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在學校的生活慢慢步入正軌;
這天晚上,班長通知全班開會。
梁紅敏站在講臺上,笑着說,“馬上就要五一了,我想着我們要不要組織一次活動?”
梁紅敏當班長以來,對班裏的大小事情都處理的非常好,班裏的學生也都很服她。
聽了梁紅敏的話,班裏的同學開始議論起來。
楊玉芝問杜若,“杜若姐,你覺得我們應該組織一場什麼樣的活動?”
杜若有些心不在焉,“...什麼都好!”
杜若肚子已經五個多月了,肚子比上次懷暖暖大多了,上個星期去檢查,醫生說,她懷的是雙胞胎。
這樣想的時候,杜若察覺到肚子裏的小傢伙又開始動了。
杜若下意識的把手放在腹部,肚子裏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撫摸,動的更加頻繁。
梁紅敏見班裏的同學,意見有些不統一,就笑着提議道,
“要不,這個週末我們大家一起去爬山吧?”
“爬山?”
“這個主意不錯!”
“自從來了學校後,一直學習,好久沒鍛鍊了。”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楊玉芝看向杜若,“杜若姐,你這樣沒辦法爬山吧?”
坐在杜若另一邊的秦蘭也跟着擔憂的說道,“是啊杜若,你這樣可沒辦法爬山啊!”
梁紅敏對班裏每個同學的情況都比較瞭解,她自然也知道杜若的身體情況。
於是,梁紅敏沒有立刻確定,而是走到杜若身邊,笑着問,“杜若,你能參加嗎?”
“如果你的身體情況不允許,可以不去,等我們下次組織活動的時候,再參加。”
以杜若的身體情況,就算她快要生了,比賽爬山的話,她也能第一個爬到山頂。
不過,杜若並沒打算那麼做,而是說道,“我可以在山下等你們。”
“山裏空氣清新,我也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好,”梁紅敏笑着答應下來。
那麼這次活動也就確定了。
接着,梁紅敏又跟班裏的同學商量了一下這次活動的細節。
比如,喫飯的問題?
班裏大多數學生,家庭條件都不富裕,所以,梁紅敏決定,讓大家自帶食物,在山上喫。
選定的爬山地點有點遠,杜若跟沈御說,自己週末要參加班裏組織的爬山活動時,把沈御嚇了一跳。
見沈毅嚇得臉色都白了,杜若忙解釋說,“我只在山下走走。”
沈御依舊有些不放心,於是說,“我週末也沒事,我騎車送你去吧?”
“那麼遠,你自己騎自行車也挺累的。”
杜若答應了。
杜若跟梁紅敏說了一聲,梁紅敏自然也沒意見,杜若畢竟是特殊情況,有家人在一旁照顧,自然更好。
週末,一大早,沈御就準備好東西,來了學校門口。
梁紅敏跟班裏的學生約好,早上七點在校門口集合。
宿舍裏,除了杜若外,其餘人五點就起牀了,她們先洗漱完,拿着課本去讀了會兒書,等快七點的時候,回到宿舍,把書放到桌上,去校門口集合。
梁紅敏是班長,又是組織者,所以她是第一個到的。
杜若是第二個到的,杜若到的時候,沈御已經來了。
杜若笑着跟梁紅敏介紹沈御。
梁紅敏大大方方的打量沈御片刻,笑着跟杜若說,“杜若,你愛人長得可真俊。”
反倒是被誇的沈御,有點不好意思了,他把車上的揹包打開,從裏面拿出一個飯盒,對杜若說,
“你肯定還沒喫早飯吧?我買了豆漿和肉包子,你喫點墊墊肚子。”
梁紅敏從未見過如此體貼的男人,不禁嘖嘖讚道,“杜若,你愛人對你可真好!”
杜若笑着大方承認,然後遞給梁紅敏一個肉包子,“班長,喫點?”
“不用了,”梁紅敏笑着說,“我喫過早飯了。”
既然梁紅敏這麼說,杜若就自己吃了起來。
或許是因爲懷了雙胞胎的緣故,杜若現在胃口還挺大的,喫的挺多。
把沈御帶的四個大肉包子和豆漿喫完,杜若竟然覺得不飽腹,心中想着,等一會兒再加個餐好了。
等了一會兒,人到齊後,衆人開始出發。
爲了這次爬山活動,梁紅敏還特意找別的班的學生,借了自行車。
班裏的學生,兩個人一輛自行車,輪流騎。
都是年輕人,一個個的,身上彷彿有使不完的勁兒。
雙腿使勁蹬,微風從臉上刮過,細密蔥翠的柳條從臉上拂過,暖金色的陽光像是在大地上撒了一把金子,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美好。
沈御和杜若也不禁被這種集體氛圍感染,一路上有說有笑。
騎了近兩個小時的自行車,才終於到了山腳下。
大家把自行車挺好,鎖好,梁紅敏走過來跟杜若和沈御說,
“那你們在山腳下逛逛,我們就先走啦!”
杜若笑着點頭,“好!”
看着衆人揹着挎包,有說有笑的開始爬山,沈御則先找了個大石頭,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鋪在大石頭上,讓杜若坐下歇歇。
杜若坐下後,拉住沈御的手,沈御笑着順勢坐在杜若身旁,杜若把腦袋輕輕放在沈御肩膀,兩人看着眼前的一片青翠樹海,只覺身心舒暢。
杜爲民幾次找沈御和杜若要錢無果後,就在家生悶氣。
顧輕柔剛開始還安慰他,後來時間長了,嘴上說的好聽,但白天幾乎不在家。
家裏只有不怎麼說話,仿若透明人一樣的多多坐在牀上,默默的糊火柴盒。
週末,大白天的,杜爲民正躺在牀上睡大覺。
“咚!咚!咚!”
杜爲民被吵醒,有些不高興的吼了句,“誰啊?”
門外傳來一個低沉沙啞的男聲,“大哥,是我!”
這聲‘大哥’嚇了杜爲民一跳,他猛的從牀上坐起身,顧不得穿鞋,就打開了門,就見門外站着一個渾身陰鬱,眼神極爲可怕的男人。
看清男人的長相後,杜爲民大喫一驚,“二河,是你?”
門外站的男人,正是杜二河,杜爲民的弟弟。
杜二河看到杜爲民,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大哥!”
看着淚流滿臉的杜二河,杜爲民趕緊把杜二河拉到屋裏,不住的詢問,
“你這是怎麼了?”
“你是剛被放出來?”
杜二河被杜爲民拉到小板凳上坐下,哭了一會兒後,才慢慢平復了心緒,點了點頭,
“嗯,剛被放出來。”
“大哥,”杜二河緊緊抓着杜爲民的手,“你要幫我!”
“我媳婦兒、我兒子、我閨女...”杜二河說着說着又開始哭了起來,“全死了!”
“嗚嗚...”杜二河比杜爲民還顯老,頭髮全白了,臉上都是皺紋,關鍵是他整個人的精氣神,像是被人一下子抽光了,眼神暗淡的像是下一刻就要死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