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門就看到天空一片白，擡頭伸手手掌任由雪花落下，在自己的手心融化，仔細觀察着整個過程。
其中的心情不言而喻，臉上露出了不一樣的笑容。
記得第一次玩雪還是在前年，那時候她和大哥二哥一起，在雪地裏打雪仗，捉猹，喫火鍋。
沒想到現如今，都有了自己的小家。
夜嬌嬌輕笑，聽着身後的步子聲，任由他摟着自己的腰，發出讓人沉迷的聲音：“嬌嬌，外面涼，多穿點兒，”隨即墨染從丫鬟手裏拿來了一件披風，披在夜嬌嬌的肩上，繫好帶子。
墨染繼續抱着她的腰，夜嬌嬌像是一個孩子，在那兒一板一眼認真的玩雪，越玩越起勁。
“已訝衾枕冷，復見窗戶明，夜深知雪重，時聞折竹聲。”
夜嬌嬌調皮，一陣勁道過去，果然聽到一陣咔嚓的聲音，墨染一愣半天反應過來：“嬌嬌還是沒有長大。”
夜嬌嬌不在乎話裏的深意，直接跑了過去，看着院外的竹子，堅韌挺拔，回頭本想逗某人，沒想到一時誤差卻觸碰到他的脣，夜嬌嬌神色不由得瞪大，很快反應過來推開：“這竹子……像……？”
剛纔本來準備好的話，卻是半天也說不出來。
因爲心裏的紅豆已經沸騰了，她不知道該不該說。
“嗯？像什麼？”
墨染一臉笑意看着面前的女子，欲言又止的模樣。
“像你。”
夜嬌嬌說完這一句，很快裏跑開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躲在牆後面深呼吸，臉上不由得一紅。
遠處過來一行人，看到夜嬌嬌在這兒，十四公主嗓門最大，看到夜嬌嬌立馬指着驚呼：“無塵，看，那不是九嫂嗎？她在幹什麼？”
她一出口，本來沒有注意到的人也注意到了，
“是啊，嬌嬌在那兒做什麼？”水纖柔也說了一句。
總覺得很怪異，因爲他們還看到了在一旁的墨染，兩個女人忍不住張大了嘴巴，看着不遠處二人之間的互動。
這二人竟然在抱抱，而且還被他們看到了。
“乖，要叫妹妹，”夜無塵看了一眼，回頭跟着妻子解釋：“她叫我一聲大哥，自然也是你的妹妹。”
開玩笑，要是十四公主叫嬌嬌九嫂，那他以後見到嬌嬌，到底是叫嫂，還是叫妹啊，所以輩分不能亂。
更不能讓那個九皇叔在輩分上面，佔他的便宜。
十四公主擡頭，神色有些懵懂，半天點頭：“嗯，我知道了，這麼說，以後九哥就是我妹夫了，以後見面終於可以不用低頭了，真好。”
姑娘的神色逐漸明亮起來，看着夜無塵也是崇拜無比。
本來想裝病嬌安慰妻子的夜無塵，想了想點頭，薅了一把她的頭髮：“能有這份覺悟，不錯。”
看來他是有些小瞧這個丫頭了呀，竟然連哥都坑。
水纖柔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朝着夜明詢問：“這姑娘是不是傻？”
夜明看着大哥的表情，半天示意妻子：“大哥是在幫大嫂糾正輩分，大嫂的覺悟不錯，我們以後也要這樣叫知道嗎？”
“知道了，”水纖柔無奈點頭，反正也和她無關。
怎麼都行吧。
這時夜嬌嬌二人也看到這邊了，過來剛要開口叫人，就看到十四公主喜普大奔的過來了，張開雙臂一臉喜慶來口：“妹夫，我來了。”
聲音還特別大，很洪亮。
身後的夜無塵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表情有點難以言喻，夫人啊，這會不會太誇張了？
夜嬌嬌猝不及防，被十四公主抱了個滿懷，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重複着那句話：“妹夫？”
旁邊的墨染臉色黑了又黑，表情抽了抽，就是不想說話。
十四公主一把鬆開夜嬌嬌，不忘仔細的解釋着：“對啊，我嫁給了你大哥，我得叫你一聲妹妹，九哥……自然就是妹夫了呀。”
十四公主說的若有其事，有理有據，竟還沾沾自喜。
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九皇叔黑了又黑的臉色。
夜嬌嬌示意了半天，十四公主都沒有看到。
最後只好無奈放棄。
“是嗎，聽說父皇身體欠佳，需要有人貼身照顧，思來想去，還是十四妹比較合適，明天出發吧。”
墨染說得咬牙切齒，不忘瞪了幸災樂禍的夜無塵一眼。
夜無塵臉色也變了：“九皇叔，你憑什麼把我夫人送回孃家，嫁夫隨夫，你沒有資格。”
開玩笑，夫人回去了，他還怎麼做想做的事情？
“是吧，妹夫，”墨染看着十四公主的神色，還不忘笑了一下：“所以事情就這麼定了。”
“竟然如此，九皇叔自己就回墨國去吧，嬌嬌是我夜家的女兒，就不用跟你回去了，誰讓九皇叔孝順呢，和嬌嬌……便一別兩寬，江湖不見吧。”
墨染神色還沒反應過來，夜嬌嬌就被拉了過去。
“夜無塵，你無恥。”
“墨染，你無恥的是你。”
……
半個時辰後，兩個男人風塵僕僕的結束戰鬥，夜嬌嬌喫下了二哥剝好的橘子，將另一半給了二嫂。
才拍了拍手上的水嘖，好心情起來，拎着十四公主上前。
“結束了？”夜嬌嬌遞上一杯水：“喝點水，然後繼續。”
兩個男人同時接過水，夜嬌嬌看了一眼十四公主：“走，我們坐那邊去，繼續給他們加油。”
“嗯，妹夫加油，相公威武。”
看着妻子妹妹遠去的背影，夜無塵和墨染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怎麼覺得自己被拋棄了呢？
坐在不遠處房頂，看着這一切的那個男人，嘴角輕笑，喝了一口酒，用袖子擦了擦：“有趣，沒想到還能看到這樣的一幕，真是不虛此行。”
他以前面對的只是生意，還有人情世故。
像這樣的人情味，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所以覺得有意思。
若是以後都結束了，他是不是也能有這樣的生活呢？
眼裏充滿了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