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眸，濃黑如墨，閃爍着晦暗莫測的幽光，如同噬人靈魂的深淵。
“會。”他的嗓音清冷如昔，卻諱莫如深。“只要你付得起代價。”
付得起代價？
他口中的代價，是什麼代價？
顧夏夜還想再問的時候，她的電話就又響了。
打電話的人是冷纖，“夏夜，你是直接到簽約現場，還是先到顧氏？”
如果顧夏夜先到顧氏，這個時間再不來，就已經晚了。
顧夏夜看了一眼時間，知道時間快不夠了。
“我直接到，你把簽約的材料都準備好，直接帶到簽約現場吧。”
“好。”
電話掛斷後，顧夏夜飛快的說道：“我先走了。”
容衍嗓音很淡，“早餐喫完再走。”
“不行，來不及了。”顧夏夜拿起一旁的包，快步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回過頭去。
容衍坐在牀上，靜靜的望着她，那雙黑漆漆的瞳孔映着她的影子，孩童般的純淨澄澈，像是很天真，但看得久了，卻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她其實從來就沒有看透過他。
顧夏夜還是說道：“簽完合同可能還會有慶功宴，晚上或許要到很晚的時間，我會讓孟恆來照顧你……”
容衍似乎並不想聽她解釋這些，只道：“幾點回來？”
他用的是“回來”，而不是“過來”，就彷彿她本來就該在這裏一樣。
這次的合作很重要，中途也不能離場，顧夏夜也不太清楚，幾點能結束。
“我也說不準。”顧夏夜拉開門，“晚上你不要等我，如果時間太晚，我或許會在酒店休息。”
顧夏夜離開了。
她離開之後沒多久，孟恆就過來了。
“容先生，顧小姐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照顧您。”
容衍看向一旁沒有動過的保溫杯，眸色幽涼宛若冷泉。
“你通知宮凌，讓他立即動身回家族。”
孟恆一驚，猜到或許宮凌最近的行爲，惹他不快了。
孟恆應道：“是。”
宮凌回去也好，如果真的惹怒容衍，說不定哪天容衍心情不好，宮凌人就沒了。
孟恆走了之後，容衍用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電話剛剛撥通，那邊就恭敬的進行彙報。
“海煜計劃失敗後，已經重新做好了部署安排，會將這件行刺的事，怪在您的頭上，說是您故意安排，目的就是故意上演一出苦肉計……”
容衍握着手機，沒有說話，黑眸幽暗。
電話那邊的人久久沒聽到他的迴應，有些忐忑了。
“容先生，接下來是靜觀其變，還是……”
男人的聲音冷冷淡淡，“透露些疑點給冷纖。”
“是。”
“還有……去查一下，顧氏的重要合作伙伴之中，是不是有海煜？”
“屬下這就去辦。”
……
宴會燈光璀璨，觥籌交錯，衣着華貴的男女互相交談着。
一天的簽約，和此刻的宴會，讓顧夏夜有些疲憊。
“夏夜。”也剛剛忙碌完的海煜，走到了顧夏夜的身邊。“你還好嗎？”
顧夏夜擡起頭，看到海煜，她難以避免的想起早上的事情，覺得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