡在哪個小妾房裏?一天晚上啪啪啪了多少次?

    但是,列侯大臣私底下幹過什麼事情?他們跟什麼人關係親密?

    這個,是絕對瞞不過劉徹的。

    所以,此刻,劉徹面前的御案之上,就堆着大量的列侯私底下得怨懟和腹誹之言。

    通常都是:當今太過xxoo,吾必xxoo,這樣的嘴強王者言論。

    基本上,都是些敗犬的哀嚎,無足輕重。

    在現在,劉徹甚至都不需要親自動手,只需要稍微露點口風,這些渣渣就要********。

    所以,其實,劉徹也壓根沒想過對他們動手。

    不過呢。

    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你不說出來,別人怎麼知道是因爲你的寬宏大量,他們纔沒有被懲罰?

    不僅僅,立了功勞,得了富貴,要衣錦還鄉,在父老鄉親面前好好裝一波逼。

    便是,懲罰和刑罰的撤銷,也得大張旗鼓的告訴別人。

    不然,他們不知道。

    他們不知道,就會變本加厲,甚至蹬鼻子上臉!

    這也算是兩千年後的那個社會,留給劉徹爲數不多,印象深刻到歷經三世,依然無法忘卻的爲人處事之道。

    沒見到後世的公司老闆,幾乎都是此道高手嗎?

    對那些犯了小錯的員工,先是冷臉指出,然後,‘胸懷寬廣,大度無比’的表示這次就算了,下次注意點。

    這樣,既樹立了好老闆的形象,又拉攏了員工的心。

    當然,這是建立在員工犯的都是些無足輕重的小錯上的。

    若是傷害到了老闆的利益,哪怕只是丟了一個一塊錢的買賣,你看看老闆會不會跳起來動獅子吼神功乃至於‘辭退神功’?

    現在也是一樣的。

    這些列侯的私下怨言,其實,都是些怨婦言論。

    而且,基本上都是光說不練的渣渣。

    至於那些說了之後還練了的,現在,基本上都被劉徹送去種地或者送進九泉之下,追隨先帝去了。

    所以,劉徹也就站起身來,拿着這些繡衣衛的報告,走到御座旁邊的一個火盆前,拿起一個,念道:“元德五年夏八月,某某候某某,在家中與家臣某雲道:今皇帝用政偏頗,屢傷大臣之心,長此以往,吾恐國將不國……若時機成熟,吾當行曲逆、絳候故事,撥亂反正……”

    列侯席中,一位中年男子聽完後,就渾身戰慄,汗如雨下。

    這正是他曾經酒後泄的言論。

    也屬於長期以來鬱積的不滿的泄。

    畢竟,當今天子的許多政策,都嚴重的傷害了他的利益。

    特別是考舉制度大行其道和武苑的興盛,讓他這樣的列侯,幾乎丟掉了大部分的影響力。

    新的官僚和新的軍官,幾乎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會給他什麼面子。

    更可怕的是,他還無能爲力。

    於是只能寄希望於當今駕崩或者天下局勢生變化。

    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敗犬的哀嚎,就跟小學生打架打輸,哭哭啼啼的逃回家,在路上告訴小夥伴:麻蛋,明天我去叫我xx哥,帶上一車人馬,幹翻他!

    事實上,這是典型的弱者心態。

    真正的強者和陰謀家,從來不會這樣幼稚。

    自然,他對劉徹的威脅,幾乎爲零。

    至少,並不需要強行以此爲藉口來治罪——這樣做可以是可以,但,喫相太難看了,容易被天下人非議,說皇帝心胸狹隘,不能容人。

    當然,劉徹自然也不能當做不知道這個事情,任由這個渣渣繼續嘰嘰歪歪。

    那樣的話,他這個皇帝的面子,豈非要丟到爪窪國去?

    而且,這樣的私下非議,很容易造成極爲不好的影響!

    還是要說出來,最好是當衆說出來。

    警告一二,震懾一二。

    劉徹唸完這個報告,將它拿起來,當着羣臣的面,丟進了火盆之中,道:“朕非是桀紂,也不是秦始皇,還不至於聽不進忠言逆耳,卿等以後若有意見,可以在朝堂上直接提出,或者私底下覲見朕躬,或者通過奏疏傳遞,不可再如此私下議論了!不然,知道的或許會說這是朕德薄,以至無以得人臣之附,不知道的恐怕會以爲朕乃桀紂,用炮烙之刑,苛待大臣,刑罰中正了!”

    羣臣聽了,都是一震。

    尤其是哪個當事人,幾乎就被嚇得尿褲子。

    天子的話鋒之中隱藏的殺機,可是太明顯不過了!

    羣臣都紛紛拜道:“臣等謹遵陛下之教誨!”

    至於那個當事人,更是誓,以後一定管好自己的嘴巴。

    劉徹卻是繼續拿起下一封,念起來:“元德六年冬十月,某候澤,在上朝途中,與某候通相遇,某候澤言與通曰:今陛下窮兵黷武,海內怨懟,吾恐社稷有傾覆之危,生靈有塗炭之險!足下,劉氏也,當盡忠直言……”

    劉徹念道這裏,咦了一聲,問道:“某候通,爲何沒有來與朕直諫之?這上面可說了:通曰:義之所在,在所不辭呀!”

    這一下,很多人都知道,這說的是誰了。

    還能有誰,離候鄧澤跟德候劉通唄!

    這是兩個典型的敗犬加1ose了。

    老鄧家,是舊長安王吳苪的大臣,因爲跟着吳苪歸附漢室,這才撈了個列侯。

    但實際上,這家從來在漢室都不重要,也無足輕重。

    至於德候,這家確實是正兒百家的劉氏宗室。

    不過是吳王劉濞的那一系而已!

    想當年,德候劉通的老子劉廣,可是給劉濞在長安上跳下躥,跳的非常厲害的人!

    後來吳楚敗亡,劉廣聞訊,隨即吞金自殺,勉強保全了家族。

    但是,卻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風光和威勢。

    怎麼辦?

    只能裝嘍!

    劉徹向來看不起這種人,若不是他姓劉,而且,只是在嘴上私底下嘰嘰歪歪,不然,早就送他去跟劉濞相會了。

    而鄧澤和劉通,此刻卻都是尷尬不已,臉上火辣辣的疼。

    天子雖然沒有完全說出來他們的名字,但,在坐的列侯們又不是傻子,哪能不知道此中的情況?

    名字裏帶澤和帶通,而且關係特別好的,除了他們兩個,還能有誰?

    是以,在悄然之間,這兩人身周的列侯,都悄悄的挪了屁股,遠離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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