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真的好怕啊 > 第109章 國師,體諒些吧
    別以爲她看不出來,這人分明是報復自己呢。

    她還就不認輸!

    ……

    於是接下來的兩日,趙凰歌便徹底的跟蕭景辰槓上了。

    她知道蕭景辰的雷點是什麼,便可勁兒的踩在他雷點上反覆橫跳。

    至於蕭景辰,則是冷眼看着她挑戰自己底線,而後再在早晚課上還擊她。

    兩個人你來我往,讓這偌大的東皇宮內,一時有些人心惶惶。

    畢竟,一個人高冷的長公主,一個是禁慾的國師,可現在兩個人竟然鬥起法來,引得誰都消停不得。

    錦心倒是爲此十分擔心,還曾經私下詢問綿蕪:“奴婢勸了公主幾次,可她不聽,這事兒若是傳出去,怕是對公主影響不好。”

    綿蕪卻半分不擔心,只道:“安心,都是些無傷大雅的。”

    她瞧的出來,趙凰歌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怒氣衝衝,可實際上,都沒有真的往心裏去。

    否則,便不是現下這模樣了。

    既是公主想玩,由着她去便是,反正又不能掀了天去。

    綿蕪猜的不錯,趙凰歌的確沒有掀了天,只不過,她差點拆了蕭景辰的東皇宮是真的。

    往日裏的東皇宮,內中冷清且莊嚴,凡是前來之人,無不謹言慎行,連聲音都壓到最低,彷彿聲音大一點都是對滿天神佛的不敬。

    可如今這東皇宮內,卻可用一個詞來形容:雞飛狗跳。

    啊不,是鴿飛狗跳。

    趙凰歌不知從哪兒着人領了一隻小狗崽回來,纔不過一個多月,矮矮胖胖的一個小圓球似的,渾身雪白,生的也好看。

    可惜這麼好看的狗,最大的愛好,便是追鴿子汪汪叫。

    東皇宮裏的鴿子們,原先最大的煩惱,便是撒喫食的時候互相爭搶。

    可那麼點細微末節的煩惱,也在東皇宮的沙彌增加了穀物之後,便消失不見了。

    它們困而眠,醒而走,連翅膀都懶得用,一個個生的圓滾滾胖嘟嘟,輕鬆自在,日子愜意的很。

    可自從趙凰歌來了之後,一切都變了。

    先是鴿子們又被做成鴿子湯的危險,現下,還多了一條追着它們攆的狗。

    許久不用的翅膀派上了用場,連走帶飛的,在這寺院裏好不熱鬧。

    且……

    鳥類都是直腸子。

    邊走邊飛,邊不顧場合的……留下印記。

    在蕭景辰的經書再次被污染之後,他終於怒了。

    可惜,他的怒火,卻在質問趙凰歌的時候,毫不起作用。

    至少,見蕭景辰爲此頭疼至極的模樣,趙凰歌則是理直氣壯的反問:“國師,出家人不是戒驕戒躁麼,你怎麼這麼大的火氣?不過是鴿子糞罷了,您擦一擦不就好了麼,這好歹是您這東皇宮的鴿子不是。”

    蕭景辰被她這一番歪理氣得目光沉沉,只道:“貧僧說的是狗。”

    若不是那狗攆着鴿子到處亂竄,怎麼會鬧出這種事兒?

    聞言,趙凰歌卻是笑的樂不可支。

    待得笑夠了,她才勉強誠懇道:“是您說的,佛家普度衆生,難不成狗就不算衆生了麼?國師,體諒些吧。”

    她這話,引得蕭景辰神情莫測。

    而後,在趙凰歌得意的笑聲中,淡漠道:“公主先前,也與貧僧說過這話。”

    蕭景辰話中的意思,趙凰歌起初沒有反應過來,還有些納悶,她說過什麼?

    可後來,她卻是靈光乍現,想了起來。

    她似乎、曾經、問過蕭景辰:不是說佛度衆生麼?本宮,也算的衆生。

    趙凰歌深吸一口氣,縱然這兩句話沒什麼關聯,可她卻驟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蕭景辰這是在罵她,跟狗同類?!

    她頓時磨牙,聲音裏的笑也淬了冰碴子:“芸芸衆生,三界六道,都爲佛之庇佑。國師,亦如是。”

    說她是狗,她還沒說他是禽獸呢!

    這個混賬禿驢!

    蕭景辰神情淡漠,嘴上倒是半分不喫虧:“公主亦然。”

    二人你來我往,誰嘴上都沒討的便宜,可最終,還是趙凰歌略勝一籌。

    因爲……

    她給那狗改了個名字。

    叫,明京。

    日爲明。

    日京爲景。

    而明京,便是景字拆開。

    蕭景辰起初聽到這名字時,臉色都暗了下來。

    尤其趙凰歌還在他面前叫:“明京,來本宮這裏。”

    待得抱了那小白狗崽子之後,還要在他眼前嘚瑟:“國師看,本宮這狗可愛麼?”

    可不可愛,蕭景辰暫且不予置評。

    但,若不是佛家戒殺生,他倒是很想將這狗做成了鍋子,一股腦給趙凰歌倒進肚子裏去!

    ……

    趙凰歌在這東皇宮裏作妖作的及其快樂,日日除了招惹蕭景辰之外,便是去逗小明京。

    狗崽取了蕭景辰的名字,可性情卻比蕭景辰好了不知多少倍。

    她玩了幾日這狗崽子,便覺得有些對不起它。

    畢竟,蕭景辰那禿驢,可沒有明京討喜。

    念及此,趙凰歌便給它又換了個正經的名字,這一次倒是格外認真的取,喚做:玉白。

    雪玉一樣的白,生的如是,性情亦如是。

    蕭景辰聽到她給狗換名字的時候,起初還愣怔了一下,待得意識到對方這是打算不以此取樂,到底是無聲的搖了搖頭。

    孩子性情,陰晴不定的,總歸是鬧過這一陣了。

    他纔想到這兒,便見外面進來一人,而趙凰歌在看到那人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收斂了乾乾淨淨。

    那人,應當來東皇宮許多次了,蕭景辰曾着人查過他,卻查不出這人任何消息。

    他無聲捏着佛珠,卻並未在院門口站太久,而是轉身走進了房中。

    趙凰歌並不知蕭景辰看到了人,在看到來人時,將懷中的玉白放了下來,當先進了房間。

    下一刻,便見朝元跟了進來:“主子。”

    “出什麼事兒了?”

    朝元臉上的陰鬱,趙凰歌看的真真切切,自然也清楚,必然是出事兒了。

    果不其然,在聽得她詢問之後,便見朝元壓低了聲音,回稟道:“何榮遠死了。”

    何榮遠在獄中自殺,死之前將所有的罪名都承擔了下來。

    包括私兵一案,與呂昭和的案子。

    趙凰歌驟然捏緊了桌案,沉聲道:“什麼時候的事兒?本宮不是着你們盯着麼,怎麼先前半分動靜都沒有?”

    她話雖然是在問朝元,可神情卻已然難看下來,顯然想到了什麼關節。

    其實不止是龍虎司,就連朝野上下,事先也都沒有半分徵兆。

    朝元的回答,也與她想的一樣:“這幾日,皇上下令三司會審,要嚴查慕容忠與私兵一案,可是他一口咬定是爲栽贓,再加上慕容家的勢力不容小覷,事情便僵持了下來。”

    便是這樣的僵持中,何榮遠卻突然死了。

    “說來奇怪,屬下這些時日一直在盯着三司,可不管是刑部也好,五城兵馬司也罷,甚至就連樞密院,都不曾有什麼異常。但何榮遠就是死了。”

    他不但死了,且還留下了一封血書,何榮遠撕破了自己的衣服,以鮮血寫就。

    趙凰歌只覺得一顆心都隨着沉了下去。

    慕容家……

    她到底還是低估了慕容家!

    可是,如今證據皆在,慕容家想要以一個何榮遠抵罪,未免有些太過天真了。

    念及此,趙凰歌沉聲道:“朝中可有動向?”

    聞言,朝元搖了搖頭,道:“樞密院裏壓了諸多奏摺,今日一早,也有好幾個大臣去了宮裏,但是,皇上現下沒有見任何人。”

    趙凰歌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過來。

    皇兄這是在等呢。

    她眉心蹙着,好一會兒才啞聲道:“本宮知道了,我……”

    誰知她才說完這話,便見綿蕪在外面敲了敲門。

    趙凰歌應了一聲進,問道:“嬤嬤,怎麼了?”

    綿蕪神情帶着冷肅,恭聲道:“公主,長樂公主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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