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你昨天是不是說，我已經通過考驗了？”
容衍擡頭看向顧夏夜，“你不是已經拒絕了嗎？”
顧夏夜覺得臉頰有些發燙，昨天剛剛義正言辭的說完，今天就要自己打自己的臉。
顧夏夜故作不解，“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了？啊……我想起來了，我當時剛剛醒來，意識還不夠清醒……可能做了一些不亂七八糟的夢，以爲自己還在夢裏，就胡言亂語來的。”
只要自己不尷尬，那麼尷尬的就是別人。
顧夏夜望進男人那雙幽深漆黑的瞳眸中，繼續道：“我記得……當時你問我想要什麼，然後我就頭暈的沒了意識……對，就是這樣的。”
容衍淡淡的望着演技拙劣的顧夏夜，“你後面說過的所有話，都不記得了？”
顧夏夜重重的點頭，那副肯定的樣子，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真的不記得了。”
男人的黑眸宛若月色般清幽，他淡聲道：“你昨天說你後悔了，後悔爲了我放棄股權，還受了這麼重的傷。你還說……你這次救我之後，我們兩不相欠。”
顧夏夜脫口而出，“我說的明明是不後悔！而且，我說兩不相欠的意思，是不想讓你因爲恩情而報答我，才和我在一起……”
驀地，顧夏夜意識到了什麼，倏然捂住自己的嘴。
容衍似笑非笑，“不是不記得了嗎？”
糟糕。
她居然落入圈套當中。
“那個……我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對，這是我夢中夢到的場景，所以我隱約有點印象……”
容衍意味深長的看着她，“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對對對……我當時意識不太清醒。夢話什麼的……當不得真的。”
容衍似乎極爲贊同她的話，“夢中的話確實不能當真。”
顧夏夜以爲他相信了自己的胡扯，正要高興的時候，就聽男人又道：“人對夢的記憶，總會有遺忘……”
那雙幽若深淵的眸子落在她的臉上，容衍清冽好聽的聲音，緩緩響起。
“有的時候，你以爲的現實，很有可能是在做夢。所以，昨天晚上我們並沒有任何對話，你一直都在昏睡，這些都是你的夢。”
顧夏夜：“……”
終於挖坑把自己埋了。
眼見着這招不管用，顧夏夜只能承認了。
“……其實，昨天我是裝暈，我們都說過什麼，我也記得很清楚。我只是……後悔了，所以才裝作不記得。”
“爲什麼後悔？”
顧夏夜如實說道：“雖然我不太喜歡這種在一起的方式，但是，比起這些莫名的自尊和原則，我還是覺得能我們能夠在一起要更重要一些，萬一你真的因爲感動而喜歡上我呢？”
顧夏夜在意的，不過是容衍因爲恩情而勉強自己和她在一起。
這種感情，發展到最後容易變成了味道。
但是，誰規定他就不會喜歡上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