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景琛的話,還是讓他微微一愣。
他說:“不用了,你只需要告訴我她在哪兒就行了,其他的,我並不感興趣。”
這……
費解地抓抓頭髮,岳雲雷想了想才道:
“哦!她去客人家了,我現在正要去接她。”
“客人家?”
垂眸看了眼手機時間,陸景琛冷冷道:
“什麼樣的客人要晚上去見?男的女的?!”
“男……男的。”
察覺到陸景琛突來的怒意,岳雲雷連忙補充道:“她……她不是晚上纔去的,她是……”
越描越黑!
意識到這一點的岳雲雷索性閉嘴不說話。
漠然地看着他,陸景琛質問道:
“你們夢蝶夜總會什麼時候有上門服務的項目了?我怎麼不知道?!”
被陸景琛盯得心裏發毛,岳雲雷語無倫次地辯解道:“我……我們沒有這個項目。”
“是蘇瑾她……是她自己要去的。”
“她自己要去?”
陸景琛挑眉。
“她爲什麼要去?!”
“因爲……”
“因爲她想多掙錢。”
話趕話!
事已至此,岳雲雷只能硬着頭皮繼續編瞎話:“她最近績效不太好,而那位客人又是一擲千金的公子哥,爲了提高自己的收入,她只能親自去給那位貴客送禮拉近關係了。”
一番未經大腦的滔滔不絕過後,岳雲雷才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天哪!
他把蘇瑾說成什麼人了?!
她可是陸太太啊!
要多少錢沒有?!
況且,她的丈夫就站在面前。
當着陸景琛的面兒說蘇瑾的壞話。
他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陸總,我……”
岳雲雷試圖解釋,但陸景琛拒絕了他。
擺擺手,他面無表情地說:
“你去忙吧,再會。”
莫名其妙的告別,弄得岳雲雷不知所措。
反應過來的時候,陸景琛早已不見蹤影。
不敢怠慢地,岳雲雷大步朝着地下停車場的方向奔去。
眼下,他只希望蘇瑾能平安無事。
……
兩個多小時的車程!
岳雲雷趕到指定地點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乘坐電梯上樓,在他的右手邊,有一扇虛掩的門。
深深地嘆了口氣,他謹慎地走進大廳。
偷偷地跟着他,中年男人在確定他進了房間後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看着躺在牀上的蘇瑾,岳雲雷小心翼翼地喚了她的名字,無人迴應,他又慢慢地將手指放在她的鼻子下方。
呼吸還在,只是比較微弱。
沒有猶豫地,他俯身將她打橫抱起。
將蘇瑾放在後排的座位上,岳雲雷開車直奔醫院,寂靜的走廊上,他聲嘶力竭的喊:
“醫生!醫生!!救命啊……”
……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子灑進來。
淡藍色的窗簾隨風輕舞。
從噩夢中驚醒,蘇瑾猛地睜開眼睛。
入目的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沙啞的嗓音,瞬間拉回了蘇瑾的思緒。
轉過頭,她意外地看到了岳雲雷的臉。
“老……老闆?”
乾澀的脣動了動,沒有聲音。
但岳雲雷還是明白了她在說什麼。
愧疚地看着她,他的眼眶紅紅的。
“蘇瑾!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
疑惑地蹙眉,蘇瑾粗略地將周圍的事物都掃了一遍,知道這裏是醫院後,她的心沉了沉,再次張嘴,她依舊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看她着急,岳雲雷安撫道:
“別亂動!醫生纔給你洗了胃。”
洗胃?
蘇瑾怔了下,恍然大悟。
是啊!
她被人下藥了。
想要恢復,洗胃是必須的。
可是……
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蘇瑾迫切地看着岳雲雷,無奈地嘆了口氣,他遺憾地說道:
“醫生說你的聲帶損壞的很嚴重,以後……”
頓了頓,他才小聲地說道:
“醫生說你以後可能無法開口說話了。”
晴天霹靂!
如雷貫耳!!
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蘇瑾的臉色刷得一下全白了,不爭氣的淚水,就這樣肆無忌憚地流了出來,流進嘴裏,鹹到發苦。
見她掙扎着要下牀,岳雲雷制止道:
“你不能下牀,醫生說……”
用力地推開他,蘇瑾固執地穿上鞋。
岳雲雷不敢刺激她,他只能邊掏手機邊急急地說:“你要幹什麼告訴我,我來幫你。”
無情地將他的手機打翻在地,蘇瑾搖搖晃晃地從牀上站起來,她剛跌跌撞撞地走到門口,迎面就撞見了來查房的醫生。
死死地抓着醫生的袖子,蘇瑾拼命地搖晃着他,張着嘴,她努力了半天也只能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岳雲雷見狀,忙上前解圍:
“不好意思啊醫生,她剛知道自己的病情。”
“沒事。”
笑着搖搖頭,醫生溫柔地拉開蘇瑾的手。
看着她,他道:
“蘇小姐,我知道你心裏很難受,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要學會慢慢接受。”
慢慢接受?
不!她不接受!!
蘇瑾在心中吶喊,可惜沒有人能聽得見。
吩咐隨行的護士將失控的蘇瑾扶到牀邊坐好,醫生看了看她的檢查結果後說道:
“胃裏殘留的藥物已經清洗乾淨了,但炎症還沒有完全消除,我給你開五天的液體,五天後再觀察,至於你的聲帶問題,唉……”
醫生嘆氣,爾後他惋惜地說道:
“藥物的腐蝕性太強,我們也無能爲力。”
“你好好養病,先把胃養好再說。”
他說完,帶着護士離開了。
蘇瑾也當過醫生,所以她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看來,她的聲帶是真的被毀了。
怎麼辦?
她要怎麼面對接下來的生活?!
肖總母親的壽宴。
欠林旭的一百萬。
還有她好不容易纔穩定下來的工作。
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她有一個健康的聲帶,現在,她的聲帶壞掉了。
這就意味着,她再也不能唱歌了。
“啊……”
痛苦地嘶吼,蘇瑾崩潰地抱住自己的頭。
想到她以後再也不能叫爸爸媽媽和小哲的時候,她簡直是痛不欲生。
同情地看着她,岳雲雷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兒,拉住她不停揪着自己頭髮的手,他憤憤不平地抱怨道:
“就算是再大的仇,也不能做這種事吧?”
“……”
“他們明知你是靠唱歌掙錢的,還要這麼對你,太過分了,他們真是喪心病狂!!”
蘇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