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的黑眸瞬間暗了下來。
他的深眸微眯，像是明白了什麼。
“看來，你昨天就知道了什麼，今天一整天進行了調查和確認。”
他用一種很平靜的陳述性語氣說着，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的震驚和意外，依舊是如常般的波瀾不驚，淡漠清冷。
顧夏夜的心，迅速的沉了下來。
“那麼，這些是真的嗎？”
幾秒鐘的沉默後，容衍終於淡淡開口：“是。”
顧夏夜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她想過，容衍會不肯承認，抑或是找一些其它的理由和藉口，要麼就是轉移話題。
畢竟，這件事比起他當時隱瞞他和秦婉箏的事情嚴重多了。
顧夏夜沒想到，容衍竟那麼輕易的就承認了。
沒有藉口，沒有辯解，更沒看出什麼慌張和悔意。
顧夏夜的瞳孔聚起水霧，透過模糊朦朧的視線，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那麼，墨熙兒和虞薇、還有冷纖的事情，也是你做的了？”
容衍沒有否認，而是說道：“沒錯。”
長長的指甲嵌進了顧夏夜的掌心，“爲什麼？”
容衍從來沒想過這件事要瞞她一輩子，也很清楚她早晚都會知道。
但此刻，看到她雙眸含淚的模樣，胸口還是浮現出一絲絲異樣的窒悶感。
他清冷的說道：“你已經屬於我，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沒必要再去牽掛。”
“無關緊要？”顧夏夜的音調忍不住揚高，甚至顫抖得厲害。“在你的眼裏，我所在意的東西，就是無關緊要的事嗎？”
這個時候，他的沉默就是默認。
顧夏夜又問：“我不是顧家的親生女兒，顧氏的那些商業機密，是你泄露給顧長林的，包括我們在一起的那些照片，是嗎？”
男人純黑色的瞳孔倒映着她的影子，好看的薄脣輕輕的吐出一個字。
“是。”
顧夏夜不喜歡謊言，但卻從來沒有像這麼一刻，如此痛恨着真話。
“那麼，當初你被顧長林綁架，也是假的了？”
容衍神色清幽淡漠，“如果顧氏還在，讓放下辛苦多年的事業，必定是不可能的事，哪怕是當初的我，也做不到。除了讓你失去，沒有別的辦法。”
顧夏夜看着他，“那墨熙兒、虞薇和冷纖呢？失去了顧氏之後，我已經答應和你一同回去，你應該不是怕我舍不下她們吧？”
男人精緻的眉眼涼薄如冰，“你雖然很喜歡我，也願意爲我放棄很多的東西，可一旦兩者發生衝突，你也未必會選擇我。”
“應該不止如此吧？”顧夏夜的眉睫沾上晶瑩的淚珠，“我一無所有，只有你陪在我的身邊，我會更依賴你，更喜歡你，更離不開你。”
容衍點了點頭，“是這樣的。”
“爲了我，你還真是處心積慮啊？”
容衍語氣幽淡，“你畢竟是我選擇共度一生的女人，多用點心也是正常的。”
他真的沒有任何的後悔，也並不覺得自己哪裏做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