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兒,竟然從今往後你就是天下最尊貴的男人了,你舅舅又幫你甚多,不如隨了他的願吧?”德妃給自家兒子遞了個神色。

    用朝廷上文官的勢力威脅他們母子?墨秉非冷笑一聲,恐怕堵住悠悠衆口不止這一個方法吧。

    只是暫時他不想節外生枝,將懷裏的人兒又摟緊了幾分,感覺到白若芸的氣喘,低頭看着清水芙蓉摻雜的一抹嫣紅,興味的擡起女子的下巴。

    就在白若芸閉眼,以爲要一親芳澤的時候。

    墨秉非一把將人推開,嬌弱的人兒差點摔倒。

    冷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竟然芸兒如此迫不及待,那就去裏面脫了衣服等着,本王隨時過來。”

    就算再好的美人兒,算計他了的,都會令人不喜。

    包括丞相白蘇烈。

    感覺到十一王爺的視線,丞相嚇得立馬縮回了神色,他這樣做也是爲了確保萬無一失,又有什麼錯?

    “爹,我……”

    白若芸被侮辱了,咬脣含淚看着自家爹爹,希望可以給她做主,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一記威脅。

    轉身嚶嚶就朝着隔壁房間去了,接着裏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墨秉非脣角一勾朝着後面內側走去。

    他多麼希望那個主動的女人是她,可……算了。

    他以後有的是辦法。

    墨秉非走到裏間內側,在門口聞到一股臭味,立馬下意識捂住鼻子,擡眼看着在牀榻上一臉憤恨瞪着自己的老男人,彷彿要立刻殺了自己。

    可是嘴裏發出斷斷續續的,赫……赫之外,就是用手指着他,彷彿馬上就會斷氣一樣。

    若是平日,定會指着他大罵:逆子,快不快跪下。

    現在……

    墨秉非隨即擡頭,嗤笑一聲:“兒臣勸父皇還是不要掙扎了,兒臣有一千種方法稱帝,可還是希望父皇親自交出玉璽,也不至於壞了父子之間的情分。”

    說的冠冕堂皇,牀上老男人臉上難掩痛色。

    這就是他的好兒子,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對他。

    竟然想謀權篡位。

    他若是有那個能力,自己當然會義不容辭將位置傳給他,可是……他除了小聰明不斷,實則難登大雅之堂啊。

    他們是父子,但也是君臣,如果可以,情願當初沒有封他爲王,沒有這個兒子,也不至於到了最後……

    弒父………

    皇帝緩緩閉上了眼睛,不去看自己的兒子。

    墨秉非也不介意,直接在旁邊的凳子上面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面色難看的吐了出來,直接不喝了:“父皇,你從小到大就喜歡九哥,有什麼好東西都是想着他,包括皇位,”墨秉非自嘲一笑。

    “你可想過我們也是你的兒子,可不只是一個墨染,以前兒臣也以爲父皇是一視同仁的,可是後來發現不是,直到後來……,”墨秉非停頓了一下:“發現我們的兄弟情也是假的,你知道兒臣有多難過嗎?”

    墨秉非吐了一口,再次隱忍開口:“可兒臣也知道,生在帝王家,可是兒臣必須面對,你可知對於一個五歲的孩子是多麼的殘忍嗎?”

    皇帝轉動,神色有些傷痛,他從不知道這個兒子心裏是這麼想的。

    他當初也是這種感覺,原以爲不一樣,沒想到竟然是一樣的。

    就在墨秉非起身的一瞬間,那抹傷痛也隨之不見。

    老男人看着這個兒子的動作。

    墨秉非笑着上前:“所以說,父皇,若是掌握這一切的是我,這一切是否會不一樣呢,這樣才能彌補兒臣心裏的那段遺憾,你說呢?”墨秉非聲音湊近,那句父皇飽含深意,皇帝突然瞳孔放大,隨即閉眼流下了一滴冰冷的眼淚。

    看着是真的無法從這個老東西這兒知道玉璽的下落了,墨秉非冷眼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看了一眼在外面等着的德妃和白蘇烈,隨即朝着隔壁房間走去。

    隨即從裏面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還有令人難以啓齒的喊叫聲,德妃站在外面沒有表情,蘇白烈臉色不停轉變,有窘迫,有氣憤,還有隱忍,更多的是喜悅,因爲他們白家終於得到新帝的認可了。

    聽到裏面低吼一聲,接着是女子啊了一聲。

    砰

    那扇門打開,墨秉非神清氣爽從裏面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衣衫凌亂,泣淚連連的白若芸,步履蹣跚,慢慢朝着前面挪動,不敢去看整個大殿人的神色。

    她也不想發出那樣的羞恥的聲音。

    可是十一表哥實在是太……太那個了,她忍不住。

    她總覺得十一表哥是故意的。

    白蘇烈面無表情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朝着墨秉非開口道:“接下來我們就商量一下,如何把控朝政吧。”

    沒有玉璽想要把控朝政,那就需要文官之首的白蘇烈了。

    墨秉非雖然也有不少人脈,可要稱帝的畢竟是他自己,親自出手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就算是虛擬聖旨也得有一個宣讀的人。

    “那丞相大人就隨本王走一趟吧,”墨秉非點頭朝着外面走去。

    因爲德妃還要管理那些那些大臣的家眷,便朝着剛經受摧殘的白若芸,說:“想進宮,就是要付出一些什麼,別把自己弄得太委屈,你以後慢慢會習慣的,收拾一下,隨本宮去承澤殿吧。”

    太過狼狽不符合皇家兒媳的身份,她必須要提醒。

    她說的也是實話,她當年爲了進來,還不是不擇手段,雖然想起來自己也覺得噁心,可她不後悔,還是要往上爬,不光是她,後宮的每一個人女人都會這麼做。

    “是”

    再次出來,白若芸換了一套儒雅的衣服,跟隨德妃朝着承澤殿走去,剛進去,便聽到裏面不斷傳出的哭泣聲。

    白若芸身子一僵,感受到德妃的視線,才勉強鎮定朝着裏面走去。

    沒用的東西,德妃心裏罵了一句,面上卻是和顏悅色。

    直接從哭天喊地的人羣中,朝着最前面的方向走去,站定,拂袖而立:“安靜,誰要是再發一絲聲音,本宮就讓她哭個夠,”聲音不怒自威。

    整個大殿立馬安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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