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我們。”王小七聲音冷淡。
李念秋皺眉道：“警告我們什麼？有什麼警告直接說不就行了？”
“單獨的言語警告你會聽嗎？”王小七直視他的眼睛，“他知道我們會來現場，也知道我能看出這是一齣戲，就是讓我們望而卻步。”
“原來如此。”李念秋想起那個笑面虎大叔，沒想到這人的心思這麼重。
“他告訴我仁兄叛變是因爲我遲早都會知道，告訴我地點是因爲免得讓我到處去打聽，再做口頭警告。然後讓這麼一羣人來幫自己演戲就是爲了讓自己望而卻步，知道我的每一步都被他看在眼裏，同時又把仁兄叛逃的證據擺在我面前，讓我安穩下來。”李念秋喃喃自語。
王小七打開了視頻，淡淡道：“看監控，捏碎監聽器是信號證明收到了警告。”
李念秋明白過來，看向顯示器。
黑白的監控中，看到一輛車駛來，車中不緊不慢的下來兩個人影，其中一個身形高瘦，腦後拖着長髮，紮成了一個馬尾辮。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博物館門前，長髮人影一揮手，博物館的門自動打開。
兩人進去。這段視頻播放完畢。
李念秋點開下一個視頻，他現在已經基本確定長髮人影就是李十生了。
一個個視頻放映着，最後是李十生在地下三層的視頻，兩人有條不紊地打碎展櫃，把兩樣藏品拿到手，期間連看其他藏品一眼都沒有，彷彿那是不值一文的塵土。
最後一個鏡頭，李十生擡起頭看了一眼監控器，畫面停留在這裏。
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李念秋感覺不能呼吸，從視頻中看，兩人完全是有預謀的，雖然不緊不慢，但是目標明確，並且從進入博物館大門到駕車揚長而去只用了不到五分鐘。
“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李念秋感覺被抽乾了力氣，半躺在紅木椅子上。
看着黑白畫面中李十生的臉，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他是故意露臉的！”
王小七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仁兄明明看到了監控器，卻故意露臉，這是爲了什麼？”李念秋跳起來，不安的來回走動，“不對，以他的能力應該甚至不會被監控器捕捉到身影就把監控器毀了。仁兄究竟想幹什麼？”
半小時後。
“毫無頭緒。”李念秋嘆了口氣，這半小時裏他把這短短的幾個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什麼也沒看出來。
不過半分鐘，他就自己想通了，安慰自己道：
“也是，要是這麼容易被我找到破綻，那些受過專業培訓的人還喫什麼飯？”
“走吧！起碼已經發現了疑點，至少不是那麼證據確鑿。”李念秋站起身，朝着王小七強笑道。只是他自己看不到自己笑的比哭還難看。
王小七看着他的表情，臉上第一次流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但很快恢復到冰冷的狀態，輕輕點了點頭。
走出門，趙永元依舊在門口面帶微笑，但是這微笑中少了剛纔的諂媚，看上去竟然像是一個可敬的老者。
“李先生和王小姐看出什麼了嗎？”趙永元的聲音竟然變得有些洪亮起來，不再像剛纔一樣尖銳。
看來王小七的推論是正確的，他們此行的確是蘇飛虎的一次警告。
李念秋禮貌的點了點頭，現在他也不用繼續僞裝什麼紈絝公子哥了，倒是輕鬆了不少。
“很期待您的下次光臨！”趙永元在他背後說道，這老傢伙竟然還兼職了禮儀小姐。
下樓的時候李念秋又看到了剛纔那個瘦幹保安和中年警察，兩人站在一起交談着什麼，看到李念秋和王小七禮貌的笑了笑。
李念秋也打了個招呼，但是心卻陷到泥潭中，感受不到那微弱的跳動。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蘇飛虎牢牢把控着，連這些人都確認李十生叛逃了，他有什麼機會幫仁兄證明？他只是一個高中生而已，算算時間，也就是剛畢業。
到了一樓，李念秋低垂着頭往外走，猶如行屍走肉。
王小七卻突然戳了戳他的背，道：“挺胸擡頭。”
李念秋被冷不丁地戳了一下，擡起頭來，看到大門，和不遠處走進來的兩個人。
毛帥宇和唐怡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