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家的,今天你們要是不給村裏人一個交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一羣村民浩浩蕩蕩朝着夜家院子走來。

    雖然大黃極力的阻攔減緩了他們前進的速度,可它自己卻受傷了。

    看到腿上有血的大黃,夜嬌嬌徹底怒了。

    “是誰幹的?”夜嬌嬌大聲質問道,拿着各種農具的村民只是愣了一刻,看着是夜家的病秧子隨即哈哈大笑:“當是誰呢,原來是夜家的病秧子,怎麼,夜康不在,就拿你出來頂事?”

    惡趣味十足。

    “夜家的,要不是你家天天喫肉,搶了村裏人的運道莊稼至於都爛在地裏嗎?今天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們就不走了,”說話的是張氏,橫眉冷眼,一副刻薄相。

    她是看準了夜家今天沒有迴轉的餘地,當然,今天這一出也少不了她的推波助瀾。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紛紛說個不停。

    但大概意思都差不多。

    夜嬌嬌聽了個大概,嘴角扯了扯,連搶運都想得出來,他們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只是村民如此陣勢浩大,肯定少不了某人的推波助瀾。

    張氏感覺到夜嬌嬌的鋒芒,一陣心虛,想明白了什麼便挺了挺身子。

    不就是一個醜丫頭嗎,難道還能翻天去?

    夜嬌嬌瞭然,笑了笑。

    “嬌嬌今天才知道,運氣還是可以搶的,”看了一眼張氏:“竟然如此,里正家裏最爲富有,你們去搶了他家的運氣,說不定來年還會有個好收成呢?”

    本是一句提醒的話,村民卻以爲夜嬌嬌是在挑釁,立馬就怒了,一箇中年人面色難看:“到底是沒教養的丫頭片子,你家大人呢,怎麼不出來,難道是心虛了?”

    “是啊。”

    “你家大人呢?”

    此話一出,議論聲更大了。

    “這事不用我家大人,嬌嬌一人便可解決。”

    “嬌嬌,你在說啥?”王氏從裏面走了出來,立馬呵斥,她倒不是怪罪嬌嬌,只是這件事她自己都一頭蒙,更別說嬌嬌一個丫頭。

    嬌嬌長大可是要嫁人的,萬一傳出不好的名聲……

    “娘,”夜嬌嬌扯開王氏拉着的袖子,安慰的笑了笑:“我沒事。”

    “竟然各位叔伯不服,那我們大可去里正那裏理論,只是你們傷了我家的狗,是否也應該相應的賠償?”夜嬌嬌擲地有聲。

    此話一出瞬間炸了鍋。

    “夜家的,本來就是你們理虧,還有臉去找里正?要是不將你家天天喫肉的法子交出來,這事就沒完,除非你們想與全村人爲敵?”說話的婦人平日和張氏關係較好。

    性格也十分臭味相投。

    村裏其他人紛紛點頭贊同,張氏嘴角也揚起笑容,病秧子,讓你嘚瑟,瞧不起我兒子,呸……

    村裏誰家沒有大小事情,與全村人爲敵,你們有膽子接了嗎?

    “你們在幹嘛呢?”

    這邊正熱鬧,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村民看到是里正,立馬點頭哈腰過去解釋:“里正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無非就是夜家喫肉搶運,他們家麥種才爛地裏的,有些人還挑撥離間說夜嬌嬌還要去搶里正家的福運,一口一個大人叫的那個親熱。

    夜嬌嬌嘴角抽了抽,他們不去拍舔狗戲還真是可惜了。

    王氏雖然在家裏豪爽,遇到大事卻拿不定主意了,神色擔憂不已,要是嬌嬌有個三長兩短他也不用活了。

    夜嬌嬌眸光閃爍,里正老頭她是第二次見,印象倒是不壞。

    與此同時,里正也很糾結。

    他就是被縣承大人派下來撫卹民情的,誰都知道是天災,怎麼到他們這兒卻成搶運了,可夜家天天喫肉也是事實。

    想到那個神祕人的叮囑,里正額頭已經開始冒汗。

    “里正大人,你給我們憑憑理,那可是我們一大家子的口糧啊。”

    “是啊,里正大人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請里正大人做主。”

    ……

    他大人這個稱號只是村民的尊重,里正看了看夜嬌嬌,透着疑惑,不就是個毀容的醜丫頭嗎?上面至於那麼緊張?

    思量片刻,還是收回思緒開口:“此事竟然大家爭議不下,就不如占卜如何?”

    里正也是個老滑頭,便選了占卜的法子。

    所謂的占卜就是聽天由命,聽狗吠,將事情的始末記錄在冊,由火燒燬,若是狗對着紙灰吠了,就是屬實,不吠則虛假。

    無論哪種結果,都怪不到他的頭上。

    夜嬌嬌嘴角抽了抽,手掌在王氏的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王氏更是緊張,今天要是有一個男丁留下就不至於今天這樣難堪。

    嬌嬌到底是女孩子。

    村民圍在一起討論這個方法的可行性,里正也不急,看了夜嬌嬌一眼,看到女子清冷的眸子閃過震驚,神色在臉上覆雜了片刻。

    如此好的苗子,可惜了。

    里正想問幾句,村民已經商量好了,加上夜嬌嬌也同意,便請了村裏聲望極高的前輩代筆。

    夜嬌嬌記得,那個老頭棋藝不行。

    搖了搖頭。

    “夜家丫頭,可認識墨姓人?”趁着記錄的空擋,里正終於逮到機會問了一句,看着里正的菊花臉,夜嬌嬌搖了搖頭。

    這裏正搭訕的本領不行啊。

    里正點頭,心裏排除了交情層面,也許是上頭聽說了夜家瘟神的名頭有些同情吧,心裏有了普便走開了,王氏也覺得莫名其妙,問夜嬌嬌小聲道:“嬌嬌,里正大人什麼意思?”

    夜嬌嬌搖頭。

    大概是腦子不行,只是她沒有證據。

    王氏點頭。

    “竟然雙方意見一致,占卜,開始,”里正喊了一聲。

    夜嬌嬌覺得無趣,反正有王氏盯着,看了一眼大黃哀傷的表情,走近仔細握了握狗腿發現只是被石子蹭破了皮。

    揹着衆人將空間水弄在狗腿的傷口處。

    占卜用的狗當然也是張氏牽來的,夜嬌嬌起身狗還是一聲不叫,村民執着,只好換狗,看着大黑狗一聲不吠。

    看着村裏所有的狗都要試遍了,張氏慌了。

    “竟然這些狗都不行,不如試試大黃吧,”聲音傳來,村民看到身後的幾人不由得瞪大眼睛。

    王氏滿臉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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