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杜若珠玉在前,衆人在看其他節目時,總覺得少了些味道。
十五分鐘轉眼而逝;
男主持人開始在臺上報幕,“下面有請紡織廠歌舞團爲大家帶來歌舞劇《紅嫂》。”
臺下觀衆聽到是紡織廠歌舞團後,想也不想的就開始鼓掌。
大家對紅嫂的故事並不陌生,但這次卻有些不一樣。
那是因爲有杜若在。
杜若扮演的紅嫂溫婉、堅韌、善良、淳樸,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把女性的無私與偉大表達的淋漓盡致。
激起臺下衆人陣陣掌聲。
而姚洪珍此時,卻在沈御四人的幫助下,拎着一個帶着蓋的木桶來到了臺下。
因爲她隱藏在側面的陰影處,所以很少有人會注意到她。
畢竟距離臺子太近,根本看不見臺上的表演,所以臺下是無人的。
見姚洪珍準備好了,沈御把手放在脣邊,輕咳了幾聲,臺上的杜若看到了,兩人視線交匯,一觸及分,卻有一種無名的默契之感在兩人之間蔓延。
此時,扮演路人的杜鵑上場了。
杜鵑佯裝被鬼子嚇壞的村民,跌跌撞撞的上臺,在邊緣跑了一圈,口中驚慌的大叫着:“鬼子來了...”
扮演紅嫂的杜若聽到這句鬼子來了,也不禁開始擔憂起來。
杜若旋轉跳躍至杜鵑身邊,抓住杜鵑的手,問:“鬼子真的來了嗎?”
杜鵑則佯裝害怕的模樣,喃喃說了句,“快跑...”
此時兩人都站在舞臺邊緣,而杜若所站位置距離舞臺邊緣不過三步距離。
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把杜若從舞臺上推下去。
而舞臺足有兩層樓那麼高,若不小心掉到臺下,不死也得殘廢。
正常的劇情,杜鵑說完快跑後,就要快速跑開,她的戲份也就結束了。
可杜鵑看到杜若所站的位置,杜鵑眼睛一亮,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省的她故意把杜若引到舞臺邊緣。
於是,杜鵑佯裝在離開時,腳忽然崴了一下,身體一歪就撲向了杜若。
她本意是藉着這一摔,把杜若推下臺。
沒想到杜若像是早有準備一般,在她撲過去的時候,杜若身影一閃,往旁邊一躲,杜鵑順勢撲了個空...
杜鵑目露驚訝,不過她反應也快,轉身就要撲到在一旁,免得自己掉下去。
可就在這時,杜鵑忽然感覺右腳一疼,雙腿一軟,整個身子直接衝出了舞臺,掉了下去...
直到掉下去的那一刻,杜鵑整個人還處於一種懵逼的狀態。
怎麼會這樣?
掉下去的明明該是杜若啊?
現在怎麼會變成她?
“砰!”
杜鵑身體狠狠砸在地上,“咔嚓”一陣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同時響起,讓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可這還不算完,杜鵑剛要因爲疼痛而尖叫,卻沒想到她剛一張嘴,一桶屎尿兜頭潑在了她身上。
頓時一股難聞至極、惡臭至極的味道瞬間在空氣中蔓延。
而杜鵑長大的嘴巴還沒合上,那噁心至極的味道直接鑽入了她的口中...
“啊!!!”
接着,杜鵑就發出了這輩子有史以來,最淒厲的慘叫聲。
杜若在杜娟掉下去的那一刻,就撲到在了高臺邊緣,衝着臺下伸手,一副無能爲力,又擔憂至極的表情,口中大喊:“杜娟...”
臺下光線暗,姚洪珍以爲掉下來的是杜若,直接一桶屎尿就潑了過去。
此時還不知道滿身屎尿的是杜鵑。
姚洪珍以爲自己得手了,心裏高興。
但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幹了這種事情,姚洪珍也不敢留在這,貓着腰就要跑。
路過沈御的時候,姚洪珍還衝沈御笑了笑,“小夥子,多謝你啊!”
沈御擋在姚洪珍面前,“不客氣。”
說完這句話,沈御一腳踹中姚洪珍的膝蓋,姚洪珍本能的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姚洪珍先是一愣,接着不顧膝蓋鑽心的疼痛,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沈御,“你...你幹什麼?”
沈御笑的溫和無害,趕過來的顧遠,一臉冷笑的盯着姚洪珍,“老東西,幹了壞事就想跑?”
“沒那麼容易。”
說完這句話,顧遠就跟張超一左一右把姚洪珍摁在了地上。
此時,其餘人也已經反應過來了,在這麼重大的表演上,竟然出了這種事故,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特別是杜鵑,她感覺自己的兩條腿像是斷掉了,鑽心的疼痛像是跗骨之蛆一般纏繞着她。
疼!
太疼了!
猶如萬千螞蟻在嗜咬她的血管、肌肉、皮膚,讓她生不如死!
骨頭碎成渣,然後又刺破肌膚,猩紅的血液在她身上蔓延,兩條腿呈現一種扭曲的姿勢。
周主任第一時間從後臺衝了出來,先是見到掉到臺下,一身屎尿,口中不斷髮出呻吟痛苦聲的杜鵑,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周主任穩了穩心神,立刻招呼人把杜鵑擡起來,送到醫院去。
可杜鵑滿身屎尿,身上還散發出一種濃烈的惡臭味道,甚至身上還有蛆在四處攀爬,衆人面面相覷,都沒動。
周主任急了,“快點啊,這可是一條人命!”
見周主任急了,這纔有兩個男人大着膽子上前,想要把杜鵑攙扶起來,可還沒碰她,她就尖叫了起來。
那聲音極爲恐怖,因爲太過疼痛,桑音都變形了,整個人處於極度的暴躁之中。
“嗚嗚...滾啊,別碰我,別碰我!”
“嗚嗚...我好疼,好疼啊!”
周主任沒辦法,只好讓人去擡了個擔架來,把杜鵑弄上擔架擡走。
在擡的過程中,因爲太過疼痛,杜鵑直接疼暈了過去。
杜鵑走後,周主任看到了被摁在地上的姚洪珍。
此時的姚洪珍正怒罵沈御四個;
“你們四個小王八蛋,敢陰老孃,老孃跟你們拼了!”
“你們放開我,你們這羣混蛋玩意兒!”
周主任面色陰沉,走到姚洪珍面前,語氣森寒嚴厲,“你是誰?”
“爲什麼要帶着屎尿進場?”
“這場意外是不是你策劃的?”
“你到底跟杜鵑同志有什麼仇?什麼怨?”
杜鵑?
姚洪珍懵了,她眼神呆滯的擡頭,嘴裏喃喃着:“...不是杜若嗎?”
怎麼會是杜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