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咳了一聲，避開了男人的目光。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容衍沒有動，比夜空還有深邃的眸子依舊緊緊的盯着她。
“你很擔心我嗎？”
如果是平時，顧夏夜各種甜言蜜語根本不在話下。
可經過剛剛的那一出，暴露了自己的脆弱，顧夏夜有些赧然。
顧夏夜的目光遊移，不敢和容衍對視。
“還……還好吧。也沒那麼擔心……”
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的捏住她的下巴，迫使顧夏夜不得不和他對視。
男人幽深晦暗的眼睛看着她，又問了一遍。
“你很擔心我嗎？”
容衍的眼睛很深很沉，彷彿能夠盛滿浩瀚的星河，卻又像是籠罩着一層薄霧，朦朦朧朧，讓人看不清楚，卻帶着莫名的危險。
心臟猛地一悸，顧夏夜有種難言的窒息感。
然而，她的目光卻像是被磁石吸住，根本無法移開目光。
她情不自禁的回答：“很擔心你。”
“有多擔心？”
有多擔心？
她也不知道有多擔心他。
但是，只要想到她再也見不到他了，她的心臟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的難受。
她輕聲道：“很擔心很擔心很擔心……”
那滴眼淚沒來得及擦掉的眼淚，剛好順着她的眼角滑下，落在了容衍的手背。
像是被什麼燙到了一樣，容衍猛地收回手，瞳孔微微一縮。
片刻後，他僵硬的伸出手，輕輕的抱住她。
“下次不會了。”
“真的嗎？”
“嗯。”
容衍不會輕易做出承認，但他答應過她的，就沒有食言過。
顧夏夜的心，緩緩的放下，
平復完情緒後，顧夏夜開口道：“外面冷，我們先回去吧。”
“嗯。”
顧夏夜牽着容衍的手，往家的方向走。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她一直在家附近的街道遊蕩，並沒有走出太遠。
回到家之後，當顧夏夜看到一桌子早就涼透的燭光晚餐，這纔想起今天是容衍的生日。
她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快到十二點半了。
容衍的生日已經過了。
容衍跟在顧夏夜的身後，看她停下腳步呆呆的望着一處，問道：“怎麼了？”
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他看到桌子上擺放着的精美菜餚，以及紅酒玫瑰花，還有一個還沒有來得及點燃的生日蛋糕。
哦，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忘記了。
忘記得理所當然。
因爲，他從來不會過生日，也沒人敢給他過生日，甚至連提都不敢提起。
顧夏夜走到餐桌旁，發現菜全都涼了，表情有些懊惱。
她沒有和容衍提前去說，本來是想給容衍一個驚喜，讓彼此的關係更進一步，結果連生日都沒過成。
顧夏夜露出失落的表情。
這是容衍和她在一起的第一個生日。
結果，就這麼完美的錯過了。
轉過頭，卻見容衍正望着餐桌上已經涼透的燭光晚餐，漆黑幽暗的瞳眸，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