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世界泡最後的處理方式,也很簡單。
禍鬥已經剿滅,那個世界也沒有了什麼威脅。
但是最大的問題是,那是個隨時可能消失的世界泡。
雖然同行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布洛妮婭和希兒也已經和這個世界泡的人產生了些羈絆,她們不忍看見這些善良的人在這裏消失,於是向觀星提出了同行的想法。
但是觀星笑着拒絕了。
“作爲煌國的君主,自然要陪着自己的子民戰鬥至最後一刻,不是嗎?丟下子民苟且偷生,這不是煌國的主君該做的事,也不是孤會做的事。”
說這句話的時候,觀星的臉上帶着微笑,連帶身旁的麗塔和八重櫻也笑着。
“對於麗塔和觀星大人來說,哪怕這個世界終將覆滅,那也是我們的家,我們沒有理由離開這裏,也沒有必要。”
這是麗塔說的話。
所以最後,布洛妮婭等人和觀星告別,踏上了回到本徵世界的路途。
一路上,幾人坐在千界一乘裏,看着量子之海的縹緲風景,一句話也沒有說。
不久之後,四人回到了本徵世界,千界一乘穩穩當當地停在了海淵城的空地上。
“你們回來了……這小孩誰啊?”特斯拉博士一時間沒有想起眼前這個少年是誰。
“特斯拉博士,你連盟主的樣子都忘了嗎?”愛因斯坦揣着手,有些無奈。
而下一刻,特斯拉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究竟是誰。
“盟主?!你怎麼變得這麼小了?!”
“額……”瓦爾特有些尷尬,用手指撓了撓自己的臉頰後,向特斯拉解釋了前因後果。
其實就是在和凱文對峙的時候,他原本的身體被摧毀,用理之律者核心臨時構建了這個身體,但是現在理之律者核心已經到了布洛妮婭身上,所以他也就只能用這個身體了。
如果符塵在場,一定會說一句:“好傢伙,老楊變小楊了!”
不過現在符塵不知道,也沒心思去對這件事發出什麼評價。
因爲他此刻,正在和這個世界上最爲強大的人對峙。
凱文坐在屬於尊主的座位上,俯瞰着下方的所有人。
灰蛇,胡狼,渡鴉,這些世界蛇幹部無不鞠躬,對着眼前的男人俯首稱臣,表示忠誠。
但是隻有一個例外。
那就是符塵。
他直直地站在那裏,眼神沒有絲毫退避,僅僅只是和凱文對視着。
儘管屬於融合戰士的本能告訴他,眼前這個男人極度危險,不能這樣硬鋼。
但是符塵不爲所動,因爲他明白,如果不強硬,凱文根本不會把他放在眼裏。
“你就是那個,胡狼提到的穿越者?”凱文開口了,語氣冰冷,幾乎要將大廳的空氣徹底凍結。
“是。”符塵點了點頭,但是依舊和凱文對峙着,“不過我今天是來談判的。”
聽到這句話,凱文眯起了眼睛。
而符塵沒有說話,只是繼續開口道:“對於未來的情報,世界蛇一點都不好奇麼?”
“那重要嗎?”凱文搖了搖頭,“不管你知道的未來如何,聖痕計劃只會繼續執行,不會因爲你的三言兩語就取消。”
“那又如何?”
“你自己不也在希望有一個比聖痕計劃更好的替代方案麼?”
“我只會做我自己的工作,那就是執行聖痕計劃。”凱文站了起來,準備離開,“我不管你的替代方案是什麼,我也不會把人類的未來賭在你這個毫無根據的方案上,因爲至少聖痕計劃可以成功。”
“呵。”符塵冷笑了一聲,“人類的未來?普通人變成聖痕,理型替代人類佔據世界和崩壞共存,那也算是『人類』的未來嗎?”
在『人類』兩個字上,符塵咬字很重。
凱文頓了頓,冰涼的脣瓣中只吐出一句話:
“那不重要。”
隨後,凱文便離開了大廳。
留在大廳中的衆人,幾乎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符塵。
敢這麼和尊主說話,不要命了是吧!
不過在場的幾個人也沒有能打得過符塵的,或者說,整個世界蛇,除了凱文就沒有能夠壓制符塵的存在。
現在的符塵,儘管已經失去了聖痕和釋放神蘊的能力,但依舊有着律者級的戰鬥力。
更何況,符塵似乎從一開始就打着必死的決心和凱文對峙了。
所以哪怕他們出來動手,也得考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戰勝不要命的符塵。
到時候就怕符塵沒受什麼大傷,自己倒是搭進去了。
當然,教訓符塵這件事,又不是非要武力纔行。
渡鴉在會議結束後,找上了符塵。
“你今天怎麼回事,吃槍藥了?”
一開口,渡鴉就有些無奈地對着符塵責怪。
雖然早就料到符塵會和尊主起衝突,但是沒想到尊主一回來,這傢伙就頭鐵地懟上去了。
“不吃槍藥也不行啊。”符塵癱在酒吧的沙發上,喝着牛奶,“不強硬點,凱文根本不會把我放在眼裏的。”
“你最好別把自己作死作沒了,到時候孩子們喫飯又是問題,更何況你都答應教他們古琴了,可不能食言。”
“你怎麼回事,突然開始擔心我?”符塵倒是被渡鴉少有的關心搞得摸不着頭腦。
“誰關心你了!”渡鴉下意識地白了符塵一眼,“是孩子們,那天我們離開之後,孩子們給我寫信,說很久不見,有點想你了。”
“這樣啊……”符塵笑了笑,“那我得努力點,可不能讓他們失望啊。”
“努力什麼?”
“努力活下去啊。”符塵嘆了口氣,“對了,過兩天去孩子們那邊一趟吧,順便把那些古琴帶過去。”
“古琴?不是沒買呢嗎?”渡鴉一直很忙,都把這茬忘了,本來是打算忙完這一陣再買的。
“指望你?你那麼忙。”符塵坐正了,“錢我自己付了,你就別轉給我了。”
渡鴉的嘴角抽了抽:
“誰樂意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