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爲民試圖講道理,“輕柔,那死丫頭害小娟這件事情,警察已經去調查了。”
“若真的是那個死丫頭所爲,警察一定會把她抓進局子裏去的。”
“再說了,那死丫頭現在風光的很,是咱們廠歌舞團的臺柱子,我這個當副廠長的一時半會兒也動不了她。”
“呵!”
顧輕柔看着杜爲民,眼裏流露出輕蔑和不屑,“杜爲民你算什麼男人?”
“自己的女兒被人害成那副模樣,你這個當爹的連替她報仇都做不到,你根本沒資格當小娟的爹。”
“或者說...”顧輕柔冷笑一聲,“你從始至終都沒有把我們母女當成家人,沒有把小娟當成女兒?”
“你這虛僞的男人!”
見顧輕柔一臉仇視的盯着他,杜爲民心裏也難受,忍不住生氣道: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這麼多年來,我對你怎樣,對小娟怎樣,你不都看在眼裏嗎?”
“小娟受傷了我也擔心,也難過,我也想幫她報仇,可是杜若那死丫頭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這個當爹的根本拿她沒辦法啊!”
“狡辯!”顧輕柔嗤笑一聲,“你不過是再爲自己的懦弱無能找藉口罷了。”
他們爭吵的聲音太大,惹得樓道里病人和醫生、護士紛紛看向他們。
顧輕柔心中已經被擔憂和憤怒填滿,哪裏管別人的目光。
面對別人指責、好奇的目光,杜爲民卻覺得有些難堪,心中怒氣上涌,語氣嚴厲的低吼道:
“你夠了!”
“別說了,你看別人都在看我們呢!”
顧輕柔心裏本就有氣沒處撒,此時見杜爲民竟然敢吼自己,頓時聲音的大吼一聲,擡手對着杜爲民又錘又打!
杜爲民從未見過顧輕柔這一面,一時間有些愣住了,直到他的臉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
原來是顧輕柔在打杜爲民的時候,長指甲不小心刮破了杜爲民的臉。
杜向前見此,也不禁愣了下,隨即驚呼一聲,“爸爸你沒事吧?”
顧輕柔看着杜爲民臉上長長的一道血痕,也不禁愣住了。
杜爲民感受着臉上火辣辣的疼,眼神逐漸由震驚轉變爲怒不可遏,想也不想擡手就給了顧輕柔一個耳光!
打完後,杜爲民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顧輕柔被打的臉一歪,眼底從憤怒轉爲絕望,看着杜爲民離開的背影,眼底慢慢浮現一抹癲狂。
杜向前見顧輕柔被打,忙上前關心得問,“媽,你沒事吧?”
顧輕柔看着兒子臉上關心的表情,深吸口氣,似終於恢復了冷靜,語氣有些機械的冰冷,
“沒事。”
杜向前看着顧輕柔臉上的巴掌印,不滿道:“爸爸也太過分了,怎麼能打您呢?”
顧輕柔垂眸,搖了搖頭,“...算了,”又說:“現在天色晚了,你回家吧,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守着就行。”
杜向前卻不想走,“我也很擔心大姐,我想在這等着。”
顧輕柔坐在走廊上的長椅上,語氣帶着一絲疲憊,“隨你吧。”
四個小時候,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醫生從手術室裏出來。
顧輕柔忙迎上去,焦急的問:“醫生,我女兒怎麼樣?”
“她沒事吧?”
醫生疲憊的摘下口罩,看向顧輕柔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歉疚,嘆了口氣說道:
醫生的話說的很清楚,那就是你女兒以後就成了瘸子了。
顧輕柔眼神呆呆的看着醫生,嘴裏喃喃着,“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她女兒才二十啊!怎麼就成了殘廢了?
她女兒可是最喜歡跳舞了,纔剛進歌舞團啊!
這讓她以後怎麼辦?
“嗚嗚...”顧輕柔一時接受不了,直接大吼大叫起來: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你們騙我,騙我!”
面對顧輕柔的瘋狂,醫生倒也沒有責怪,心裏也理解。
杜向前聽了,眼淚直接流了滿臉,死死咬着嘴脣,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明明不久前,她大姐還在舞臺上表演,怎麼轉眼間,就成了瘸子了?
在護士的勸說下,顧輕柔終於恢復了理智,只是眼底的恨意卻像是化不開的墨,越來越濃。
說起杜若的名字時,更是咬牙切齒:
“杜若,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一定要弄死你,給我女兒報仇!
第二天,杜鵑剛甦醒,警察就來了。
不但警察來了,杜若也來了,她的理由是:杜鵑畢竟是她姐姐,她想來看望她。
杜若:敵人都那麼慘了,她當然要來參觀一下,高興高興了!
看到警察,顧輕柔只能強撐着精神應付。
可是看到杜若,顧輕柔卻只有怨恨,直接伸出雙手就往杜若臉上招呼。
“杜若你這心思惡毒的鄉巴佬,你竟然敢來這?”
面對顧輕柔的張牙舞爪,杜若二話不說,直接上腳,一腳把顧輕柔踢飛出去,狠狠撞在了牆上。
顧輕柔摔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徐警官忙攔在杜若面前,怒視杜若,“有話好好說,不許打人!”
杜若一臉無辜,“我這是正當防衛!”
徐警官沒好氣的瞪了杜若一眼,上前把顧輕柔扶起來。
顧輕柔抓着徐警官的衣袖,指着杜若,咬牙切齒道:“民警同志你快把她抓起來,就是她把我女兒害成這樣的,都是她害的!”
徐警官蹙眉,“這位同志,還請你冷靜一下,這件事情根據我們的調查,並不是你說的這樣。”
顧輕柔卻一口咬死,“就是她,她嫉妒我女兒,她見不得我女兒過得比她好,所以這是她的報復,她的報復!”
看着神情略顯癲狂的顧輕柔,徐警官也有些無奈,“同志,根據我們的調查,是杜鵑聯合姚洪珍想要杜若,沒想到卻自食惡果。”
“這不可能!”顧輕柔不信,“這一定是她的陰謀。”
“我女兒那麼單純善良,怎麼會害人呢?”
聽顧輕柔如此評價杜鵑,杜若沒忍住吐槽道:“杜鵑如果是單純善良的話,那我豈不能當菩薩了?”
這濾鏡也忒厚了!
這句話又刺激到了顧輕柔,她不管不顧的撲向杜若,“你再胡說,我撕了你的嘴!”
杜若輕鬆的抓住顧輕柔的雙手,讓她動彈不得。
顧輕柔惡狠狠的瞪着杜若,眼中迸射出怨毒,“在臺上你是不是故意害小娟掉下去?”
杜若在兩名民警看不到的角度,衝顧輕柔露出一個惡劣的笑,笑容燦爛的像是一朵向陽花,嘴脣微動,無聲的緩緩吐出兩個字,“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