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真的好怕啊 > 第169章 本宮餓了
    可惜,還沒走兩步,就被某個生物給打斷了腳步。

    “汪汪!”

    玉白聽到她的腳步聲,從院子裏撲了出來,咬着尾巴往她的身上撲。

    趙凰歌嚇了一跳,這纔回神兒,無奈的捏了捏眉心,叫了它一句:“玉白。”

    小傢伙如今在東皇宮可謂是土霸王的地位,仗着好皮相到處騙喫騙喝騙人感情,不管是小沙彌還是宮人們,都恨不得將它給捧在手心。

    也正是如此,被養的肉嘟嘟的小傢伙,便越發的可愛了。

    這會兒聽到趙凰歌叫它名字,玉白吐着舌頭咬着尾巴,聲音也弱了下來:“嗚汪——”

    錦心從房中急匆匆出來,先給她行禮,一面要過來扶她:“公主回來了,奴婢扶您進去休息吧。”

    趙凰歌卻擺了擺手,將手中的小盒子遞給了她,自己則是彎腰抱起了玉白:“不了,本宮有事兒去尋國師,你不必跟着了。”

    玉白到了她的懷裏,頓時便乖了下來,腦袋在她心口埋着,輕聲哼唧:“嗚嗚。”

    奶狗兒的模樣,讓她眼中笑意越發多了幾分。

    她抱着玉白離開,錦心拿着盒子站在原地,待得她進了蕭景辰的院中,這才轉身回了房間。

    這些時日趙凰歌時不時的去尋蕭景辰,她們早就習慣了。

    趙凰歌踏着月色而來,到了蕭景辰院外時,竟也有些心跳加快。

    她摟了摟懷中的玉白,深吸一口氣,這才推開了他的院門。

    不想,那人竟在院子裏坐着。

    院子裏石桌石凳,男人坐在凳子上,石桌上擺放着一桌棋局,月光傾瀉灑落下來,落在他的眉宇間,有些不似真人。

    “國師?”

    趙凰歌定住腳步,聲音裏也帶着些歉疚:“以爲你在房中呢,冒昧前來,攪擾了。”

    早在她推門的時候,蕭景辰便聽到了動靜,這會兒方纔回過頭來,輕笑:“不冒昧,公主請進。”

    他說着,一面將手中捏着的白棋放回盒子裏。

    男人做事情的時候,神情總是溫和而專注的。

    趙凰歌看着他收拾棋盤,笑着問道:“國師怎的不下了?”

    她雖然只掃了一眼,卻也看的清楚,那一盤棋才下到一半,剩下了殘局,倒是可惜了。

    蕭景辰並不覺得可惜,只溫和的笑:“棋局盡了,不下也罷。”

    他說到這兒,又道:“況且,公主前來賞月,貧僧總不好辜負這月色。”

    她還沒說話,他便給自己找好了藉口。

    可惜不等趙凰歌說話,懷中的玉白先忍不住,嗚嗚着要跳下她的懷抱。

    趙凰歌無奈,才彎了彎腰,小傢伙便從她懷中跳下去,歡快的去咬蕭景辰的褲腳。

    它咬着尾巴,撒歡兒似的圍着蕭景辰轉,他無奈的捏了捏眉心,將棋盤收拾妥當,一隻手捏着他巴拉自己的爪子:“不許咬。”

    玉白卻不知他的意思,圓乎乎的小爪子被抓着,衝着他吐舌頭,一面討好的拿爪子撓他的掌心。

    “小東西。”

    蕭景辰鬆開了它,眉眼裏滿是無奈與縱容:“不準進屋。”

    玉白纔不聽他的話,小短腿已然邁進了房中,趙凰歌看的忍俊不禁,蕭景辰回頭時,便瞧見她眼中細碎的笑意。

    他突然覺得,玉白進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是禍害他的經書罷了。

    敵不過……

    眼前人一笑。

    然而這個念頭纔出,蕭景辰便心頭一沉,他抿脣壓制了心魔,轉身進了房門。

    趙凰歌不知他那一瞬間心中所想,站在原地想了想,到底沒有跟着進去,而是回身坐到了石桌前。

    桌上空空如也,正方便她趴在上面。

    有些涼,也讓她臉頰的熱度下去了幾分。

    蕭景辰不過片刻便去而復返,手中還拿着一個坐墊。

    “凳子涼,公主墊着吧。”

    趙凰歌笑着道謝,戀戀不捨的站起身來,將墊子墊了回去。

    “國師怎不問問本宮,爲何要過來?”

    她先開了口,蕭景辰便順着她的話,問她:“那,公主爲何深夜前來?”

    他聲音總是溫和的,且還帶着縱容。

    趙凰歌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他像是在哄小孩兒。

    可惜這念頭才起,就被她自己給摁了回去。

    她纔不是小孩兒呢。

    自認爲十分成熟的長公主,給了一個十分不成熟的理由:“本宮餓了。”

    這話一出,蕭景辰卻是沒忍住笑了起來。

    偏趙凰歌覺得這藉口不錯。

    “國師是東皇宮的主人,總不能放任客人餓肚子吧?”

    她說這話時,將手撐在石桌上,盯着他的目光滿是驕縱。

    蕭景辰好脾氣的點頭,還與她道歉:“是貧僧的錯。”

    他說到這兒,站起身去了院外。

    趙凰歌就托腮看他,見他背對着自己,站在院門口與小沙彌吩咐着什麼。

    她便起了逗弄之心,揚聲道:“本宮要酒,桂花釀。”

    這東皇宮哪兒能給她拿酒來?

    蕭景辰回頭看了她一眼,復又壓低聲音囑咐了幾句,而後便折返了回來。

    “他們預備了喫食,還有茶水點心。”

    趙凰歌卻不肯放過他,問道:“那桂花釀呢,可有?”

    蕭景辰無奈的笑:“委屈公主些,花茶可成?”

    趙凰歌原本只是開玩笑的。

    可是夜色下他的眉眼太過溫柔,聲音也太過溫柔,讓她生出一種,自己被寵溺呵護的感覺。

    所以她便想恃寵而驕。

    “不成。”

    趙凰歌搖了搖頭,挑眉道:“本宮想喝桂花釀,國師,你成全不成全呀?”

    小姑娘尾音拉長,話裏浸染了蜜似的。

    蕭景辰覺得,這一刻便是她要的是自己的命,他大概也會毫不猶豫。

    “好。”

    蕭景辰說到做到。

    他自去了一趟,再回來時,便給她帶了一罈酒。

    今晚國宴,宮中酒窖的酒不少。

    他沒有爲難小沙彌,而是自己去了酒窖,爲她取了一罈桂花釀。

    先前他匆匆而去的時候,趙凰歌幾乎以爲自己是還不是玩的太過火,氣到蕭景辰了。

    可是等到他拿着一罈酒回來的時候,那一瞬間她卻又覺得鼻子開始酸澀。

    這本不該是什麼大事兒的。

    但大抵是今晚月色太好,所以不過是他的一個小小的舉動,便讓她心中有一處心防被撬開。

    有男人裹挾着光芒走了進來。

    趙凰歌無聲的笑,伸手接了酒,拍開酒封,嗅着那濃烈馥郁的味道,微微眯了眯眼。

    還沒喝酒,她便覺得一顆心都醉了。

    蕭景辰不喝酒。

    他是佛子,有戒律。

    趙凰歌喝酒的時候,他便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着,時不時的還要提醒她:“喫些菜。”

    今夜國宴,趙凰歌喫的並不多,除卻趙顯垣賞賜的那兩道菜,其他幾乎沒有動筷子。

    蕭景辰讓人做了幾道素齋,每一樣都對她的胃口。

    趙凰歌將杯中酒喝了個乾淨,便也拿起了筷子。

    皇室規矩重,卻沒有半分到她身。

    趙凰歌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可是如今眼前坐的是蕭景辰,她便總覺得,開口說話毀了這氣氛似的。

    且她着實餓了,不過喝了一杯酒,桌上的飯菜倒是沒少喫。

    不知不覺,便有一碗飯入了她的腹中。

    趙凰歌還想喫,蕭景辰卻先攔住了她:“不可多食,會不舒服。”

    他事事細心,趙凰歌卻是笑了起來:“國師,這般妥帖啊。”

    小姑娘的話裏帶着鉤子似的,分明是一句尋常不過的話,由着她說出來,蕭景辰總覺得這裏面彷彿變了意味。

    可他不能深想,只是正經迴應她:“不算妥帖,習慣罷了。”

    他其實甚少晚上用膳,但今日趙凰歌來了,且她晚上沒喫多少。

    只瞧着她喫東西,他便不自覺的多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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