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防備的朱春梅,腦袋撞到了炕上,還給撞破了,血一直流,看着嚇人。
何來金也嚇了一跳,忙上前去扶道:“婆娘,出血了,你先躺着,我去請大夫。”
朱春梅怨恨的甩開何來金過來扶她的手,一手捂着腦袋,一手收拾着東西,摔摔打打的跑走了。
前來喊爹孃喫飯的何寶吉和何寶祥,見到朱春梅腦袋上流着血,何來金一臉的內疚。
“寶吉,寶祥,跟娘走,這個家容不下我們,我們走就是了。”朱春梅拉上倆兒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何來金想去攔着,沒攔住,何寶吉還扭頭吼道,“爹,您就只會打娘。”
何來金伸手來的手,突然就放下了,他臉上的傷沒有人看見,朱春梅的傷卻是讓兒子看見了。
那麼大的動靜,何家人都前來看,大房這些日子,爲着倆兒子娶媳婦的事,真是沒少鬧騰。
林菜花還高興的道:“大嫂帶倆孩子回孃家啊,那行,等會兒晚飯能分多點飯菜了。”
餘嬌娘扯了一下林菜花,沒見何來金都露出快要喫人的眼神了。
楊金桃冷眼看過,她都瞧不起朱春梅,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還鬧着回孃家,多丟人。
飯桌上,王婆子分着喫食,眼看着朱春梅拉着倆兒子回孃家,臉上沒有半點的波動,全當沒有看見。
“嬌兒,吃了飯,早些休息,明兒要去縣裏是吧,娘陪着你一起去。”王婆子還是一如往常的只關心何玉嬌。
何玉嬌望向何來金,就見她大哥抹着臉,左右爲難的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大哥,不去追大嫂嘛?”何玉嬌輕輕的開口道。
何來金這個時候,望向了王婆子。
就見王婆子甩着臉道:“有什麼好追的,老大,坐下來喫飯。”
晚飯如林菜花所願,朱春梅和倆兒子的飯菜,給大家平分了。
只有何來金喫的食不知味,其他人反應還在高興能多分一些飯菜。
夜裏,何玉嬌在廚房裏看着熬製的藥,差不多也快好了,晚點睡把藥丸制好,明兒送去縣裏賣銀子。
從廚房出來,何玉嬌看到何來金偷偷摸摸的往外走。
輕手輕腳的出了大門,想來是去找朱春梅了。
何玉嬌也沒有在意,拿着藥丸回屋去了
何來金悶着頭,手裏提着幾個野果子,去外家找婆娘。
來到朱家,都大半夜過去了,何來金也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敲了敲道,“是我,來金。”
朱春梅回到孃家,跟孃家人哭訴一頓後,就在孃家安頓下來。
想着何來金也會追上來的,所有大半夜的還沒有睡覺。
聽到敲門聲,是何寶吉跑去開的門。
“寶吉,跟爹回去。”何來金沒有踏進朱家,而是站在宅子門口。
何寶吉一甩頭道:“爹,你要誠心的來接我們回去,就進來。”
萬般無奈的何來金只好跟着進去,來到了朱家的堂屋。
朱家的人早就坐在堂屋裏,加上朱春梅和倆個兒子,十幾個人望着何來金,個個都一臉的氣憤。
朱春梅抹着眼淚哭道:“爹,娘,當家的把我腦袋都打破了,我在何家差點就沒命了。”
範婆子拍着桌子大怒:“來金,當年我把寶貝閨女嫁給你,可不是讓你欺負的,你給我跪下。”
這就是何來金不喜歡來朱家的原因,每次過來,朱春梅不分青紅皁白哭訴一頓,整個朱家就會指責他的不是。
但何來金也沒有過多的解釋,本來他就嘴笨,也就乖乖的跪下去了。
這一跪,讓朱春梅有些得意,看吧,還是孃家好使,在孃家何來金都得當孫子。
“當家的,你在何家欺我,打我,罵我,讓我受盡委屈,你不是個男人只會讓妻兒受苦,我在何家沒日沒夜的幹活,還有倆兒子都是勞動力,沒有喫一口乾飯,還見天的就讓你欺負,這些我都忍了,如今倆兒子要成親,連銀子都不給,你倒好,喫好喝好睡好,一點也不發愁,還是當爹的嘛?就會護着你那個刻薄偏心的後孃。”
朱春梅一肚子的委屈,扒在桌上痛哭。
範婆子聽了也生氣,上前去順手抄起一根棍子,狠抽何來金,“你讓我閨女受委屈,我就打你,還不給我閨女認錯。”
何來金跳起來,四處閃避,範婆子力氣不小,木棍抽在身上痛的直抽氣。
“我就是來認錯的,婆娘,帶着倆兒子回去吧,有什麼事,我們關起門來商量。”何來金四處跳腳,還是沒有躲開範婆子的木棍。
何來金只好再次狼狽的跪下去求饒:“娘,我知道錯了,別打了,怪痛的。”
範婆子沒有停手,重重的哼道:“知道痛啊,你打我閨女的時候咋沒有想到我閨女會痛。”
朱春梅看着特解氣,但這還不夠,她下巴一擡道,“想我帶倆兒子回去也成,把銀子拿出來,二十兩銀子拿來,我也不是要這二十兩銀子獨吞,我是給倆兒子成親用的,都是爲了子孫後代。”
“婆娘,我上哪去弄二十兩銀子?銀子都是娘手裏拿着,我的那點銀子也都交給你了,倆兒子娶媳婦的銀子,不都是借給你爹孃了,你跟我討要銀子有什麼用。”何來金也就是忍不住的這樣提了一句。
可不得了,朱家人立馬就炸了,大家都上前來你一句我一句指責何來金的不是,範婆子下手打的更狠了。
何來金連想講點道理都開不了口,實在是被打的頂不住了,轉身就往外逃。
回到了家裏,剛纔就撞直了何玉嬌,何來金還愣了一下。
何玉嬌是操心命啊,廚房裏的藥渣子沒有處理好,她都睡不着,非得起來把藥渣給埋了,這才能睡的安心。
撞見何來金回來,何玉嬌也愣了一下,就着淡淡月光,眼睛慢慢睜大,“大哥,你頭上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