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是婆婆喝茶，再燙媳婦都必須端着，手不能抖，否則便會不敬。
“什麼破規矩？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夜嬌嬌正在喫飯，突然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倒不是爲李氏打抱不平，只是看不慣這樣三觀不正的規矩罷了。
夜嬌嬌的動作將後面兩個丫鬟嚇了一大跳，互相對視了一眼，凌春上前：“小姐何必爲了這種人動怒，無非就是變相的公報私仇罷了。”
小姐不是和這個李氏有仇嗎？怎麼一副大義炳然的樣子？
莫非是想在老太爺跟前刷存在感？
後面的凌畫也低眉，沉思着要不要將這件事情稟告給老太爺。
夜嬌嬌想了想，重新坐了下來，夾了一口菜喫着。
“說得也是，誰讓那李氏自己看不清在二奶奶跟前的分量？照這樣下去的話，她的中饋遲早是要還回去的，”夜嬌嬌發表着自己的觀點。
剛纔她只是有些不可置信，冷靜下來倒是可以分析好多事情。
畢竟，李氏段位不夠，中饋在她手裏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這句話兩個丫鬟不敢多說，只是沉思着要不要告訴老太爺。
此時夜嬌嬌自己重新站了起來，纏着外面走去。
“凌畫，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去吧，”夜嬌嬌本來就是閒得無聊，倒是不介意多一個人。
不帶她，反而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是。”
說着主僕二人朝着夜家花園的位置走去，沿途看着應季的名貴花卉，夜嬌嬌只是淡淡一瞥。
還沒有她空間的品類多。
“小姐可是喜歡？”看到自家小姐蹲下來看一顆雜草，凌畫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眼神有些不自然。
小姐雖然是鄉下來的，但也沒必要這樣吧，要是讓旁人看了去，丟臉的還是夜家，到時候老太爺怪罪下來的話……。
“小姐，那兒還有很多名貴的花卉，我們一起去看吧。”
就在她以爲夜嬌嬌回珍惜那顆草的時候，卻被夜嬌嬌直接隨意扔了出去，神情有些不好。
“走吧。”
她還以爲是上好的藥材呢，可是藥性不夠。
年代嘛……也不行。
“你們聽說了嗎？昨天啊……四爺又去了妾室的院子，四奶奶又將屋子裏的東西砸了一番，惹來的又是二奶奶的一頓鞭子，理由是善妒。”
“嘖，還真以爲二奶奶是她親姑母呢？在利益面前她也只不過是一隻墊腳石罷了，真天真。”
“誰說不是，昨晚四爺還特意將妾室帶到房間，當着二奶奶的面兒……，”那兩個丫鬟掩脣臉紅說了一句。
“呀，這種話也是你說的，不知羞？”
“真的，有人親眼所見，”兩個丫鬟嬉笑打鬧離開。
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凌畫氣得直跺腳：“兩個賤胚子，竟然敢辱小姐的耳朵，”要不是小姐不讓，她早就上去理論了，真是有辱斯文。
別忘了，她可是老太爺派來的。
“算了，這話估計已經在夜家傳開了，本就與我們無關。”
“啊……？”
凌畫還沒有反應過來，夜嬌嬌就走遠了，連忙跟了上去。
剛走幾步，看到對面涼亭上，一對情侶在那兒郎情妾意，互相訴說情愫，偶爾傳來咯咯的笑聲。
女子好像也看到夜嬌嬌了，只是一笑，算是打招呼了，繼續與抱着她到男子調笑，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她倒是過得快活，”夜嬌嬌嘴角划起一抹弧度。
這個女人才是最聰明的吧？
凌畫沒聽清，疑惑看了一眼，思索：。小姐，你說什麼？”
看了一眼旁邊罰跪的李氏，夜嬌嬌很快轉過去：“沒什麼，我們回去吧，也沒什麼好轉的。”
李氏對她敵意太深，這是她自找的。
怪只怪，她所託非人，找了夜青這樣寵妾滅妻的渣男。
涼亭邊，那位妾室靠在夜青懷裏喝了一杯酒，又喂夜青喝了一口，轉而將纖細的手臂搭在其肩膀上，斜看了一眼地上：“爺，姐姐跪着辛苦，不如……就賞她一杯酒解乏如何？您說呢？”
話語之間有些調笑的成分，夜青看了一眼懷裏的女子，不好拒絕了她的要求，哈哈大笑“好，那就依你。”
“那奴家就替姐姐，謝謝你了。”
此時夜青轉頭，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氏，情緒立馬就偏激了，語氣也不好起來：“聽到沒有，起來敬酒。”
“姐姐，何必敬酒不喫喫罰酒呢？”妾室的眼光突然有些毒辣，用力擡起李氏的下巴，狠狠灌了下去，看着李氏嗆得咳個不停，眼裏的嘚瑟不言而喻。
“姐姐，酒……可還滿意？”說着將桌上的酒也拿了起來，朝着李氏的頭澆了下去，李氏，你當初害我全家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也會有今天呢？
感覺到後面夜青的視線，妾室好像反應過來，是自己過激了，報仇自然不可操之過急，否則……
隨即轉身，繼續坐在旁邊，一臉嫵媚：“四爺，來，竟然姐姐不滿意，我們繼續喝，哈哈哈。”
“好好好，喝。”
跪在地上的李氏，一直一言不發，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
剛開始的時候還很恨，可這幾天過來，她好像已經習慣了。
每次的反抗，迎來的都不過是一頓鞭子，執行者……她的好姑姑，感覺到身上火辣辣的疼，李氏疼得差點流出眼淚來，可最後還是忍住了。
本來就猙獰的傷口，再加上汗液和酒嘖的侵蝕，鑽心的疼讓她撕心裂肺，可是她不能暈過去。
最起碼，不能在這對狗男女跟前暈過去。
假山背後的老太爺看了一眼，只是淡淡一瞥，便走開了。
“去，通知大李氏到我房間來，有些事情，是該做個了斷了，對了，還有小姐，一起過來。”
本來要走了的下人，突然又轉過來，驚訝看了一眼。
隨即低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