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星樂垂眼盯着讓她穿越的罪魁禍首。

    氣氛格外沉默。

    此時的大橘貓似乎被這種詭異死寂的氛圍給嚇了一跳,在沙發上蹦躂老高,緊接着轉身,一雙貓眼瞪的老大的看着她,渾身毛絨絨激動的炸了開來,在溫星樂眼中顯得格外好rua的樣子。

    溫星樂動了動,伸出手,試探性的想要去摸摸自家大橘貓的小腦袋瓜,結果這個小傢伙因爲炸毛不讓她碰,見她還想要摸它,更是直接伸出爪爪想要撓她。

    溫星樂收回手,嘀咕似的暗罵了句:“沒良心的。”

    她收回放在大橘貓身上的視線,轉而視線略顯迷茫的環視眼前這個她住了五年之久的公寓。

    這裏的一切沒有絲毫變化,桌上還有她前世沒來得及完成的機器設計稿。

    這個時候她似乎是剛好瓶頸期,正煩着的一批。

    觀察完了這個地方的溫星樂重新坐回沙發上,並把桌面上的稿紙拿起來仔細端詳。

    溫星樂靜靜地瞧着這紙上畫着的東西。

    學習過星際上一些機甲知識,她完全能知道稿紙接下來的步驟跟工具該如何。

    只是那些東西這個世界壓根沒有,所以直接被她給淘汰了。

    所以她需要找到能替代那些零件的東西纔可能完成稿紙上的機器設計。

    想完這一切的溫星樂茫然的仰起頭後知後覺的回想自己怎麼忽然從星際世界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似乎是跟着一羣人來到一座山頭,找到一個山洞往裏面走,路上碰見不少蟲獸屍體,然後他們還打開了一個石門,然後,然後……

    然後接下來石門後面有什麼呢……

    想到這裏,溫星樂的記憶突然就是一片空白,什麼都記不清了。

    石門後面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她回來現代?還是其他原因?

    想不起來暫時就不想。

    溫星樂斂下思緒,開始專注於稿紙設計。

    悶在公寓差不多半天,放在桌面上沒動靜的座機忽然響了起來,打破了公寓內的寧靜。

    溫星樂下意識按了下自己的手腕,結果摸了空之後她才反應過來,她現在沒有光腦,用的是現代的手機跟座機。

    反應過來的她趕緊接過座機電話。

    她前世的時候大部分都是跟那些三四十歲的大佬們交流,這些大佬向來趕時間,公事公辦,於是她下意識道:“喂,你好,有什麼事?”

    “星樂,昨天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好了嗎?”

    一道低沉厚重的中年男人的嗓音響起。

    溫星樂聽完就愣了。

    昨天?

    她這幾個月的記憶都是在星際,哪裏記得這個世界的什麼昨天?!

    她輕咳了一聲,試探性的問了句:“昨天事情那麼多,而且我一直忙着研究,有點記不清老師你說的是那件事了。”

    是的,電話那頭的中年男人是她還在上大學的老師,現在的她早已經博士畢業,有資格跟老師平起平坐了。

    但是她到底曉得尊師重道,哪怕如今地位跟老師平起平坐,她對老師依舊恭敬有加,事事都是參考一下老師的意見。

    中年男人可不曉得如今的溫星樂是從星際溜過,聽她語氣似乎真的忘記了昨天的事情,他皺眉,只好敘述道:“就是讓你現在手頭上正在研究的課題交給你的師哥師姐們,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溫星樂聞言,下意識看了眼已經被她設計的差不多的機器模型,又回想了下那些所謂的師哥師姐是哪個。

    噢,那些師哥師姐是她老師實驗室裏的團隊。

    所以老師是想要她交出自己一個人研究好機器模型的成果,並把名譽全都算到他的實驗室裏嗎?

    溫星樂忍不住納悶。

    她前世會那麼傻,把自己設計出來的東西拱手讓給不熟悉的人,把屬於自己的名譽送給別人的實驗室?

    哪怕這個所謂的別人是她大學時候的導師!

    可是她自己也有實驗室,她實驗室的團隊就不要喫飯了嗎?!

    她沒這麼蠢,而且這個老師還是她上大學對周圍一切都不太熟悉,然後學校安排給她的第一個老師,但是這個老師也就僅僅教了她兩節基礎課,後面全靠的她自學才爬上如今的位置。

    溫星樂驀然回首,想起來自己上大學之後自學的時間裏,這個老師時不時找她,問她有沒有新的靈感設計,設計稿紙在哪裏,問她能不能讓他把她設計出來的稿紙帶走,研究研究。

    那個時候的溫星樂對什麼都不感興趣,滿心滿眼只有設計出一張張天馬行空的高科技稿紙,設計完之後又懶得自己動手做,每次都是隨便扔在書桌家裏。

    偶然間被導師看見了,然後又試探問她能不能帶走,溫星樂當時沒多想,只覺得這個教過她兩節課的導師是對自己設計出來的東西很感興趣,想單純研究一下而已。

    後面次數越來越多,這個導師原本快要倒掉的實驗室突然在某一天起死回生,乃至越來越出色,不少企業都求着找這位老師合作。

    因爲身價高漲,老師似乎越來越自持身份,到最後找她要圖紙的時候更是直接命令她把圖紙交出來。

    溫星樂想到這裏,禁不住暗罵單蠢的是她自己罷了。

    沒想到自己居然給別人做嫁衣過,而且一做還是一兩年!

    這邊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傻逼,而電話那頭的中年男人一直沒有聽到滿意的答覆,忍不住直接開口催促道:“溫星樂,這個月的圖紙什麼時候交?”

    所以他這是想讓她給他做完嫁衣之後在給他的學生們一道縫上?

    溫星樂淡定的看了眼已經開始錄製音頻的聊天通話,再次輕咳了一聲,道:

    “什麼圖紙,什麼課題?我研究的圖紙課題那麼多,有點記不住了,老師能不能詳細說一下,我看看能不能找出來。”

    中年男人聽到她這句話一個心梗,緊接着內心涌出一大批不甘嫉妒的情緒。

    明明幾年前自己還是她的老師,而現在,這人居然花了不到三年的時間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追上了他如今都地位,更甚至平起平坐,每次回學校的時候。

    學校領導最先巴結的不是在社會上揚名四海的他,而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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