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猛地站起身:“二支小隊發消息說發現了疑似蟲獸根據點,請求軍部立即派十支隊伍支援,並找尋在那裏失蹤的女高中生!”
女高中生。
祁敘晏眼神微閃,漆黑深邃的漂亮眼眸望着眼前神情冷酷下來的男人:“那個女高中生叫什麼名字?”
男人說:“溫星樂。”
祁敘晏沉默片刻,摸着自己手腕的位置,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男人見他不語,回答完之後也沒多想,只是面露歉意的跟他道:“我現在要去安排十支隊伍過去,怕是沒時間招待你了。”
祁敘晏不在意的搖頭:“無礙,你只管去吧,我這會還要回學院一趟。”
目送男人離開後,祁敘晏原地站了一會,俊美的臉龐散漫而冷清,他緩緩摸着手腕上看似不起眼的銀色手鍊片刻,悄然離開了這間屋子。
無奇小鎮。
晨曦的光照映在蒼茫天際,這光輝不甚亮眼,卻給予天地光明,給予衆生一片清白。
樹葉沙沙沙脆響,躲在暗處的玄羽鳥,以及矗立在樹梢之上的喜鳶鳥齊齊在天空盤桓飛舞,他們相處難得坦然一回,似乎在齊齊慶賀着什麼一般。
黑市此時難得亮堂,衆人齊聚一個空地上,呈雙方對持的嚴峻局面。崔央庭五人皆是神情緊繃,做好了對戰的準備。
站在他們對面的人只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以及他們這幾天苦苦找了許久沒有找到的無奇小鎮鎮長。
當着他們幾人的面異化成蟲獸的鎮長。
他們後邊還站在幾個人,不過這幾人茫然的注視着眼前這一幕,感受到此時嚴峻蓄勢待發的氣氛,此時身子瑟瑟發抖的,恨不得抱團遠離現場。
可是他們的老闆還在這裏,他們也不敢拋下自己的老闆獨自閃人。
鎮長像是沒看見這五個人一樣,看也不看他們,一心想着一件事:“大人,我們這裏的根據點暴露了,現在需要我帶上母蟲離開這裏嗎?”
青年眼都沒擡:“不用,他們要來就讓他們來吧,總歸是給母蟲提供養分的小玩意。”
“至於這五個人,就給我們後邊這幾隻需要鍛鍊的幼崽來解決吧。”
青年話音剛落下,褐色的瞳孔瞬間豎了起來,那雙眼裏滿滿都是對他們的不屑與對所有一切的冷漠,像極了冷血動物盯着一個人,那冰冷的眼神着實讓崔央庭等人止不住汗毛倒立。
一看就知道鎮長只是個小嘍囉,而這個青年男人才是躲在暗處的大BOSS。
支援還沒來,崔央庭等人暫時不願意動手。
只是不願意動手也由不得他們,畢竟,也不知道青年做了什麼手腳,原本躲在他們二人身後的那幾個瑟瑟發抖的普通人沉寂了好半晌之後,一個接一個當着他們五個人的面異化成蟲獸的模樣。
崔央庭等人臉色登時難看下來!
很快,他們也顧忌不到其他的,只能被迫加入這場青年刻意一起來的戰局,五人一邊忙着對付這幾隻等級一般的異化蟲獸,一邊還要擔心鎮長跟那個青年會不會偷襲。
“大人,于山籌死了。”
鎮長忽然開口道。
青年玩味的笑容頓了頓:“怎麼死的?”
“似乎是被那個叫溫星樂的給殺的。”
鎮長遲疑回答。
畢竟他不在現場,只是當時于山籌追着溫星樂,第一個懷疑目標當然是溫星樂了。
他倒是猜中了,青年卻反倒不信,冷笑着開口:
“嘖,就憑一個高中生小姑娘,不就得了個單兵比賽第一,你就開始高看她了?人類那句話怎麼說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人威風!小姑娘而已,肯定是有人幫她了,不要讓我找到她是誰!”
鎮長眼裏遲疑猶在,但是卻不敢反駁自家大人的話,在旁邊連連稱是奉承。
“屍體呢?”
青年說。
“被這些人給帶走了。”
鎮長老實回答。
青年又是一記冷笑,緊接着操縱着這幾個幼崽,讓他們打的更加難捨難分!
崔央庭等人好歹出過那麼多場任務,各種突發意外比比皆是,他們都這樣過來了,對於青年的突然發難他們內心有點慌亂,但不至於慌張失措,還算是遊刃有餘,只是還要顧忌着他們偷襲,偶爾打的激烈下,難免會有心浮氣躁兼顧不上的時候。
五人當中實力最弱的是譚晶,因爲她主修是治療系,奶媽的存在,四人團團圍着她一個人,爲的就是不讓她出事。
在隊友的掩護下,譚晶打的雖然喫力,但是勉強能對上順便幫上忙。
總有兼顧不來的時候,就像方纔,一隻異化蟲獸用它那尖銳鋒利的長指劃花了她手臂上的位置。
劃上到地方正緩緩的流着鮮紅色的血,染紅了一片白衣,譚晶滿臉冷汗,盯着逐漸流出黑色血跡的手臂,毫不猶豫的拿起刀把那片被蟲獸劃傷的區域給削了下來。
削下來的東西直接掉在地上,接着三秒內轉爲腐肉,潰爛而惡臭。
原本鮮紅色也變異爲墨綠色。
譚晶眼瞼毛微微顫抖,被疼的,臉色極爲蒼白。
這樣生生從自己身上削下一塊肉殘忍而痛苦,只是要因此自己感染爲蟲獸的話,她寧願去死,所以這點肉削的很值。
其他人自然發現了譚晶這一舉動,沒時間分神,瞥見了又很快的專心各自的戰鬥上,只是各個都拼命把其他蟲獸的注意力給引到自己身上,這樣就沒有蟲獸能傷到譚晶或者其他人。
身爲隊友,而且還是朝夕相處五年之久,譚晶自然能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她雖然感動,但也害怕他們待會要是被抓到了怎麼辦。
於是不敢耽擱,專心的做好奶媽治療的工作。
戰局隱隱的開始一邊倒了起來。
當然,是崔央庭等人逐漸壓着那幾只蟲獸打。
青年見狀,對於幼崽的弱小感到十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