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真的好怕啊 > 第228章 這可是北越皇室的大忌!
    誰知道,如今兒子還在兵馬司關着,孫誠卻突然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不,你這是屈打成招!我兒從未參與過什麼倒賣火藥,你這是誣告!”

    聽得馬俞柏的叫囂,孫誠只正色道:“兵馬司向來按律辦事,況且如今長公主坐鎮在此,更不可能出現重刑拷打的事情。馬大人,勸你慎言。”

    這話是明晃晃的警告,馬俞柏若是往常的時候,必然就直接慫了。

    可現在局勢不同,他若是認了慫,可就代表也認了罪!

    “公主,微臣知道我兒蠢貨,衝撞了您,可還請您大人有大量,莫要因此事而遷怒於他人!”

    馬俞柏說着,又給趙凰歌磕了個頭,神情裏滿是悽慘:“微臣爲朝廷效忠,做事兢兢業業,從不敢有半分差錯,怎會做出這等混賬事兒?”

    他一句話,便將趙凰歌推到了風口浪尖。

    原本從早朝開始,趙凰歌便安安穩穩的作壁上觀。

    可如今,倒是讓衆人的目光都引到了她的身上。

    趙凰歌深吸一口氣,反問道:“馬大人這是何意?御史臺與兵馬司狀告你,乃是因你私藏火藥,與本宮有何關係?”

    她說到這兒,又拍了拍手,道:“是了,本宮想起來了,先前當街出言不遜,試圖攜家丁搶了本宮的——就是你兒子啊。”

    這話一出,滿堂譁然。

    就連馬俞柏,也沒想到,趙凰歌會將事情這麼正大光明的說出來。

    而皇帝已然先起了怒意:“河陽,你說什麼?你可有事?”

    趙凰歌輕笑,行了禮道:“倒是無礙,不過打人打的手疼罷了。”

    她眼中閒適,也讓衆人都想起來,這位河陽長公主,武師父都有六七個。

    騎射武藝,無一不精。

    皇帝這才鬆了口氣,可目光再看向馬俞柏的時候,已然不善:“如此混賬的家風,怕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這一句話,便定了馬奇峯的生死。

    馬俞柏臉色灰敗,有些後悔自己的口不擇言,纔想說什麼,便見皇帝沉聲道:“孫誠,你繼續說。”

    皇帝動了怒,馬俞柏一時不敢說話,倒是孫誠神情淡定,繼續回稟道:“回皇上,此事還需從日前說起,馬府少爺馬奇峯,當街犯渾,被長公主將人送到了兵馬司。微臣翻閱卷宗時,卻意外查出他去歲便因打死人被傳訊過,只是當時因爲證據不足,微臣便只得將人給放了。其後煙花作坊爆炸,微臣發現,這裏面也曾死過人,而那死去的人……與馬奇峯打死的婢女乃是定了親未過門的夫妻。”

    這事兒可能是巧合,但架不住人往深處查。

    再查時,他便發現了端倪。

    “其後微臣順藤摸瓜的查下去,發現事情遠比微臣想的要嚴重。起初那馬奇峯還要抵賴,可後來人證物證俱在,他無可抵賴,方纔招供。原來那煙花作坊只是遮掩,背後做的卻是倒賣火藥的事兒,他們父子藉此斂財,傷了不知多少人命。其罪累累,罄竹難書。”

    孫誠這一番話,直讓馬俞柏連呼冤枉,這罪名若是認下來,那他這一條命也不必要了!

    眼見得他不斷辯駁,皇帝則是一一看過孫誠遞上來的證據,末了才道:“來人,將馬俞柏帶下去,此事嚴查!”

    他話音未落,便見有人先出列:“皇上,事情未明之前,還是要先詢問清楚纔是。馬大人在朝中多年,應當不至做這麼拎不清的事情。”

    這人乃是吏部的人,平日裏與馬俞柏並無交情,瞧着是出來和稀泥的。

    他說話不疾不徐,只道:“微臣負責吏部考覈,馬大人的考覈向來不錯,臣覺得,興許裏面有誤會,也說不定。”

    他這話說完,卻見趙凰歌先開了口。

    “這位柳大人說的有理——皇兄,關於這位馬大人的煙花作坊,說來巧了,臣妹近日也在查此事,可與他們所說不同,有些其他證據,您可要看一看?”

    她替馬俞柏說情,馬俞柏第一反應卻是暗道不好。

    他總覺得,趙凰歌這話,就是直白的在告訴自己:我有陰謀。

    但此時也輪不到他說話。

    他心懷忐忑,皇帝也有些詫異。

    而後,頷首應聲道:“呈上來吧。”

    趙凰歌給的東西,皇帝自然是要看的。

    眼見得王順將東西挨個拿上去,皇帝一一看了之後,卻是眉心微蹙,問道:“河陽,你且詳細說說。”

    趙凰歌點頭,道:“回皇兄,前日煙花作坊爆炸,臣妹就在現場,這是所搜查出來的證據。其後臣妹着人去順藤摸瓜,倒是抓到了倒賣火藥的罪魁禍首。”

    她說到這兒,頓了頓,卻並沒有直接說下去,只道:“雖說臣妹與馬大人有些私人恩怨,但人我也揍了,無需因此再記恨誰。這事兒,着實與他無關,真兇是——赫連耀。”

    這名字一出,馬俞柏驟然瞪大了眸子。

    原本那些等着看熱鬧的朝臣們,神情都有些微妙了起來。

    而赫連家一派的人,更是心中咯噔一聲。

    赫連耀,雖然不是赫連家的嫡系子孫,可因着他人狠事兒絕,行事幹脆利落,所以這些年,赫連家對外做的事情,有相當一部分都由他出面。

    如今趙凰歌直接將赫連耀拉下了水,這是打算對赫連家動手?

    先前在一旁作壁上觀的赫連琦,頓時便站不住了,先行了禮,方纔問道:“公主這話,可有證據?”

    他是赫連家現下的主事,對外一直是中庸且有些笨拙的,如今這般年歲,更不過是個四品,便是在朝堂上,都只站在了末尾。

    然而即便是這樣,朝臣中也並未有多少人敢小瞧他。

    這會兒人從末尾站了出來,趙凰歌只掃了一眼,脣邊的笑意斂去,淡漠道:“本宮向來不做空口無憑的事兒。”

    她說着,又道:“皇兄,當夜煙花作坊被炸之後,現場曾撿到一枚令牌,其後因着這東西,唐家世子唐無憂險些被殺——這事兒您是知道的。之後,臣妹暗中查訪,發現派出殺手的正是赫連耀,他爲了遮掩事情真相而下殺機,其心狠毒。臣妹一路查探下去,方纔發現,赫連耀不止在背後倒賣火藥,甚至疑似倒賣烏油。口供與物證都在,您可以過目。”

    而趙凰歌的話,更讓衆人神情不一。

    按着趙凰歌的說法,她是從那煙花作坊的爆炸開始,誤打誤撞的救下了唐家的世子,其後又發現了背後真兇是赫連耀。

    她大抵是運氣太好了,不但找出了他倒賣火藥的證據,甚至還懷疑他們勾結人倒賣烏油。

    火藥已然夠危險了,烏油……

    這可是北越皇室的大忌!

    赫連琦在聽得這話時,更是勃然變色,沉聲道:“皇上,赫連家自開國以來便忠心耿耿,從不敢有半分僭越之事,更遑論說這等惡事!公主年歲小,被人矇騙了也未可知,此事背後絕對有陰謀,意圖要我們君臣離心,好從中漁利!”

    他這一番話意有所指,登時便有人站了出來,哼了一聲道:“赫連大人口口聲聲說是有陰謀,焉知這事兒不是你的陰謀?說起來烏油,微臣倒是想起來一件事——先前白家坡炸,所用的烏油,到現在還沒查清楚來路呢,難不成,這背後就有赫連家的手筆麼?”

    他這話,倒是讓赫連琦頓時便炸了鍋,沉聲道:“你這話是何意?赫連家坦坦蕩蕩,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更何況先前白家坡一案,已然清楚明瞭,難道你這是在質疑皇上的決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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