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欠條?
魏栓子和魏剛一臉不解。
魏剛憨憨的問,“叔,欠條不是給你了嗎?”
“你咋還向我們要欠條呢?”
“給我了?”魏友德怒吼,“你們啥時候給我了?”
“你們給我的就是一張白紙,你們兩個狗東西睜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你們給我的是什麼東西?”
“你們兩個混賬,連欠條都不想給,你們想幹什麼?”
“拿了一千五不夠,還想把剩下的六千塊都拿了?”
“也不怕撐死!”
其餘魏家人一聽魏友德這話,一個個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紛紛湊上來,拾起地上的白紙,認真看了看。
的確是白紙!
很白的紙,一個字都沒有!
欠條他們昨天也看過了,用的紙和這張紙差不多,可那張欠條上是有字的,而這張紙上卻是一個字都沒有!
這是要蒙誰呢?
魏家人對魏栓子兄弟倆之前不厚道的舉動,本就不滿,一直壓抑着怒氣。
這下子,怒氣全爆發了。
“魏栓子、魏剛,你們到底把欠條藏哪去了?交出來!”
“對,交出來!”
“兩個狗東西,真是自己吃了肉,連口湯都不給我們喝啊!”
“我們魏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纔有了你們倆兄弟。”
“快點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對!”
“快點交出來!”
魏栓子嚇了一跳,忙撿起被扔在地上的紙,翻來覆去、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上面乾乾淨淨,一個字都沒有!
字呢?
昨天還在呢?
這字還能跑了不成?
魏剛瞅了眼白紙,急的汗都出來了,面對同族人的憤怒,魏剛也嚇得不輕,趕緊說,
“二哥你是不是拿錯紙了?”
“你再好好想想,你把欠條放哪了?”
魏栓子看着手中的白紙,一臉懵,“我...我沒拿錯啊!”
六千塊的欠條啊,他能不好好放着?
他昨天睡覺時,確認了好幾遍,然後把欠條小心翼翼的壓到了枕頭底下,今天一大早出門的時候,纔拿起來揣兜裏。
再說了,他們家就沒這樣的白紙,怎麼會拿錯?
魏栓子搖頭,“我沒拿錯啊!”
“二哥,你沒拿錯,紙上面的字咋沒了?”魏剛急的不行,“你快拿出來吧!別太貪心啊!”
“咱們拿了一千五,已經夠了。”
面對親兄弟的質疑,魏栓子有苦說不出,都快哭了,“我真的沒拿錯啊!”
魏家其餘人見都這時候了,魏栓子還死鴨子嘴硬,頓時怒不可遏。
“好你個魏栓子,你這是要把大家逼上絕路啊?”
一個魏家年輕人氣惱之下,直接上前,一手掐住了魏栓子的脖子。
魏栓子疼的厲害,連連道,“疼!疼!疼!,快放手,放手!”
見魏栓子喊疼,魏剛立刻上前,想要幫魏栓子,但卻被其他魏家人被攔住,兩個輕人一起上前,把魏剛摁在地上,讓他動彈不得。
“疼?知道疼,就趕緊把欠條交出來!”
任由他表情多誠懇,語氣多真摯,魏家人都不信!
昨天,魏栓子不同意把一千五均分,就已經得罪了除他們兄弟外的所有魏家人。
其他魏家人恨不得掐死他,今天見魏栓子敢私吞六千塊的欠條,這還了得?
“走,去他家搜!”
“對!”
於是,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去了魏栓子家。
魏栓子老婆周嵐,此時正在廚房刷鍋洗碗,嘴裏還哼着小調。
昨天,魏栓子拿回家一千塊錢,可把周嵐高興壞了!
以前,爲了養活三個小子,魏栓子把周嵐後來生的兩個閨女都扔後山上去了。
周嵐也心疼,但爲了三個兒子,閨女...畢竟是賠錢貨,長大了也不過是潑出去的水,別人家的人,扔了就扔了吧,還是兒子重要!
現在有了錢,以後要是再生孩子,也不用扔了,能養得起了。
雖說被打了幾巴掌,周嵐摸了摸還有些疼的臉頰,眉眼卻是帶笑的。
至於李秋菊?
周嵐可不會同情她,一個女人失了貞,還好意思活着?
若是她,早就懸樑自盡了,真是不知羞恥!
她那侄兒狗子雖從小就混賬,是村裏有名的二流子,但他是個男人啊,上了李秋菊,又不是不娶,李秋菊還敢不嫁?
哼!慣得!
一個破鞋罷了,有男人要就不錯了,還想挑三揀四不成?
也不看看自己還值不值那個價錢?
想到躺在醫院的魏狗子,周嵐心裏又開始罵杜若!
一個女人那麼要強幹什麼?
將來能有男人喜歡?
一言不合就打人,將來就算結婚了,丈夫也不會喜歡,遲早離婚!
只是可憐了狗子,被打的那麼重不說,還報了警,也不知道警察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聽說,有的強姦犯會被判死刑!
哎呦,大嫂一個人把狗子拉扯大不容易,若是狗子沒了,大嫂肯定不想活了。
這是兩條人命啊!
那個姓杜的真不是東西!
正想着,院裏突然涌進來一羣人。
吵吵嚷嚷的,把廚房裏的周嵐驚動了。
周嵐趕忙出來查看,一看是同村的親戚,臉上頓時露出幾分尷尬。
姓杜的女人,一共就給了一千五,全被他們家得了。
這些親戚正恨他們呢!
周嵐臉上掛着笑,客氣的說,“大傢伙來我家是幹啥啊?”
“喝水不?我去倒水!”
“不用了,”魏友德沉着一張臉走進來。
看到魏友德,周嵐忙喊了聲,“叔,您咋來了?”
“我咋來了?”魏友德瞪着周嵐,“還不是你男人乾的好事,一千五他不分也就算了,六千塊錢的欠條,他都敢藏起來。”
“啥?”周嵐一驚,下意識的說,“不可能吧?”
“他早上喫完早飯,就出門了,說是要把欠條交給你們,讓你們保管。”
“哼,”魏友德冷笑,“他是拿出了一張紙,可那是一張白紙,上面一個字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