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退出了暗部是嗎?”

    木葉醫院的一號診療室內,醫療忍者漩渦彩羽用着清澈透亮的聲音問道。

    “嗯。”猿飛雲鶴有些心不在焉,“醫生,我不是來跟你談論這些的。”

    “不過你昨天真厲害呢,我都嚇了一跳呢。”漩渦彩羽翹起腿,身子往前匍匐了些,玲瓏的曲線完美的呈現了出來。

    從窗口吹進來的秋風拂過彩羽的長髮,房間裏充盈着清涼的氣味。

    “哈?”

    這個女人在說什麼?!

    “躺在牀上的女生都嚇了一跳呢。”

    “牀——?!”

    慢着,這——。

    “跑這麼快回家,從這裏都能看到哦,很着急嗎?”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話音剛落,雲鶴的神色逐漸黯淡下來。

    彩羽噗嗤地笑了笑,終於一臉正色地盯着雲鶴的眼睛,“雲鶴君很溫柔哦。”

    “我很溫柔?”

    “嗯。”

    “爲什麼?”

    “因爲你總是在保護着大家,所以纔會很煩惱不是嗎?”

    “但我還是沒能守護住自己最重要的人,爺爺他……”雲鶴低垂着頭,手指攥的發白。

    “不要害怕,做你想做的事去吧。溫柔的孩子無論做什麼都會被原諒哦。”彩羽柔聲道,“我想三代目在天有靈,一定會保佑你的。”

    “真的嗎?”雲鶴擡起頭對上了彩羽笑眯眯的視線,就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了一抹曙光。

    彩羽突然起身來到窗邊,伸手指向窗外說道:“因爲你繼承了三代目的火之意志啊!”

    “火之意志。”順着她手指的方向,雲鶴的視線凝聚在雕刻着歷代火影容顏的大山上,陷入了之前的回憶當中。

    與此同時,木葉隱村邊緣的圍牆上。

    兩個頭戴斗笠,身穿錦雲黑袍的神祕人,默默注視着眼前荒涼殘破的景象。

    “雖然總算免於毀滅,但損害非常嚴重呢。”說話的是個身材高大,身後揹着用繃帶纏繞的巨大棒狀武器的男人。

    “那個如此繁榮的村子……”旁邊的年輕男人說道,“真可憐啊。”

    “真不像你的風格,果然對故鄉有所留念嗎?就算是你。”

    “不,完全沒有!”年輕男人擡起頭,斗笠上的風鈴叮鈴作響,他睜開眼,鮮紅的眼瞳裏呈現出三個黑色的勾玉。

    ……

    “木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火光會照亮村子,並讓新生的樹木發芽。”

    雲鶴手裏握着張發皺的照片喃喃自語,照片上是一大一小的兩個孩子和一個慈祥的老人。

    他努力的想把視線從照片上挪開,簡單的一個動作幾乎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陰沉的天終於化作巨大的水幕坍塌下來,雨水混合着淚水模糊了視線。

    “爲了弔唁因爲這次戰鬥犧牲性命的第三代火影,以及其他的犧牲者而舉行慰靈祭。”

    三代火影的墓前,穿着黑色喪服的木葉衆人,心情低沉,露着悲痛的表情,爲他們敬愛的火影大人獻上一朵又一朵白菊。

    白菊堆滿了供桌,帶去的是大家對於三代目和死去的忍者們的思念。

    “開始了嗎?結果我只能在一旁看着。”

    雲鶴站在不遠處的樹林裏,偷偷凝望着三代目葬禮的進行,他除了滿心的悲痛外,還有深深地自責。

    “爲什麼啊!爲什麼爺爺非得死去啊!”

    “要是我足夠強的話爺爺他就不會死,要是我沒有去砂隱村執行任務的話,要是我……”

    雲鶴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撕心裂肺,他一拳錘在了身旁的樹上,樹葉夾雜着雨滴紛亂的落下,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這已經是他來到火影世界的第18個年頭了,回憶着被三代目收養後的點點滴滴,他露出苦澀的微笑。

    “人生在世只有一次,不必勉強選擇自己不喜歡的路,隨性而生或隨性而死都沒關係。不過,無論選擇哪條路,都不要忘記保護自己所珍惜的人。”

    這句三代目對他所說過的話,至今仍舊曆歷在目。

    在明白了其背後的含義後,記憶中那個慈祥的老人也早已不在人世。

    接着他像是下定了決心般,撥開衣釦把相片小心的收好。

    在脫下喪服打算轉身離去的瞬間,他感到精神一陣恍惚,眼前浮起迷濛的霧氣。

    轉眼間他已置身於空曠的黑暗空間中。

    “這裏是?”

    雲鶴平躺在寧靜的水面上,仰望漆黑的頭頂,水面飄蕩起陣陣波紋。

    “你覺得什麼是忍者?”

    渾厚的嗓音從耳邊傳來,雲鶴猛然起身,不遠處漂浮着個揹着身,穿着白袍的男人。

    白袍背面畫着一圈漩渦,下面是九宮格樣式的勾玉。

    “你是誰?”雲鶴疑惑的問道。

    “這確實是個問題,不過對於世人流傳我的名字和我報上的名字是否一致,我還是有一點擔心的。”

    “我是安寧秩序的化身,名爲羽衣。”自稱爲羽衣的男人,緩緩轉過身,他的頭上頂着兩隻犄角,身前是六個黑色勾玉。

    雲鶴皺着眉頭,滿臉凝重,一臉‘你到底在說什麼’的表情。

    “你的反應,其實我早有預料。”羽衣自顧自的接着往下說。

    “忍者是能夠忍住自己情感的人,不流露情感以達到目的,無論付出多大犧牲,無論會多麼困難。”

    “所謂忍者是爲了目標不斷忍耐的人,但是忍者也會因爲所立的目標而改變。”

    “現在的忍界,國與國,忍村與忍村之間因爲利益衝突,而充滿着仇恨,接連不斷的戰爭導致忍界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你覺得那些人還是忍者嗎?”

    面對着羽衣接連不斷的發問,犀利的讓雲鶴一時間失了神,他定了定心神說道:“忍者是永不言棄的人。”

    “不管怎樣,老一輩的犧牲都不是毫無意義的,他們會激勵着我們努力前行,直到我們成爲擔當未來的棟樑。”

    堅定的話語像是感染到了羽衣,他點了點頭說道:“好久沒有遇到像你這麼有趣的年輕人了,或許你說的對,忍界的未來應該是你們年輕人的。”

    接着他伸出手,“砰”的一聲,掌心憑空出現了一卷紅色的卷軸。

    “年輕人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我期待你改變忍界的那一天。”

    卷軸緩緩飄蕩到雲鶴的面前,手剛接觸到它的一瞬間,一道白光大盛,天地變色。

    睜眼時,卷軸已靜靜的懸浮在雲鶴的腦海裏,上面撰寫着三個神祕的字符:

    忍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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