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容衍反應，顧夏夜便自問自答。
“不會的，對吧。既然我知道你會像現在這樣，把我關在這裏，除了逃走，還有別的選擇嗎？”
顧夏夜的眉宇，浮現出從未有過的倦怠。
她輕輕拂開了容衍的手，“如果你憎恨我，就把我殺了。倘若你不想殺了我，那麼……就把我放了吧。如果……這就是你折磨我的方式，那我無話可說。”
容衍被顧夏夜推開，並沒有再上前。
空氣瞬間變得安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容衍低沉清冽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不想殺你，也不想放了你。”
顧夏夜轉過頭，望向站在身旁的男人。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問出這樣一句話。
“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容衍的瞳孔，有瞬息的波動。
但他並沒有迴避她的目光，而是依舊看着她。
“你覺得是嗎？”
顧夏夜眉睫輕顫，仔細觀察着容衍的表情。
男人的神色，依舊是一貫的波瀾不驚，看不出異樣。
在她還不知道容衍在背地裏對她做的那些事之前，她一直覺得這個男人是愛她的。
雖然他沒說過“我愛你”，但愛情並不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
後來，她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又得知他對她另眼相看的原因，是因爲當初她對他很好。
最開始知道的時候，她也是覺得很難受，可後來再仔細想想，誰說喜歡一個人的好，就不是愛情呢？
而他，對她也很好。
所以，她自己安慰自己，他其實是愛她的。
直到她知道容衍毀掉了她的一切，她才覺得，他對她不是愛，不過是掌控和佔有慾。
她也曾問過容衍愛不愛她，但那些時候，容衍並未回答。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愛不愛她。
就像此刻，他的詢問。
他似乎真的不清楚，什麼才叫愛。
顧夏夜靜默了片刻，才道：“沒有。”
顧夏夜又道：“真正的愛情應該是尊重、包容和放手，你現在對我……不過是掌控和佔有慾。”
容衍的眼神深了深，沒有說話。
顧夏夜重新望向他，“你之前不是和景夢過有一個約定嗎？要不然……我們也做一個約定吧？”
容衍聲音清冷，“什麼約定？”
“我知道，你留下我這麼一個背叛過你的女人，心裏也並不舒服。但因爲我當初的不告而別，你不甘心就這樣放了我，或是殺了我……”
顧夏夜頓了一下，說道：“這段時間，你可以去試試別人。如果你覺得別人也不錯的話……你可以選擇放了我，也可以選擇殺了我。”
容衍的瞳孔微微一縮，似乎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你真的讓我……去試別人？”
顧夏夜的長睫，斂去的眼底的思緒。
“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究竟只是對我纔會這樣，還是……其實對任何人都可以呢？”
容衍的薄脣，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看來，你是真的很想擺脫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