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杜若吧?”沈主任笑着打量杜若,“這一路,累壞了吧?”
杜若笑了笑,說,“還好。”
沈主任讓杜若坐下,又給她倒了杯茶水,才問,“我看文件上說是兩個人,怎麼只有你一個?”
杜若接過茶杯,道了謝後,才說道,“東北太冷了,李秋菊身體不太好,所以...”
沈主任忙關心道,“她沒事吧?”
杜若道,“還好,沒發燒,只是有些疲憊。”
沈主任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說,“你們下鄉的地方叫蘑菇屯,距離縣城約有二十公里的距離。”
“明天蘑菇屯的支書要來縣城開會,等他走的時候,你們跟他一起回去。”
杜若忙道,“好,謝謝您!”
沈主任又讓杜若填了兩份資料,才讓杜若離開。
李秋菊沒來,明天再來填資料。
第二天一早,杜若和李秋菊就來了知青辦。
李秋菊先去填了資料,上交後,纔去找沈主任。
沈主任正在開會,兩人等了一個多小時,才見到沈主任。
沈主任看到兩人,忙衝兩人招手道,“你們來了?”
杜若拉着李秋菊走過去,笑着問好,“沈主任!”
李秋菊也忙向沈主任問好。
沈主任打量了李秋菊一眼,笑着點點頭,然後對兩人介紹道,
“這位就是蘑菇屯的李支書。”
杜若和李秋菊看向站在沈主任身邊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身材高大、結實,身上穿着一件黑襖,襖看起來很厚,頭上戴着一頂雷鋒帽,長着一張黝黑的國字臉,一雙眼睛充滿堅毅,此時也正打量杜若二人。
杜若主動笑着打招呼,“李支書您好,我叫杜若。”
李秋菊也鼓起勇氣跟李國義打招呼,“李支書好!”
李國義衝兩人點了點頭,然後對沈主任道,“您若是沒事,我就帶她們回去了。”
沈主任聞言點了點頭,道,“行,你們路上小心點。”
李國義應了聲,然後叫杜若和李秋菊跟在他身後。
到了院裏,李國義指着一輛角落裏的馬車說,“那是我們蘑菇屯的馬車,你們的行李呢?”
杜若忙說,“在招待所。”
這位李支書年紀不大,話不多,但看起來很細心。
讓她們坐着馬車到了招待所,跟杜若和李秋菊一起把行李搬上馬車。
李支書同樣對杜若的力氣驚訝不已,但並沒有多說什麼。
東北的風像是刀子,刮在人的臉上,像是一把刀子,要把臉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劃開...
冷冽!鋒利!
李支書趕着馬車出了縣城,隨着距離縣城越來越遠,天高地闊的黑土地上,一座座連綿的深山老林出現在杜若眼中。
爲了防寒,杜若特意拿出一牀厚棉被,披在她和李秋菊的身上。
杜若本想給李支書也拿一牀棉被,李支書說不用。
杜若也不好勉強。
馬車路過一片密林時,杜若感覺馬車的速度忽然加快!
馬車顛簸的厲害,杜若不解,扯着嗓子問,“李支書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閉嘴!”
李支書聲音嚴厲,語氣中透着小心翼翼。
杜若知道事情怕是不簡單,不再開口說話。
忽然,馬兒一聲聲不安的鳴叫聲響起,但是馬車速度不減。
正在杜若疑惑之際,突然,馬車猛地一個急剎車,馬兒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後,停了下來,四隻蹄子不安的在地上踢踏...
杜若反應快,抓住了馬車的車轅子,穩住了身形,還一把抓住了差點裝在木箱子上的李秋菊。
杜若掀開被子,低聲對李秋菊說,“待在車上,我去看看。”
李秋菊懂事的點頭。
杜若跳下馬車,來到李支書身邊,“李支書,出了什麼事?”
李支書一雙眼睛死死盯着右邊茂密的山林,語氣嚴肅且透着幾分肅殺。
“我來的路上遇到兩隻狼,它們想攻擊我,被我殺了一隻,現在另一隻來報仇了!”
“什麼?”杜若一驚,順着李支書的目光看向密林,低聲詢問,“它在裏面。”
李支書點頭,“嗯,我感覺到它已經盯上我們了!”
李支書從馬車下抽出一杆獵槍,對杜若說,“一會兒待在車上別動。”
這年代,不少偏遠地區,槍支管制並不太嚴格,很多人家裏都藏着獵槍。
杜若卻沒有答應,而是道,“我可以幫您!”
“不用,”李支書語氣沒有絲毫溫度,“你一個女人能幹什麼,老實待着就行。”
杜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雖然知道李支書這話是爲了她好,但聽着還是讓人火大。
李支書緩緩收起獵槍,“上車,我們走!”
杜若問,“狼呢?”
“先別管它,”李支書一邊跟杜若說話,一雙眼睛還在警惕的看着四周,“到了蘑菇屯,我們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