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真的好怕啊 > 第225章 國師可要聽?
    打罵警告都無效,趙凰歌知道這些人的劣根性,便讓辛夷去收集了他們的祕密,而後,將那些骯髒的見不得人的東西,曝曬到了明面兒上。

    當初攻擊別人的,如今也陷入同樣的境地。

    但與呂纖容不同的是,這些人原本就爛到了骨子裏,所以當被人扒開醜陋的內心後,只會想着拉着其他人一同下水。

    誰都不乾淨,到最後,只落得狗咬狗的局面。

    辛夷是真心佩服,趙凰歌卻是睨了他一眼,輕笑道:“不知道的,以爲你奚落本宮呢。”

    她不過是拿捏了那些人的弱點罷了,說到底也沒什麼光榮的。

    說着,她又指了指座位,道:“行了,既是來了,坐下來一起喫吧。”丹蔘自然是不肯的,他自己拿了碗坐在一側的矮凳上,卻被辛夷給拽了過來,一面笑着道謝,一面將人給強硬的摁在了座位上。

    趙凰歌見狀,笑着挑了挑眉,眼見得丹蔘想說什麼,只道:“本宮這兒沒那麼多的規矩,況且這是在外面呢,你只管坐着便是。”

    到了這話,丹蔘方纔勉強坐好,只是神情依舊有些忐忑。

    反倒是辛夷自在的多了,將碗筷都擺好後,還能笑嘻嘻的問趙凰歌:“主子,屬下能讓他們上一壺酒麼?”

    趙凰歌睨了他一眼,點頭應了,便見辛夷樂呵呵的招手叫了小二進來。

    待得酒菜都上了桌,衆人便開始喫飯。

    他們喫飯的時候,樓下的廝打還在繼續。

    聽着那些鬼哭狼嚎的聲音,辛夷則是神情厭惡道:“如今,他們也算是遭報應了,這些人恨不能打成烏眼雞,倒是誰都不能奈何誰。”

    人人自顧不暇,倒是沒有人再去傳呂纖容的謠言了。

    聽得辛夷這話,趙凰歌輕笑一聲,道:“該來的遲早會來的。”

    今日這些人遭了報應,還有些人,報應就在路上呢。

    比如,馬家。

    她說這話時,神情雖然帶笑,可是那笑容卻滿是冷意。

    丹蔘見她這模樣,第一反應便是覺得,自家主子這是打算算計人。

    他纔想到這兒,便聽得外面有聲音傳來,卻是暗號的聲音。

    丹蔘當下便行禮出門,待得再回來時,卻是帶着喜色:“主子,馬俞柏帶人行色匆匆的出了門,但如您所料,去的不是赫連家。”

    與京兆尹拿到的東西不同,馬俞柏回府之後,會發現他的桌案上多了另外一樣東西。

    那是一封,足以讓他恐懼的密信。

    當時丹蔘還有些擔心,若是馬俞柏拿着這封信直接去了赫連家,那他們的計劃就全盤亂了。

    誰知趙凰歌料事如神,真讓她說中了。

    趙凰歌倒是半分都不意外,聞言只輕笑道:“你看,報應這不是就來了麼。”

    今夜馬俞柏不去赫連家,明日,便是他的絕路。

    ……

    酒足飯飽之後,外面也漸漸地消停了下來。

    趙凰歌吩咐丹蔘按着計劃行事,自己則是帶着辛夷回了宮。

    路上的時候,才見辛夷說起了正事兒:“赫連耀如今在咱們的監視之中,一應皆安排了下去,只待明日了。只有一點,那個印鑑有問題,聖上怕是會一眼看出真僞。”

    這也是辛夷所擔心的。

    趙凰歌聞言,輕輕地敲着桌子,好一會兒才道:“明日那印鑑交給本宮,我親自給皇兄。”

    若是讓旁人給,難免會過了他人的手。

    但她不同。

    她是公主,想給東西,無人敢攔着。

    辛夷還是有些擔心,輕聲道:“萬一皇上拆穿……”

    “不會。”

    這一點,趙凰歌還是十分篤定的。

    她說到這兒,又壓低聲音囑咐道:“反倒是你們,記得將那些學子們都交代清楚了,明日切不可出差錯。”

    得了這話,辛夷頓時恭聲應諾,趙凰歌復又叮囑了他一番,眼見得到了宮門口,方纔道:“行了,你也去吧。”

    如今辛夷明面兒上是她的貼身小廝,但趙凰歌還是儘量避免他進宮。

    暗衛的臉若是被人認熟了,那對他們來說百害無一利。

    辛夷應聲,目送趙凰歌進了宮門,這才轉身,入了這茫茫夜色之中。

    ……

    趙凰歌原是要直接回棲梧宮的。

    只是走到半路的時候,卻又想起一件事兒來,腳下的步子轉了個彎兒,就變了個方向。

    東皇宮的牌匾,被宮燈照耀着,金色的字染着佛光,在夜色裏倒顯現出幾分溫柔來。

    趙凰歌從未覺得這幾個字這般親切。

    她站在宮門外,望着那緊閉着的朱漆木門,嗅着接近這裏,便被覆蓋着的佛香,只覺得一顆心都沉靜下來。

    不等她敲門,便聽得裏面傳來聲響,而後,便見木門被人從裏面打開,男人站在門後,長身而立,佛衣加身,眉眼裏滿是安寧:“來了。”

    他一開口,趙凰歌便覺得心口的那麼點熱意暖了起來,連眉眼都帶了笑:“嗯,來了。”

    蕭景辰避讓在一側,做了個請的姿勢。

    趙凰歌看着眼前人,見他眉眼裏的柔和,也隨着輕笑一聲:“深夜叨擾,國師勿怪。”

    她話雖然這麼說,人卻是已然進來了。

    趙凰歌輕車熟路的朝着他的院子走去,是以並未注意到,身後男人微微蜷縮的手指。

    他手握佛珠,卻心在紅塵。

    房中燃着薰香,與松柏的氣息融爲一體,趙凰歌無聲的吸了一口氣,眼中的笑意便越發濃郁了幾分。

    蕭景辰進門時,便見趙凰歌已然熟練的坐了下來,隨手拿了一本經書翻着。

    他走過去坐在她的對面,也不說話,任由她在自己這裏作亂。

    反倒是趙凰歌先忍不住,歪頭笑看他,問道:“國師,不是有話要問我麼,怎麼不問了?”

    白日的時候,是她阻止了蕭景辰繼續追查,她還以爲自己過來之後,蕭景辰得連珠炮似的詢問呢。

    不想她來之後,他倒是很沉得住氣。

    趙凰歌自認也是十分沉住氣的人,但不知道怎的,如今見了他,倒覺得自己先有些躁動。

    蕭景辰聞言,擡眼看她,只道:“公主若願意說,不妨告訴貧僧。”

    這話說的,讓趙凰歌又有些不想開口了。

    她撈了茶杯過來,喝了一口,才道:“今日做了些壞事兒,國師可要聽聽?”

    小姑娘說這話的時候,眉眼裏滿是狡黠的笑。

    蕭景辰只看着,便有些無奈起來。

    他縱容似的看着她,語氣仍舊是溫和的:“公主若想說,貧僧願意洗耳恭聽。”

    聞言,趙凰歌卻是笑了起來。

    她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語氣裏滿是輕慢:“惡人做了些壞事兒,哪兒值得國師洗耳恭聽呢?”

    蕭景辰微微抿脣,總覺得她這話裏,讓自己聽得不大順耳。

    可還不等自己說什麼,便見眼前的小姑娘頑劣的一笑,道:“不過,我現在又不想說了。”

    她蔓延都是促狹的笑,蕭景辰越發無奈。

    但語氣,卻依然十分縱容:“公主若是不想說,那便不說了吧。”

    其實他今日有諸多疑問,且不說趙凰歌爲何會出現在鬼市,單說她身邊那個讓自己隱約熟悉,卻又看不出的年輕人,還有她對於那人的諱莫如深,都讓蕭景辰莫名心中有些不安。

    他回來後,也曾經叫手下前來,想要查詢個究竟。

    但最後,蕭景辰都放棄了。

    他等她自己說。

    若是她不肯說,那他便不去追問。

    這不符合蕭景辰以往的作風,甚至於在看到趙凰歌之前,他都知道自己脫離了以往,變得有些做事魯莽了。

    可是,現在趙凰歌坐在自己面前,衝着他毫無保留的笑,卻又讓蕭景辰心中輕笑。

    罷了。

    他想。

    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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