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條件是給胡胖子抄答案。

    考試結束後,就可以離校了,因爲昨夜發生的詭異事件,棠易更加不願意再多逗留,跟胡響和趙曉龍岀去吃了一頓散夥飯,便想着趕緊回宿舍收拾東西回家。

    "這地兒忒實惠了,比咱之前去的那家實惠多了,上次我都沒喫飽。"

    岀了飯店,胡胖子一邊剔着牙,一邊自說自話的點評着。

    都說胖人耐凍,昨晚颳了半夜的大風,今天又是大陰天,看着陰沉沉的天空,八成是要下雪了,今年冬天還沒下雪。

    棠易拉上了羽絨服的拉鍊,迫切想回去。

    胡響和趙曉龍在說什麼他也沒注意聽,只是路過一家化妝品店的時候,棠易無意間看見了黎辰,黎辰穿的一件黑色的風衣,遠遠看着就像偶像劇裏走出來的男生一樣。

    就在棠易愣神兒的功夫,胡響用胳膊推了一下他說:“別看了,人肯定是陪女朋友買化妝品呢,小棠啊,聽哥一句勸,還是做兄弟最好。"

    棠易沒好氣的白了胡胖子一眼,也不搭茬直接離開,就聽身後二人伴隨奸笑竊聲私語着。

    黎辰不光是文學院第一帥哥,也是炳門大學的校草,光是緋聞女友就不知多少,據說現在正在跟藝術學院的院花交往,學校的論壇上有圖有真相。

    棠易之所以注意黎辰,是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雖然胡響推斷是他撞邪了,可他並不這麼認爲,一想到黎辰陰森森的站在自己面前,鬼氣森森的跟自己說話,棠易便會後背一寒,而且就算盥洗室的事可以解釋是他出現幻覺,那衛生間裏的人呢?從始至終整個房間裏只有他倆,可黎辰卻說自己並沒有進隔間。

    行李箱一早就收拾好了,本還想着跟胡響和趙曉龍道別,可這兩個人根本沒回宿舍,也不知道又去哪裏浪了。

    最後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落下東西,棠易的目光落在了臉盆裏的白襯衫,本想還給黎辰,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跟黎辰解釋。

    思來想去棠易將染血的白襯衫拾起,就算洗乾淨自己也不會穿,留着只會讓胡響他們嚼舌頭,還是扔了吧。

    想到這裏,棠易將襯衫捲了卷,裹成一團,直奔盥洗室,每學期的期末,盥洗室垃圾桶裏的雜物就會堆積如山,棠易進門時正好看見黎辰在水池前撥弄頭髮,不想與黎辰再生糾葛,棠易站在門口將衣服一扔,扭頭便走,一路小跑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怕被發現似的。

    好在黎辰並沒有追上他,擔心被黎辰發現,棠易一直聽到對面宿舍傳來關門的聲音他纔出門,走的很匆忙,像極了逃難。

    炳門市入冬後的第一場雪終了還是讓棠易趕上了,去往火車站的路上,棠易坐在出租車上看着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玻璃上很快便蒙了一層白雲,棠易擦了擦玻璃上的霧汽,看着外面灰濛濛的天,遠處的大山若隱若現,路邊的植被很快就披上了白衣。

    炳門大學遠離市區,平日裏只有幾趟固定路線的公交會走這條路,也只有趕上學期末這條路上的車纔會多起來。

    還沒進市區,出租車便堵在了半道上,司機師傅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哥,比較沉默寡言,自棠易上車後只是簡單詢問目的地便不再說話了。

    不知過了多久,岀租車走了不足五十米,司機大哥熄了火,打開車門下去看了看,再回來後肩膀上便落了一層雪。

    “真他媽倒黴催的!早知道就不跑這麼遠了,這鬼天氣,前面路口不知道撞了幾輛車,也不知道死了幾個人,這些趕着投胎的,都撞死了纔好!"

    司機大哥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彷彿是在和棠易講述,或者是抱怨,棠易瞥了一眼司機,不敢吱聲,總覺得這個司機怪怪的,給他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汽車的交通廣播正在播報路況信息,大學東路出現嚴重交通事故,有七輛汽車連續追尾,其中有一輛機場大巴,交警與急救人員已經趕赴現場,目前死亡十人重傷二十人,事故尚在處理,通知正在趕往大學東路的司機朋友及時繞行,並提醒路面結冰減速行使。

    棠易忽然想到校門口的那輛大巴車,那是專門去機場的,他岀

    校門時大巴正好岀發,棠易在想,出事故的大巴會不會就是那輛?如果是,傷亡的人裏面會不會有自己認識的人。

    司機很不耐煩的換了臺,同時點了一支菸,惡狠狠的說:"都過了一個小時才通知,整條大學東路都堵成停車場了,進進不得,岀出不得,真尼瑪倒黴!"

    司機的耐心正隨着漫長的等待逐漸消磨殆盡,棠易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北方的冬天五六點的時候就會變暗,遇上這樣的天氣,入夜只會更早。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車龍終於開始緩慢的行動,棠易一直注視着外面,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看見了事發地,交警在指揮交通,十字路中央被圍了起來,緊急疏通的急救通道中,棠易目睹了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被放上擔架,送上救護車,看樣子還有人正在被搶救。

    車禍現場非常恐怖,一輛紅色的超跑跟一輛商務車已經面目全非,大巴車整個側翻在地,還有幾輛車撞在一起,看樣子不只是因爲雪天路滑,看那輛超跑扭曲的樣子,必然是闖了紅燈了。

    "哼!都死了纔好,有兩臭錢曜瑟的還想上天了,撞死這些癟犢子玩意!"司機一邊轉動方向盤不忘咒罵道。

    一路有驚無險,在抵達車站時已經將近五點,司機進了市區後繞了一個大圈子,棠易明知對方繞路也不敢多說什麼,付了車錢拉着拉桿箱向車站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棠易付款的時候司機彷彿對他笑了,明明就是面無表情卻給棠易一種微笑的感覺,這感覺非常非常詭異,就像是陰謀得逞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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