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先別生氣,聽我說。”
姚洪珍眼睛緊緊盯着杜鵑,語氣不耐,“聽你說?聽你說什麼?你有什麼好說的。”
杜鵑臉上笑的燦爛,語氣盡量柔和,“阿姨,您應該知道,我跟杜若那丫頭,可不對付。”
“您不喜歡她,我也不喜歡她。”
姚洪珍面色好了些,“那又怎樣?”
一旁的朱大勇眼神輕佻的上下打量杜鵑,最後嘖嘖兩聲說:“你長得比那狐狸精差遠了。”
杜鵑:“......”
瑪德,想打人!
杜鵑心中瘋狂咒罵朱大勇,面上卻還得擺出親和的模樣,尷尬的笑了笑,趕緊對姚洪珍說:
“阿姨,你想報復杜若的話,我又辦法。”
“哦?”姚洪珍不信,“你這麼好心?”
杜鵑笑的一臉真誠,“阿姨,幫您就是幫我自己。”
姚洪珍看着杜鵑臉上的笑,總覺得有點假,想了想拒絕道:“算了,我不信你。”
杜鵑急了,忙勸說道:“阿姨,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想幫你。”
姚洪珍自己打算自己對付杜若的,見杜鵑拼命勸說自己,心裏越發不信,衝着杜鵑不停擺手:
“走,走,我不想聽你說。”
杜鵑沒辦法,只要看向朱大勇,她眉眼低垂,可憐巴巴的看向朱大勇的時候,倒也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大勇,我真的只想幫你。”
這一句,嗓音甜的膩人!
朱大勇年紀不大,花花腸子不少,被杜鵑這麼一叫,只覺身子都酥了,看杜鵑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灼熱。
朱大勇立刻命令姚洪珍,“老東西你先閉嘴,聽她說。”
姚洪珍聞言,見兒子向着杜鵑,頓時心裏憋氣,先惡狠狠的瞪了眼杜鵑,這纔不情不願的開口:“說吧,你有什麼主意?”
杜鵑先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周圍,見無人,才把自己的計劃緩緩道來......
聽完杜鵑的計劃,姚洪珍母子二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姚洪珍瞅着杜鵑,嘖嘖兩聲道:“你對那狐狸精究竟多大仇,多大怨啊?”
“竟能想出這麼個餿主意。”
朱大勇更是激動的連連讚歎,“這個主意好,這個注意好,一定能讓那個狐狸精在所有人面前丟臉。”
“讓她打我,哼!”
杜鵑得意的笑了,嘴上卻謙虛道:“這也不算什麼,只是她之前打了我好幾次,我實在氣不過,這只不過是個小懲罰罷了。”
聽杜鵑說,她也被打過。
朱大勇頓時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你也被她打過?”
杜鵑心裏雖然覺得難堪,但此時讓這兩個人爲她所用最重要,於是也不惜揭自己的短,把事情簡單的加油添醋說了一番。
朱大勇聽杜鵑說完,看杜鵑的眼神都帶着憐惜,感嘆了一句,“你也不容易。”
一旁的姚洪珍聽完杜鵑的話,倒也理解了,爲什麼杜鵑能想出那麼損的注意。
三人又商量了一下行動的規劃和時間,杜鵑這纔跟姚洪珍母子告別。
杜鵑走時,朱大勇還有些依依不捨。
姚洪珍見了,眼珠子一轉,覺得杜鵑倒是一個不錯的對象。
首先,杜鵑她媽是廠子裏的一個主任,杜爲民這個副廠長雖然是後爹,但聽說對這對母女很好。
如果自己兒子能娶杜鵑,那以後在廠子裏的發展,肯定不會差。
自己兒子這麼好,不管看上哪個女人,那都是那個女人的福氣。
怎麼會不願意嫁給自己兒子呢?
姚洪珍母子走了後,王金鳳上前把地上的朱秀琴攙扶了起來,關心的問了句:
“沒事吧?”
朱秀琴蒼白着一張小臉,搖了搖頭,“沒事。”
範主任見了,心裏也替朱秀琴憋屈,搖了搖頭,嘆口氣道:
“秀琴啊,你年紀也不小了,是個成年人了,有些事情自己也該立起來了。”
朱秀琴低着腦袋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這種事情,自己不立起來,別人幫都沒法幫!
真是...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範主任看向杜若,“走吧,我們進去。”
下午三天,範主任領着歌舞團衆人出發,去了夜演場地。
今天剛好是週末,知道今天有夜演,公園裏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公園裏的人都是來看夜演的,有的人爲了佔個好位置,甚至昨天半夜就來了。
高臺已經搭建好了,高足有六米,也是爲了讓離得遠的觀衆能夠看得更加清晰。
高臺處,正有不少工作人員在做最後的檢查,特別是照明的大燈足足有十幾個。
杜若她們跟着範主任直接來到了後臺。
後臺也是臨時搭建的,負責這次夜演後勤的主管就是鋼鐵廠的周主任。
周主任已經跟她們很熟了,看到範主任就熱情的迎了上來:
“哎呀,你們可來了,等你們許久了。”
範主任跟周主任握了握手,笑着感謝道:“麻煩了,麻煩了。”
周主任笑的開懷,“這有什麼可麻煩的,這本就是我的工作。”
然後,又看向杜若,“才幾天沒見,你這丫頭又變漂亮了。”
杜若忙裝作羞澀的模樣,嗔怪道:“您就會拿我打趣。”
周主任笑的慈愛、溫和,然後說:“我先帶你們去休息室。”
範主任點頭,一行人跟着周主任去了休息室。
他們的休息室距離後臺出場處不遠,想來是周主任有意給安排了一個好位置。
路上,周主任跟範主任說:“給你們安排了三間休息室,要是缺什麼,就來找我。”
範主任一臉感激,“謝了,謝了。”
周主任不在乎的擺擺手,“咱們都是老熟人了,不說這個。”
把她們帶到休息室,周主任就離開了,畢竟他還要招呼其他廠子的人。
每個休息室都有一個化妝臺,杜若這時已經算是歌舞團的臺柱子了,範主任直接給杜若自己單獨分配了一個化妝臺。
張梅雖然不爽,但沒辦法,誰讓她比不過杜若呢。
大院裏;
徐茉莉看着拿着一件紅色碎花布拉吉裙子,在身上比劃的宋安然,問道:“安然你真要去啊?”
宋安然看着鏡中的自己,頭也不回,“當然。”
“聽說她前段時間可出了大風頭了,很多人都說:她唱歌比文工團的人強。”
“跳舞也比文工團的人強呢!”
徐茉莉嗤笑一聲,“那些外行懂什麼?”
“就憑她一個鄉下來的鄉巴佬,哪來的臉,敢跟咱們文工團的人比?”
宋安然轉身,面上表情雖還算平靜,眼底卻閃爍着不屑和強烈的勝負欲:
“所以,我要親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