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了這麼久,柳柔還從來都沒有忤逆過他。
如今柳柔爲了陳飛這種不學無術的廢物,竟敢這樣對他說話?
“柔柔,你這樣對你爸說話,太過分了!”周梅也怒道。
“柔柔,別忘記了,你是柳家人,如今你爲了一個外人,要和我們作對嗎?”柳晴雪擦了擦眼淚,陰陽怪氣地說着。
“外人?”
柳柔彷彿受了刺激一樣,轉過身來,紅着眼,情緒激動地說道:“爸,合同我幫你拿回來了。根據我們的約定,陳飛能留在柳家。”
“但是,他留下來又有什麼用?你們有沒有真正把他當成是自己人?”
“爸,媽,姐,姐夫,你們捫心自問,可曾把陳飛當做是自己人?”
“沒有!”
“陳飛是我老公,他在家裏任勞任怨,洗衣做飯,買菜拖地,把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但卻從來沒有一句怨言!”
“他對我好,體貼照顧,對你們更好!”
“媽,當初你生病了,陳飛凌晨一點鐘去醫院排隊,熬了一個通宵,幫你掛上專家號!”
“姐,你當初要搶奢侈品貨物的時候,也是陳飛花了一天功夫幫你排隊,讓你能如願以償。”
“姐夫,你在外面喝醉酒的時候,哪一次不是陳飛去把你接回來的?”
“爸,難道你忘記了嗎?幾天前,我們家經濟危機,是陳飛急中生智,借用了葉君臨的威勢,解決困難!”
“如果那一次沒有陳飛的出現,我們柳家早就已經破產,我們所有人都在街邊乞討了。”
“他爲了我們家做了那麼多,他做了那麼多有利於我們柳家的事,哪怕你們的心是石頭做的,也該捂熱了!”
“然而,你們卻口口聲聲畜生、廢物,一口一個外人,你們簡直太過分了!”
“陳飛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我的老公,你們難道就不能對他好一點嗎?你們到底要他怎麼樣?真的要他死了,離開我了,你們才願意嗎?”
柳柔的嘴,如同機關槍一樣,爲陳飛鳴不公。
她滿面通紅,胸膛劇烈起伏,情緒特別激動,紅着眼,歇斯底里地怒吼着。
這番話一出,柳山河、周梅、柳晴雪和張狂全都沉默,都傻眼了。
他們都沒有想到,一直都是溫柔、細聲細語的柳柔,竟然會說出這麼多話,讓他們啞口無言。
柳山河第一個反應過來,氣憤無比,“柔柔,你這是什麼意思?爲了陳飛反過來罵我們豬狗不如嗎?”
“陳飛,他既然是上門女婿,那他就是我們柳家的人,爲柳家做貢獻,那是他應該做的!”
“沒錯,這都是他應該做的。”張狂點頭。
“柔柔,你忘了嗎?陳飛妄圖強姦你姐姐,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老實、憨厚,他的本性是不折不扣的壞人、僞君子!”周梅尖酸刻薄地說道。
柳柔看到父母等人都這樣,眼神絕望。
原來,她家裏人都是這樣看待她老公,真是讓人心寒。
她氣得七竅生煙,飯也不吃了,衝進臥室,砰的一聲,關上門。
“反了反了,柳柔,你這是給誰臉色看呢?快點給我滾出來,向你爸道歉!”周梅憤怒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柳柔沒有開門,反而把門反鎖,氣得呼吸急促,臉龐漲紅。
陳飛對她那麼好,體貼入微,無怨無悔,還冒着被葉君臨追殺的危險,救柳家於危難之間,柳家卻這樣對他,讓她又氣又怒。
她悲從中來,淚流滿面。
陳飛早就在臥室內,看見妻子如此,心如刀絞。
他走上去,抱着哭泣的柳柔,溫柔安慰道:“人心中的成見,如同一座大山,你搬不動。”
“但是,你的心意我明白了,謝謝你。”
柳柔爲了他,跟家裏人吵架,讓他心裏特別感動。
柳柔擡頭,淚眼婆娑地看着陳飛,顫聲道:“對不起,這些年你受苦了。”
她雖然沒有和陳飛行周公之禮,但陳飛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裏,知道這些年來陳飛受到多少的流言蜚語和不公平的對待。
陳飛溫柔地幫她擦乾眼淚,柔聲道:“只要在你身邊,其他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