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微皺,朝着門外看了一眼。
“嬌嬌,怎麼了,快喫啊,”夜小婉看着侄女不高興問了一句。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看過來。
接着聽到外面有人進來了,面面相覷,最終夜康站了起來:“你們先喫,我去看看,”視線紛紛朝着門口投去。
大過年的誰會去串門?
該不會是張倩倩又來作妖了吧?
只是下一刻,一道聲音傳來馬上打消了他們的疑慮。
“哇,這麼多好喫的,有口福了,”人未到聲音先至,一道小小的身影快速朝着飯桌撲去,接着一位老太太,身後還跟着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朝着他們走來。
“夜康啊,沒想到你還是個爭氣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嘛,”老太太說着神色卻在屋裏到處瓢去,最終在看到桌子上的美食時兩眼放光。
那對男女也不例外,眼裏冒着精光。
後面的兩個孩子口水都流出來了。
夜康跟在旁邊,臉色難看,黑得幾乎滴出墨來,一言不發。
憋了半天,才叫了一句:“嬸孃,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話裏有話,他當初落魄時這個老婦人可沒少落井下石。
夜家人對於這個稱呼,王氏和夜小婉馬上想到了什麼。
夜家三兄妹則是一臉懵逼。
這人誰啊?
老太太看着大孫子在桌邊徒手抓魚喫得歡,聽到夜康的話臉上的笑容立馬就僵住了,聲音拔高了幾分:“夜康,瞧你說的什麼話,我是你嬸孃,難道還來不得嗎?”
該死的夜康,發達了難道就想六親不認?
沒門。
王氏將夜嬌嬌拉到身邊說了什麼,接着道:“但是按輩分你們要叫奶奶的,”王氏說完神色有些不情願,擔憂看着丈夫。
夜家兄弟臉色也不好看。
夜小婉則是一臉厭惡,當初她們兄妹三人剛沒了父母,本想到她家討一口水喝,沒想到遭來的竟是謾罵,作踐,吐口水。
語言怎麼惡毒怎麼來。
老太太看了一眼周圍,見着夜家人不動,立馬眉開眼笑朝着身後的兒子兒媳,孫子招呼道:“還愣着幹什麼,快坐啊,你叔家又不是外人。”
說着自顧自朝着桌子坐了下去,夾起一塊肥肉往嘴裏塞去,油水流到下巴也不在意,一臉滿足點頭道:“嗯,好喫。”
那對男女也不例外,坐下立馬動起了筷子。
好好的一桌子飯,被幾人糟踐得沒有了食慾,但王氏說,老太太在夜家族譜裏,輩分是高的,若是怠慢了,難免被族人詬病。
牽扯夜嬌嬌兄妹三人的前途。
不同於張家,胖嬸,朱家這些外性人,沒人說什麼。
可夜嬌嬌實在是不想受這份憋屈。
眉毛緊皺,拳頭也下意識握了握,片刻隱忍,隨即換了上前一腳踢翻了兩張並在一起的桌子,老太太正喫着突然被桌子壓倒在下面。
腰部的痠疼,疼得她眼淚都流出來了。
三個孩子被凳子碰到了,疼得嗷嗷大哭,婦人嚇得立馬跳到一旁。
婦人也在一旁乾着急,一邊安慰自己的三個兒子,攬在懷裏安慰不哭。
“堂兄,快來幫忙啊,這桌子太重了,擡不動,”看着桌子只是起了一點,看着馬上就又要落到自家老孃身上,男人有些急了,朝着夜康求救。
看着差不多了,夜嬌嬌才收回壓着桌子的神識,淡然站在一邊。
她的一腳,除了夜家人,並沒有其他人看到。
有就夜康的加入,桌子很快就被擡起來了,老太太由婦人扶着坐了起來,手撐着發疼的腰,還在哎喲個不停:“我說夜康,你家這什麼破桌子,這麼易碎,哎喲,我老腰喲。”
得,剛罵了一句腰又劇烈疼痛了。
婦人連忙小心上前查看,男人也是一腳擔憂,三個孩子站在那裏看着。
夜嬌嬌看了一眼,上前眉眼帶着笑意嬌滴滴道:“奶奶,看來您真是貴客,這桌子啊,也不忍心看着貴客喫剩菜,竟碎了。”
夜家人集體憋笑,夜康想笑又不能笑,憋得臉色直抽抽。
老太太的兒子兒媳聽了詫異看了一眼,尤其是男人,眼神恨不得貼在夜嬌嬌身上,扣都扣不下來,老太太神色遲鈍了一秒,眼裏閃過嘚瑟,只是疼痛再次襲來,又開始叫喚。
這桌子菜夜家人已經喫得七七八八,她們來的時候就已經不多了,夜嬌嬌是因爲看不慣她們囂張的氣焰,往日惡虐的作風纔出手。
老太太受傷了,其他人也不好再要求喫飯,就去照顧老太太了。
她們住進了王氏安排的客房。
看着一家人狼狽朝着客房走去的背影,夜嬌嬌眼裏劃過算計。
對她好的人,她會百般護着,來意不善的人,她也不介意出手。
夜嬌嬌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家人,投了一個安心的神色。
夜康只是看着門口,王氏和夜小婉點頭。
夜家兄弟看了一眼夜嬌嬌,到了外面,兄妹三人對視一眼。
“嬌嬌,是大哥不好,沒有照顧好你,”夜明以爲作爲大哥就要將弟妹護在羽翼下,沒想到卻是妹妹保護了他們一家人。
最終是他的能力不夠。
看了一眼大哥的自責,夜嬌嬌笑了笑:“我們是一家人。”
夜宵眼睛有些紅潤,有些心疼妹妹。
“嬌嬌,你受委屈了,”在夜宵的記憶裏,沒有什麼是難得到病好後的夜嬌嬌,今天卻從她的神色看到了憋屈。
因爲今天這個便宜奶奶不一樣,不能像以前直接打出去。
然後兄妹三人說了一番話,就各自回房了。
想到那家人的貪婪,夜嬌嬌不想讓她們白白佔了便宜,只好將一些食物,好一點的布料,衣服,都收了起來。
至於一些值錢物品,都在她的空間裏。
然後在廚房換上一些糙米,黴面,合着一些爛菜葉子。
她要以牙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