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看着他，有的有些不忍。
何凡卻很舒服，灰黑氣流入體，刺青轉化，渾身暖烘烘的。
此刻的他，正在捉摸，體內的氣流是怎麼回事。
這些同學受傷了，會逸散灰黑氣流，被刺青吸收轉化。
那這灰黑氣流，轉化的溫暖氣流，有什麼用呢？
剛纔砸老爺子那一板磚，完全是板磚力量，他沒有動用體內氣流。
對於這種還摸不清的東西，他不會輕易嘗試。
體內氣流很溫暖，以一種特定路線流轉，隨着他心思所想，氣流也隨着他的想法而運轉。
他想氣流運轉到手臂，就會轉到手臂。
想運轉到雙腿，就會到雙腿，很聽話。
紅衣女子繼續講課：“開瓢的時候一定要注意細節，那就鬼氣運用，身爲鬼，一切以鬼氣爲根基。”
“我爲什麼能輕易給自己開瓢，是因爲我利用了鬼氣，先鬆開了頭蓋骨……”
一羣學生靜靜聽着，何凡也在聽，鬼氣鬆開頭蓋骨？
這就算了，他還不想拿自己頭蓋骨開玩笑。
他又不是這羣狠角色，動不動就掀開自己頭蓋骨，看看裏面有什麼。
一直講了一個多小時，如何開瓢，利用鬼氣恢復什麼的。
“除了開瓢，其餘部位也行，這是爲了你們學習分身術打基礎，我給大家演示一遍，分身術。”
紅衣女子說着，右手按住左臂，直接一扯，硬生生將左臂撕了下來。
她將左臂扔在地上，一陣灰色霧氣翻涌，化爲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紅衣女子。
分身術！
你的分身術，都特麼這麼硬核的嗎？
何凡都驚呆了，分身術是這麼練的？
而教師的衆同學，全都一臉崇拜地看着紅衣女子。
真特麼……流弊！
“好了，今天課程就到這裏，明天講如何將自己的肢體，自由分離。”紅衣女子道。
肢體自由分離……
日特麼，明天不來了！
打死也不來！
“對了。”紅衣女子像是想到了什麼，從講臺下面，取出一塊巴掌大小的漆黑令牌：“新同學，你還沒介紹一下自己。”
“我叫何凡，本地人，二十六歲。”何凡連忙道。
“嗯，你剛死不久，這是給你的託夢令，自己找人託個夢，需要什麼，讓你家人燒給你。”
紅衣女子道，頓了頓，又道：“此次託夢只有十分鐘，一次性消耗品，珍惜時間。”
託夢？
何凡怔了怔，連忙道：“謝謝老師。”
教室的同學們，全都雙目放光，目光炙熱地看着那塊託夢令。
“你們不要打主意，你們已經用過一次了！”紅衣女子冷冷道：“若是讓我知道，誰敢搶何凡的託夢令，我弄死誰！”
教室內的學生們，瞬間一個激靈，全都安分下來，不敢多看。
弄死？
鬼死了，會是什麼？
“行了，拿走你的託夢令，我要回去休息了。”紅衣女子淡淡道。
“多謝老師，對了，還不知道老師叫什麼。”何凡道。
“虞夕。”
紅衣女子說完，轉身直接走向黑板，輕易穿了過去，消失不見。
經歷了開瓢，硬核分身，對於穿牆，何凡已經能接受了。
他來到講臺，拿起了託夢令，入手冰冷刺骨。
“放學了！”小童第一時間歡呼，衝出教室。
其餘同學也快速離開，果然，成了鬼，也喜歡下課！
“小夥子。”老爺子呵呵笑着，招手道：“你過來，我們商量點事。”
何凡警惕地看着他：“你想給我開瓢？”
老爺子臉色一僵，道：“我豈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區區開瓢，你若喜歡，再開一次都行！”
何凡看了看手中託夢令，頓時明白了：“老爺子，你是想要這託夢令？”
“我可不敢打主意。”老爺子連忙擺手，道：“我就要五分鐘，不，三分鐘也行。”
“你想給家人託夢？”何凡問道。
“是啊，我走的比較匆忙，後事都沒交代完，之前託夢回去，也才十分鐘，只說了一半。”老爺子道。
“可以給我幾分鐘嗎？我願意出錢。”
一位長髮遮臉的女鬼，飄了過來。
沒錯，就是飄的，何凡這才明白，爲何之前虞夕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
“錢？”何凡微微一怔，這些鬼，用的冥幣麼？
長髮遮臉的女鬼，取出一張面值一百的紙幣，上面印着天地銀行四個字。
“這種錢，回頭我讓人燒一點給你。”何凡道。
冥幣，他要了有什麼用？
他又沒死！
“你剛死，不知道冥幣，並不是燒紙錢就有的。”
遮臉女鬼道：“我們需要的是誠心誠意的燒錢，蘊含真心，單純燒紙錢，是沒有用的。”
“誠心誠意？”何凡迷惑了。
“這一百塊不多，等我再工作幾天，發工資了，我可以再給你。”遮臉女鬼道。
何凡茫然道：“鬼，也要工作嗎？”
“當然，每年能想起我們的有多少？我們不工作，沒人上供的話，難不成要餓着？”老爺子插話道。
鬼也會餓？
何凡迷了，有些顛覆他的三觀。
“行了，這些以後再說，時間不早了，何凡，我只要兩分鐘，你有什麼條件，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幫你去做，成嗎？”
老爺子近乎哀求地看着他。
對於剛纔給老爺子開瓢的事情，他確實挺抱歉的。
“你先回答我一些問題，如果我明天不來上課，虞夕老師會發火嗎？”何凡問道。
“會！而且會大發雷霆，你別看虞夕那娘們漂亮，可是十足的厲鬼，兇殘的很。”
老爺子一臉恐懼地道：“我上次看見，她直接將一個不聽話的鬼給吃了，而且，她說過，她的課，誰不來弄死誰。”
“你別想着跑，虞夕會飛，而且，他很熟悉附近，門口小賣部的老李，看見他都哆嗦。”
長髮遮臉的女鬼道，頓了頓，道：“老李當鬼幾十年了。”
何凡心頭一涼，明天若是不來，虞夕會不會殺到他家？
幾十年的老鬼，看見虞夕都哆嗦？
“託夢令就一塊，能夠同時用嗎？”何凡問道。
“可以的，只是總時長只有十分鐘，多少鬼託夢都行。”老爺子連忙道。
何凡道：“你們明天幫我一個忙，我就答應你們。”
“只要我們能做到，你儘管開口。”
“這……明天肢體自由脫離，我對自己，實在下不去手……”
“小事，儘管衝着我來！”老爺子拍着胸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