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尖銳的呼喊聲傳來，這邊一片人嚇得臉色慘白，紛紛跪倒在地：“奴才（妾身）民女（兒媳）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夜嬌嬌下意識擡眼看了一眼走過來的老男人，臉上帶着不怒自威的怒氣，氣得兩撮小鬍子一翹一翹的，甚是喜人。
旁邊還跟着一臉得以墨染，看到夜嬌嬌的時候臉上露出微微笑容。
夜嬌嬌瞪了他一眼，隨即低頭。
老男人皇帝回頭瞪了一眼兒子，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不安分的未來兒媳婦，沒好氣道：“平身。”
“謝陛下，”衆人皆起身，只有懷王還一臉扭曲趴在地上，卻怎麼也站不起來，德妃面色十分難看，仁王妃低頭不語。
宮女們也面色爲難。
“到底是怎麼回事？”看着不對勁，老男人皇帝問了一句。
“父……父皇……，”半天墨秉非艱難擡頭，結巴說了幾個字就被一旁重新跪着的女子截胡了：“陛下，請陛下爲我做主，懷王殿下他……他要對民女欲行不軌之事。”
女子臉色委屈，一看就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有點頭緒的老男人皇帝還是不解，爲何跪着的是自己的兒子？
這是德妃上前給她解答：“陛下，那民女竟然光天化日行兇皇子王爺，如此膽大包天應當處以極刑纔是，”咬牙切齒。
將剛纔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夜嬌嬌撇嘴，注意到墨染的神色，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後者立馬放心，挺直了身子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嬌小的身影，嘴角抽了抽：“德妃若言當真？”
他到現在也不相信，那麼小的一個人竟然能將自己兒子踹得直不起來？
德妃怕是撞到鬼了吧？
“陛下，妾身句句屬實，不信可以問宮裏的探子，”怕老男人皇帝不信，德妃娘娘急忙說了一句，隨後低頭。
沒辦法，那女子是染兒看中的人，兩邊都是自己的兒子，更何況仁王妃這個兒媳還在旁邊看着呢，不能留下厚此薄彼的印象。
他的兒子是多，真正省心的就那麼幾個，不能再有一個挑事的了。
“來人，傳阿軻。”
阿軻是暗衛首領，也就是德妃口中的探子首領，他們只是負責聽宮裏消息打探情報的，可是範圍也有限，後宮涉及到的範圍卻是有限。
開始很平靜，一陣清風迎面來，一身玄服的男子出現在皇帝老男人跟前，彎腰抱拳：“陛下，喚阿珂有何吩咐？”
他是暗衛首領，在皇帝跟前有着直接稟報的權利，唯皇帝一人命令是從。
也就是專屬狗腿子。
“阿軻，剛纔懷王是不是被那個民女一腳踹飛的？”德妃怕他多言，直接開口詢問，反正非兒被踢飛也是不爭的事實。
仁王妃不語，墨秉非眼裏閃過一絲狠辣。
然而罪魁禍首還在和外人眼裏的冰山九王爺眉目傳情。
阿軻不回答，直直看着皇帝老男人，這纔是他的正經上司。
此話一出四下立馬就驚了，德妃和懷王幸災樂禍，仁王妃擔憂，夜嬌嬌若是其事，九王爺揚起了驕傲的腦袋。
夜嬌嬌一陣無語，她打人，很值得驕傲？
皇帝老男人想要說出的話半天卡在喉嚨裏，聽到旁邊兒子的輕咳立馬回過神來：“大膽民女，你還有何話說？”
現在是頂板上釘釘，他也不能公然徇私吧？
“父皇，你怎能光聽一面之詞，我們還是將整個事情的經過都聽一遍吧，也不至於冤枉了誰，放過了誰，”墨染適時開口。
聲音雖然很輕，卻讓皇帝陷入沉思，看着前面的德妃母子神色不對勁，他立馬明白了什麼，收回神色：“阿軻，你將整件事情都說一遍吧，切記，朕要聽一字不漏的那種。”
直覺告訴他，德妃等人在隱瞞什麼。
半個時辰後
九王府
“啪”
皇帝將手裏的瓷杯朝着十一兒子的頭上砸去，墨秉非的頭上瞬間多出了一個血窟，若不是皇子的尊嚴作祟，恐怕早就痛得嗷嗷直叫了。
“混賬東西，還不快跪下，什麼事知道錯了再起來，”皇帝是真的怒了，這個傻兒子難道不知道那個農女是染兒看上的女子嗎？
不管以後是以什麼形式待在染兒的身邊，現在她都是染兒要護着的人。
“陛下，饒了懷王吧，他也不是故意的，”德妃嚎啕大哭在皇帝跟前博取同情，絲毫沒有貴妃的半點尊嚴，孰不知，這樣只會讓皇帝更不喜，開口訓斥着：“一句不是故意就能抵消所有嗎？那朕現在立刻削了懷王的腦袋，也可以用這個詞說是手誤？”
現在的皇帝將氣都出在了德妃身上，懷王能成這樣沒有她的言傳身教，他說什麼都是不可信的。
其實能有這樣的結果，還是多虧了阿珂機械般的道出真相。
他是這樣說的：剛開始德妃壓不住仁王妃，懷王就出現了，他用扇子擡起那個民女的下巴調戲，後來那個民女實在忍不住了纔出手保住清白。
“陛下，不要，妾身口誤，妾身知錯了，喫錯了，”德妃終於後知後覺發現了問題所在，立馬認錯站了起來。
此刻心裏早已將阿軻罵了千萬遍。
皇帝滿意點頭：“懷王，你可知錯？”
“兒臣知錯，請父皇懲罰，”墨秉非不顧頭上流着的血，朝着皇帝父親重重叩頭。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這次栽了只要沒有徹底就還有機會。
求情反而適得其反。
手心手背都是肉的皇帝，最終還是忍不下心處罰墨秉非。
半天嘆氣道：“你回去閉門思過吧，什麼時候真的只錯了，再到朕的跟前認罪，”言外之意就是看你的表現。
反正這個閉門思過是沒有期限的。
等到德妃母子退下了，仁王妃也早早退了下去，整個大廳只剩下皇帝父子和夜嬌嬌，整個大廳再次安靜下來。
“大膽民女，你可知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