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兩日,莫冬雪接到丞相府王小姐的拜帖,說是明日要在“如意酒樓”款待莫四小姐,還請四小姐賞臉。

    莫冬雪心想看來那魏長青好的差不多了,倆人這是專門謝恩的。

    這種好事兒莫冬雪自然樂意去,第二日便帶着又壯實一些的珍月公主出發了。爲了方便二人仍舊換了男裝。

    莫四小姐已經是“如意酒樓”的常客,掌櫃老遠見着她便笑吟吟的迎了出來:“小公子安康,今日喫些什麼?”

    站在後面的珍月撇撇嘴:這老頭眼睛真是瞎,自己這麼大個活人都看不見嗎。

    “掌櫃的安好,我今日是來赴約的。”莫冬雪也拱拱手客氣道:“有沒有王小姐訂的雅間?”

    “原來您就是那位小姐要宴請的貴客。”掌櫃恍然大悟,微微彎着腰帶路:“那位小姐定的咱們酒樓最好最大的雅間,訂的也都是咱們這裏最上等的飯菜和酒水,現下正在裏面等您呢!在下這就帶您過去。”

    莫冬雪隨着掌櫃往裏走,珍月氣鼓鼓跟在後面:被全程忽視的滋味真是不怎麼樣…她一直很惹人注目的好吧!

    二人跟着掌櫃直奔二樓最深處的雅間,裏面剛剛訂婚的王玉茹和魏長青果然已經到了。

    “莫公子。”王玉茹款款迎上,一雙美目眼波流轉:“外面天寒地凍,一路辛苦。”

    “王小姐客氣了,我們坐馬車來的一點兒不辛苦。”屋裏炭火燒的正旺,莫冬雪剛進來沒一會兒已經熱的小臉兒紅撲撲:“我也是順便幫忙,你說你們這般客氣做甚。”

    魏長青坐在桌前對着莫冬雪微微笑了笑,估摸着是傷還沒痊癒臉色仍舊有些蒼白:“莫公子好。”

    這次相見少年對莫冬雪的態度明顯要好的多。

    莫冬雪也不客氣,招呼着珍月在桌邊坐下:“魏公子身體恢復的怎麼樣?”

    “我受的傷其實遠沒有外界傳的那般嚴重,如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魏長青表情突然有些羞澀:“說起來我和玉茹能如此順利都是莫小公子的功勞,之前都是我有眼無珠衝撞了您,現下藉着這次機會鄭重向您賠個不是。”

    少年說罷起身便跪,動作還挺麻利。

    “千萬使不得。”莫冬雪急忙將人扶起,笑吟吟道:“王小姐最清楚不過我也是另有目的,只是順便幫了你們一把,當不得此等大禮。”

    “我不管莫小公子有何目的,但你確實是我和玉茹的大恩人!”魏長青神色挺激動,一把抓住莫冬雪的手:“不管如何您這個恩情我是記下了,以後待有用得着的地方您儘管發話,刀山火海魏某在所不辭!”

    少年心中好奇:這小公子看來也是位養尊處優的,男人家家的手細膩的跟豆腐一般。

    莫冬雪迅速將手抽出,輕咳兩聲打哈哈:“行了行了咱們就甭瞎客套了,再繼續下去只怕兩位精心準備的菜餚就要涼了。”

    幾人笑着落座,動筷子開喫。

    莫冬雪詢問二人:“如今兩位已經正式指婚,成親的日子可否定了?”

    王玉茹含羞帶臊的望了望身邊少年郎,低聲道:“祖父說了想把婚期訂在年後三月份,那時天氣不冷不熱最是適宜…而且聽說大皇子和將軍府四小姐的婚期已經訂在臘月,撞了日期總歸不大好。”

    最後這句話王玉茹是意有所指的看着莫冬雪說的。

    莫冬雪又輕咳兩聲。

    “你嗓子卡着雞毛了?”珍月邊喫邊斜愣她。

    魏長青讚歎道:“那位大皇子之前我有幸在丞相府中見過一次,確實是位不可多見的英才,能配的上他的那位四小姐定然也是人中龍鳳吧。”

    “咳咳…”這次咳嗦的換成了珍月,小丫頭咳的滿臉通紅:“就那瘋女人還是人中龍鳳?你腦子沒毛病吧唔唔唔…”

    莫冬雪往小丫頭嘴裏塞了塊糯米酥,咬牙道:“方纔你不就是一直叫喚着餓了,來來來多喫點多喫點!”

    廢話真多,怎麼不撐死你呢。

    不明就裏的魏長青看傻了眼,心想這位莫小公子和他家小廝的感情還真是要好啊!而知道真相的王玉茹則是一直抿嘴笑啊笑。

    “莫小公子這般人才可否婚配?”魏長青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若是沒有我倒是可以幫你留意…”

    “你可別亂點鴛鴦譜兒。”王玉茹笑着捶了他一下兒:“莫公子早就名…名草有主了,而且人家那位優秀的世間難尋,她又豈能看上別人。”

    “如此說來確實是我唐突了。”

    莫冬雪乾笑兩聲,想到宋楚燁那張妖孽俊臉感覺他也確實擔得起“世間難尋”四個字。

    珍月只顧埋頭苦喫,其他三人有說有笑吃了一個多時辰,出來的時候相處氣氛明顯要熟稔許多。

    莫冬雪將王玉茹和受傷初愈的少年送上馬車。拍拍鼓囊囊的小肚皮發覺實在是撐得慌,索性便打發走自家馬車決定溜達回去。

    珍月滿臉不高興:“喂瘋女人,你腳底板是石頭做的不成?放着舒舒服服的馬車不坐怎麼就這麼愛走路。”

    “走幾步路怎麼了?也不瞧瞧你自己最近胖成個什麼樣子。”莫冬雪一邊劃拉着肚皮一邊往將軍府的方向走:“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這可是你八輩兒老祖宗傳下來的祖訓。”

    “本公主的祖宗可說不出這種大白話。”珍月雖說一臉不情願也只得跟上。

    開始的時候倆人你損我一句我損你一句也沒覺得怎麼,走了沒一會兒的功夫便有些頂不住了:這段時日正是蒼月國最寒冷的日子,就算最暖和的正午時分街上行人也頗少。再趕上今日寒風瑟瑟,小西北風呼呼吹的倆人臉蛋子一個比一個紅,鼻涕都下來了。

    “你說你是不是有病,這麼冷的天非要發神經!”尊貴的小公主揣着手,很熟練的用袖筒子把流出來的鼻涕抹乾淨:“本公主的形象全都沒了!”

    “公主看來對自己沒有什麼自知之明啊。”莫冬雪也是佝佝僂僂的捂着耳朵:“就您這樣式兒的何來形象之說。”

    “那本公主也比你強。”

    “論黑又壯我確實比不上您。”

    “你找死不成…”

    二人正吐着寒氣打嘴仗的時候,一輛精緻馬車突然停在他們身前。

    車窗打開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正是那位紫蘇姑娘。

    “莫公子,好巧啊。”美人兒笑彎了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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