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陸地之前,而正當榮俊想要開口自報家門的時候,一隻千丈大小的鳳凰自梧桐樹枝幹上破空而來。

    翅膀掀起的狂風中夾雜着火焰,海面之上頃刻間波濤翻涌,巨浪滔天。

    “放肆!”

    眼見巨浪就要涌來,燃燈身後浮現出千丈法相,霞光沖天中,一盞虛幻的琉璃燈緩緩出現!

    琉璃燈中燈火搖曳,周圍的海水卻頃刻結冰,而隨着燃燈的怒吼,一縷火焰自燈中撲向巨浪。

    “咔嚓!”

    火焰沒入巨浪之時,方圓千里已化作冰之國度,原本波濤翻涌的海面,如今只有晶瑩與寂靜,就連風都好似被凍結了一般。

    千丈巨浪化作的冰牆之中,一抹火焰越發旺盛,在冰層中不斷的跳動着,宛若一隻翩翩起舞的火焰精靈。

    只是,舞蹈終歸是要熱鬧一點纔好看....

    來自元神的示警越發強烈,鳳烈忽然展開翅膀飛向高空,看着下方附着在冰面上不斷燃燒的火焰,心中不由得一陣後怕。

    好陰險的手段!

    這古怪的火焰居然能在冰中潛伏蔓延,等到敵人鬆懈的時候,再突然從其腳下冰層中爆發!

    “你們是什麼人?來我不死火山何事?”

    “哼!”

    燃燈面帶不忿,敢給我下馬威,老子滅了你!

    但在他剛要上前開口怒罵的時候,卻被榮俊攔了下來:肌肉展示的已經足夠,接下來就要進入正題了。

    “無量那個壽佛,貧道乃是西方四空氣修道之人,我名嗩吶道人,這是我師弟靈燈道人。如今洪荒之上萬族爭鬥越演越烈,我兄弟二人實在是不堪其擾,所以就想投靠一方,免得被小人覬覦,壞了這這一身的道行。”

    “所以你們是來投奔我鳳凰族的?”

    鳳烈臉上寫着兩個大字:“不信”!

    就因爲怕騷擾,兩尊大羅金仙遠遁無盡疆域來投靠鳳凰族?你開什麼國際玩笑呢!

    要知道,如今鳳凰族也不過只有不到十位大羅金仙,更別說其他小的族羣,太乙金仙都已經是一族之祖,血脈源頭!

    什麼樣的紛擾,能逼迫兩尊無牽無掛的大羅存在投奔他人?

    “大兄,我早就說他們害怕惹麻煩不敢收留我們,還不如轉身去投了龍族,倒更契合你的神通。”

    燃燈在榮俊說話的時候已經收了神通,看着鳳烈遲疑的表情,配合榮俊用起了激將法。

    “大兄!我們爲了以示誠意,萬里之外就落下了雲頭,踩着海面步行而來。如今一來卻先被他們落了個下馬威,更是連山門都不能踏入,真是欺人太甚!既然如此,這鳳凰族我們不投奔也罷!以咱兄弟倆的神通,投靠哪一方不是座上賓,何必在這一棵樹上吊死!”

    燃燈話音剛落,一個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二人十丈之外,就好像她原本就站在那裏一樣。

    如此詭異的一幕,縱使榮俊大羅修爲,也不禁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個女人要殺了自己,簡直是易如反掌,這纔是真正的下馬威!

    “哈哈哈,道友又何必用言語激人,我鳳凰一族,何曾虧待過到來的客人。”

    銀鈴般的笑聲雖勾人心魄,卻不及眼前這說話女子容貌的萬一。

    莫說被後世渲染各種顏色的榮俊,就是從出世到如今除了搶劫外不曾有一絲雜念的燃燈,這一刻都不由得看癡了。

    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

    眉梢眼角藏秀氣,聲音笑貌露溫柔。

    看模樣不過十八九歲,一襲紅衣襯托的肌膚若雪,一頭紅色的長髮,眉心一瓣火焰之花宛若畫龍點睛,面容卻無一言敢形容,任何詞語彷彿都是褻瀆....

    “道友,請了。”

    鳳祖揮手讓鳳烈退去,側過身子讓出道路,右手斜指不死火山之上紅色的鳳凰殿。

    榮俊這才如夢方醒,眼神中這一刻發現出得卻不是色慾,而是深深的忌憚。

    鳳祖,不好糊弄啊!

    扭過頭正好與燃燈對視,榮俊輕輕點了點頭,邁步向前飛去。

    “兩位道友,我這不死火山環境惡劣,也只有這些耐火的花花草草,屬實讓兩位見效了。”

    “呵呵,不敢,不敢。”

    榮俊尷尬的笑了笑。

    先天靈根火梧桐獨領風騷、托起方圓百萬裏疆域,後天靈根百里一株、株株不同,奇花異草遍地都是,最次仙品....

    見笑....見鬼笑!鬼才笑的出來!

    洪荒都這麼凡了嗎?

    大陸正中,不死火山之上岩漿噴發,遮天蔽日,宛若天柱!

    一座赤紅色的大殿坐落於這岩漿天柱之上,彷彿將天柱攔腰截斷,所有的岩漿在一隻只千百丈的鳳凰引領下,盡皆向南方流去。

    而隨着岩漿的冷卻,新的土地形成,洪荒再度壯大了一絲。

    “好大的手筆!”

    榮俊收回目光,這才知道爲何即將到來的大劫被稱爲:龍鳳初劫!

    替洪荒開疆擴土,怎能不得天道青睞?

    若是龍族鎮壓海眼也是因爲如此的話,二族何愁不大興!

    “我鳳凰一族自誕生之初就在鎮壓不死火山,這些事,不過只是我們的平常罷了。道友,裏面請。”

    聽到一名大羅的驚讚,縱使位高如鳳祖,臉上也變得笑意盈盈。

    三人來到主殿之中,分主次落座,待幾隻小鳳凰上了數盤果實之後,鳳祖纔再次開口:

    “不知兩位道友爲何來我不死火山,不願招惹是非之語,還是莫要再說了。”

    “既然鳳祖相問,我也就厚顏直說了。這事,說起來也甚是丟面,我兄弟二人原本乃西方四空山修道之人,本也是與世無爭,自由散漫之徒,後來卻因懷中這靈寶,被奸人惦記。”

    “西方有二惡徒,一名接引,一名準提,這二人在西方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經常以一句“道友,此物與我有緣”而強佔他人財物,我兄弟二人不幸,就被他二人惦記上了,手中一朵十二品功德金蓮被二人強搶了去,但即便如此,他倆也不甘休,想要殺我兄弟滅口!”

    “那準提本體乃是先天靈根悟道菩提樹,所以雖同爲大羅之輩,我兄弟二人也不是他兩人對手,如今靈寶被搶...唉!所以,只好棄了洞府,來尋一強族投靠,也算是惹不起躲得起。”

    “大兄,若有朝一日你我神通大成,定讓那倆欺人太甚的賊禿好看!”

    燃燈一拍桌子悲憤而起,眼角數滴眼淚似滴非滴,晶瑩反光,古怪的面容上悲慼交加:

    “我與我大兄雖是敗軍之將,但也是大羅之流,若非被那兩個惡賊逼迫太甚,又豈會自甘墮落,投靠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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