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二河斷掉的那條腿幾乎被鮮血侵染,就連他睡得那張牀上都滿是滲透的血跡。
血跡浸透了牀單被褥,在暈黃的燈光下,略帶幾分暗色,更顯得可怖起來。
“快,快把他送到醫院去!”
兩個公安在片刻的怔愣後,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還是第一時間把杜二河送到了醫院。
三隻螞蟻機器人回到招待所後,杜若滿意的笑了。
特別是三隻螞蟻機器人落在杜若手心時,在杜若手心留下絲絲縷縷的猩紅血液,杜若就更加開心了。
這可都是杜二河的血啊!
真好!
想來,杜二河也一定會很滿意她送的禮物!
第二天一早,徐公安就來了。
沈御和杜若剛醒,兩人還沒喫早飯。
徐公安也是一臉的疲憊,見到二人後,表情有點迷茫,又帶了點解氣,對二人說,
“我來跟你們說個事,這個事對你們來說,可能是好事。”
徐公安也跟着審問過杜二河,可杜二河什麼都不說,那種吊兒郎當、無所謂、全無悔改置之心的模樣,讓徐公安每次想起來,都恨得牙根癢癢。
今天一大早得知那個消息的時候,說實話,徐公安心裏還有點暗爽。
他知道杜若和沈御昨天被杜二河氣的不輕,他也理解,如果他的孩子被人拐走,終於找到了人販子,人販子卻是那種態度,他也恨不得直接弄死那人販子。
但是不行,他們是公安、要遵循國家制度辦事。
徐公安心裏同情沈御和杜若,實際上卻做不了什麼。
徐公安爲了讓沈御和杜若開心點,想把那個消息趕緊告訴杜若夫妻。
沈御和杜若不動聲色的對視一眼,隨即,兩人臉上同時露出茫然之色;
沈御好奇的開口詢問,“徐公安什麼好事啊?”
一旁的杜若,有些期待的問,“難道是杜二河開口了?”
“呃...”徐公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兩人一眼,微微搖頭,“這倒不是。”
“是昨天晚上杜二河他的腿突然...斷了。”
“斷了?”杜若一臉驚訝,“怎麼突然就斷了?”
沈御也是一臉詢問的看向徐公安。
徐公安嘴角下意識的笑了下,反應過來後,一張臉立刻變得嚴肅,
“我也不知道,只是聽這邊的派出所同事說,半夜三更,杜二河忽然大喊大叫,等人去了一看,嚇了一跳。”
“杜二河睡得牀上全是血,他的一條腿也斷了,根據醫生的判斷,傷口好像是被什麼蟲子咬的...”
說完,徐公安還一臉感慨的說,“也不知道什麼蟲子那麼厲害,竟然能把人的腿給咬斷。”
“沒想到啊,這南方的蟲子,真是厲害!”
南方蟲子:風評被害!
杜若和沈御臉上適時的露出喜色。
杜若還冷哼一聲,罵道,“活該!”
徐公安跟着點頭,然後安慰兩人說,
“我知道你們着急,但也要照顧好自己,我覺得這杜二河快招了,你們一定會找到孩子的。”
沈御一臉感激的說,“謝謝!”
接着,沈御邀請徐公安去喫早餐。
三人一起下了樓,去了飯店。
杜二河因受傷太重,只能暫時中斷審訊。
派出所那邊中斷了,杜若可沒有。
杜二河一條腿被咬斷,杜若和沈御的心情,一整天都很好。
兩人慢慢等凌晨到來。
杜若和沈御白天提前去杜二河所在的醫院逛過,知道那家醫院距離招待所也不是很遠。
杜二河被‘不知名’的蟲子咬怕了,所以,睡覺時,叮囑了護士好幾次,一定要讓護士,把門窗都關好。
護士很溫柔,體量杜二河是個病人,就照做了。
這個年代的門窗幾乎都是木質,密封性並不是很好。
雖然門窗關好了,但三隻螞蟻機器人太小,直接從門縫裏就鑽進了病房。
杜二河白天在醫院進行了手術,一條腿已經徹底廢了,接都接不上去,以後徹底成爲一個瘸子。
杜二河有點崩潰,不過想到自己犯的罪,瘸子不瘸子的好像也沒啥區別,於是就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白天做了手術,杜二河身體疲憊,加上藥的原因,就睡得特別沉!
杜若見杜二河今天晚上依舊‘睡的很香’,心裏的怒火再次暴漲!
於是,杜若再次控制着三隻螞蟻機器人,開始啃咬杜二河的另一條腿。
杜二河輸的液、喫的藥,有的有安眠的成分,所以睡得很沉。
但就算睡得再沉,腿即將被咬斷的時候,杜二河還是被痛醒了。
熟悉的疼痛,比今天做手術,麻藥過後,還疼。
那種蝕骨的疼痛,只一次,就彷彿刻進了杜二河的骨子裏,讓他對蝕骨的疼痛,產生了本能的恐懼和害怕。
於是,在察覺到熟悉的疼痛來襲時,杜二河幾乎是本能的張口就開始喊,
“來人啊!救命啊!”
“好疼啊!”
“有沒有人啊?救命啊!”
熟悉的淒厲慘叫聲,再次在寂靜的深夜響起!
守在門外的公安和值夜班的護士,聽到這淒厲慘嚎的第一時間,就衝進了杜二河的病房裏。
把杜二河第二條腿咬斷後,杜若控制着螞蟻機器人撤退離開。
而公安同志和護士看到牀上杜二河的慘狀後,一時都有些回不過來神!
護士震驚的看着滿牀鮮血,躺在血泊中不停慘叫的杜二河!
不過,護士們的反應也很快,一個負責照顧杜二河,另一個立刻去找醫生。
公安同志則是在病房裏查看,判斷這件事情是不是人爲?
若不是人爲,這也太詭異了一些!
彷彿就像是...遭了天譴一般!
醫生檢查過杜二河的傷口後,立刻讓人把杜二河推進了手術室。
派出所的公安同志一直守在外面,足足守了三個多小時。
等手術室燈滅,醫生從手術室出來後,公安同志立刻上前詢問道,
“醫生,病人什麼情況?”
中年醫生撤下自己的口罩,看着面前的公安同志,長嘆一聲,語氣裏夾雜着疑惑說,
“這...傷口跟第一次一樣,應該是同一種蟲子嗜咬的。”
“而且...昨天他的右腿被咬斷,今天,他的左腿也被咬斷了。”
公安同志???
公安同志,“醫生,能確定是什麼蟲子嗎?”
醫生搖頭,“昨天我們醫院幾個醫生開了一場討論會,都沒有確定到底是什麼蟲子,那麼狠,還那麼...”
專一!
怎麼就轉盯着一個人咬呢?
之前在派出所被咬斷一條腿,這都被轉移到醫院了,怎麼又被咬斷了一條腿?
這蟲子還真夠...記仇的!
所幸,杜二河沒用生命危險!
醫生還告訴公安同志,“我們切開了一部分肌肉組織和血管,但都沒有發現什麼...”
醫生有些遺憾的同時,又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