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陳飛冷聲道。
“師父，您聽我解釋，我是有苦衷的，師父，您一定要相信我。您帶我恩重如山，如果有一點辦法，我也不會選擇背叛你啊。”
孫騰瘋狂哭求着，聲淚俱下。
陳飛不爲所動，面無表情，冷聲道：“說吧，我聽着呢。”
說話時，他看向了浴池外，心裏的殺氣更加凌冽。
地上昏迷着的兩個小侍女不過十五六的年紀，甚至身子骨還沒完全發育好。
擱在尋常人家，正是被父母寵愛、被小男生瘋狂追求的花樣年紀。
此時，這兩個人卻成了孫騰的奴隸、禁臠一般，背叛放棄大好的年華，豬狗一樣服侍孫騰。
可想而知，這些年來，孫騰到底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
孫騰擦了擦眼淚。
他在心中衡量得失，最後咬咬牙，說道：“師父，其實，我根本不願意背叛您的。但是，您可能不知道，我其實還有另外一層身份。”
“其實我一開始就是天子的人，我是被安插到您身邊的臥底。”
“我和莫浩都是天子門生，不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師父，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您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可是，天命難違啊，您原諒我吧……”
說着，他又開始拼命磕頭。
陳飛聞言，眼神一陣黯淡，自嘲一笑，心道：“果然，是天子要對付我，呵呵，我還是太天真了。”
他以爲自己盡忠盡誠，一心爲國，就能護佑黎民，國泰民安。
可惜功高震主，臣強主妒，自古難變。
而且，哪怕他已經銷聲匿跡了五六年，剛一露頭，針對他的殺戮陰謀立即接踵而來。
很顯然，天家的黑名單裏，他陳飛一直排在榜首，從未劃去。
孫騰繼續解釋道：“師父，您護佑山河，爲大國之師，天下百姓都擁戴您。”
“可是，這天下始終是天家的天下，您培養了那麼多的高手和權貴，大半個朝堂都是您的人，戰功彪炳，功高蓋世，無人能敵。”
“五年前那場襲擊，就是天子安排的，由莫浩暗中培養的祕密勢力出手，圍剿您。”
“那個時候，您消失了，如同人間蒸發一般，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讓天家更加忌憚！”
“所有人都在暗中查找您的存在，卻一無所獲。”
“誰曾想，您一月前又在光州出現了。天家得知您的消息，立即給我下達了死命令：國師必死。”
“師父，我們也沒辦法啊，我不能違抗天命啊~”
“師父，您大人有大量，您就原諒我吧。”
說完，他拼命磕頭，把頭顱都磕破了，只求爲陳飛饒他一命。
陳飛目光陰沉，沉默不語。
這次，他算是徹底明白了
上天要除他的心，一直都在。
只要國師在，天子心不安。
只有國師死，天子方能高枕無憂。
陳飛眼神越來越冰冷。
他堂堂大國之師，戰功輝耀萬古長夜。
而那坐在王座上的天子不過一個尸位素餐，只知道縱情享樂的蠹蟲罷了。
這種天子，找死！
陳飛眼眸冰冷，一字一頓道：“孫騰，我不管你是誰的人，你還記得入門時，我給你說的門規是什麼嗎？”
“門規第一條，不得濫殺無辜，恃強凌弱。”
“門規第二條，不得助紂爲虐，投敵叛國。”
“門規第三條，不得貪婪無度，慾壑難填。”
“……”
“門規第十條，不得欺師滅祖，背家叛國。”
“你說，你觸犯了多少條門規？”
每說一條，孫騰的身體就緊跟着顫抖一份。
說到最後，孫騰已經瑟瑟發抖，面色蒼白，眼神絕望。
陳飛聲音冰冷，隨手丟了一柄雪亮的匕首在孫騰面前，冷聲道：“爲師給你留個體面，你自裁吧。”
匕首落地的聲音，頓時讓孫騰身體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