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卻是搖搖頭道“不必了!跟着她便是!”
沈安遠看着楚君逸送來的那尊極品紅珊瑚,左思右想最終還是遞了摺子入宮,皇帝心情似乎很好,他對着沈安遠道“愛卿這個時候入宮是有何時?”
沈安遠對着皇帝道“今日是臣那庶女和池大人的大婚之日。”皇帝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今日相府發生的事情自然是逃不過皇帝的眼睛的。
他不問,只是爲了等着沈安遠主動來給他說,皇帝裝出一副才知道的樣子道“哈哈!愛卿這是來跟朕討賞的?”
沈安遠卻是趕緊跪下道“臣不敢!臣是來向陛下請罪的!”皇帝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道“請罪!?爲何要請罪!?我天祁又不是不準朝臣結親!你何罪之有!?”
沈安遠道“陛下容稟.......”然後大致將今天沈若瑤設計楚君逸一事跟皇帝說了一遍。
皇帝聽後高深莫測的摸着鬍子道“太子在你府上被你那庶女給算計了?”沈安遠趕緊磕頭道“請陛下治臣治家不嚴之罪!”
皇帝過了半晌纔有道“你說你那庶女已經被你送去家廟了?”
沈安遠想到下午下頭的人來稟報的沈若瑤逃跑了的消息一時間有些冷汗涔涔的道“回稟陛下!臣原本是將她送去了家廟,但下人來稟,她在去家廟的途中逃了!”
皇帝聽後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道“你那庶女倒是能耐得很吶!小小一個庶女哪兒能有這樣的能耐!你看是否是有人相助於她?”
沈安遠聽了這話連忙告起罪來“陛下恕罪!陛下您也知道,微臣雖說處理朝事還算能行,可在處理家事上,那是一塌糊塗啊!
整個天祁,家裏妻女鬧上公堂的估計也就只有臣這一人了吧!臣也知道丟人!但臣真是沒有辦法啊!”
皇帝聽後噗嗤的一聲笑出了聲來,的確是!不要說天祁,就是放眼天下,這能由着家裏的妻女鬧上公堂的也只有他的這位丞相了。
這也是他敢放心用沈安遠的一個願意,他不止是一個丞相,更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他也有他無法辦到的事情。
沈安遠聽着皇帝的笑聲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語氣帶着些許委屈的喚了一聲“陛下!”
皇帝收住了笑意,清了清嗓子道“你還好意思說!齊家治國平天下!你這個一國丞相,連家都管不好,還如何爲朕治理國家!回去好好兒把你那烏煙瘴氣的相府整頓一下!否則你這丞相也別幹了!”
沈安遠連連磕頭稱是,皇帝見好就收,又開口道“這次便先罰你三個月的俸祿!下不爲例!”
沈安遠趕緊磕頭謝恩,皇帝讓他起來後又開口問道“你說太子給你送了一尊紅珊瑚做賀禮?”
沈安遠又跪下道“回稟陛下!確實如此!臣也是想着這紅珊瑚極爲貴重,不若將它上繳國庫?”
皇帝看着他皺眉道“你怎麼又跪下了!?你是個天祁的丞相!又不是奴才!動不動下跪幹什麼!既然是太子送給你的賀禮,那你便收着!朕的國庫,不缺那一尊紅珊瑚!”
廢太子可不是一件小事,這樣的諫言一出當即就震驚了朝野,要知道,楚君逸從三年前當上太子以來一直在朝中表現得十分溫和,還沒有哪個大臣動過廢太子的念頭呢!
楚君逸一派的人極力的想要保住楚君逸的太子之位,和御史在朝堂上吵得沸沸揚揚,皇帝臉色陰晴不定的坐在龍椅上聽着他們各執一詞。
最後是平陽侯站出來保了楚君逸,平陽侯雖說在男女之事上十分混亂,但手裏到底是有兵權的,說話也有些分量,加上秦永年也按捺不住的跳出來替楚君逸說了話,是以最後皇帝只是讓楚君逸回去靜思己過。
沈喬和蕭邵的婚事被定在了兩個月後,楚君逸被禁足後沈喬也開始認真的開始備嫁。
這一日沈喬正在院子裏繡荷包,她的嫁衣還有成親時的繡品因爲蕭邵不想她太累都是請了京城最好的繡娘來繡的。
沈喬總覺得她一針一線都不動不合適,於是興致勃勃的要給蕭邵繡一個荷包。
說的時候挺簡單,但是沈喬的繡活兒實在是太過於拿不出手,以至於一個荷包繡了拆,拆了繡,這都已經是她不知道第幾次返工了,而且她還一個不小心將荷包拆出了一個洞。
沈喬正苦大仇深的盯着那個被她拆出來的洞,這時朱總管從外面走來,手裏拿着一封信,對着沈喬道“縣主,有一封您的信!”
沈喬皺了皺眉,誰會給她寫信?而且還是寄到的大門那裏,她和溫夫人的信都是直接寄到她的落霞苑的。
她不明所以的將信接過來,寄信人的名字叫玖玉,寄信的地址是一個叫青花巷的地方,她可以確定不管是前世還是這一世她都不認識這樣的一個人,也從未去過青花巷這樣的地方。
朱總管見她看着信封眉頭緊蹙於是小心的問道“可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沈喬搖搖頭道“我不認識這個寄信的人!而且梨花巷是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
朱總管想了想道“這梨花巷我倒是有所聽聞,聽說裏頭住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風塵女子。”
朱總管說到這裏也發現了不妥,沈喬怎麼可能認識這樣的人呢!
於是又仔細的看了看那信封才疑惑的“但這信確實是寄給您的!您看這地址還有您的名字都沒有錯!會不會是什麼人的惡作劇?”
沈喬心裏也是這麼想的,她在回京以後做事不算低調,肯定有看不慣她的人,朱總管猶豫道“不然就別看了?”
他話還未說完,沈喬就已經將那信給撕開了道“我沈喬還沒怕過誰呢!我倒是要看看是誰在故弄玄虛!”
但是讓沈喬沒有想到的是在那信封裏的信紙映入她眼簾的一瞬間着實是將她給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