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顧母看了看一旁葉星洲,知道他有話和顧夏夜單獨談,於是道:“夏夜,你先好好休息,我們不打擾你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冷纖,也道:“夏夜,我先去休息了,有事叫我。”
顧夏夜望着自己的父母和冷纖,輕輕點了點頭。
冷纖在傭人的帶領之下,去了自己的住所,顧父顧母也相繼離開了。
昨天晚上,顧夏夜一直是渾渾噩噩的狀態,沒時間去感謝葉星洲,也沒時間和葉星洲去談什麼。
天色漸漸的黯淡下來,別苑中的地燈和路燈也亮起了幽幽的光芒,驅散了此刻的黑暗和清冷。
顧夏夜看着葉星洲,“葉星洲,謝謝你。還有……”
她聲音頓了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還害你受了那麼重的傷。”
葉星洲平靜道:“你不用覺得愧疚,既然我選擇了這條路,無論發生什麼,都會承擔相應的後果。換句話說,我不是爲了你而受傷,而是爲了明月。”
話雖然這樣說,但確實是她故意誤導容衍,讓他受了這麼多的折磨。
顧夏夜低聲道:“我當初故意那麼說,是不想薇薇和熙兒……”
葉星洲淡淡的打斷她的話,“我知道。”
就算當時不明白,這麼久的時間,也早就已經想明白了。
葉星洲垂眸望着顧夏夜,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有種異樣的溫和。
“凡事有因纔有果,如果我沒有進入容家對你說那樣一番話,你也不會選擇離開容衍。當初我們的協議是很清楚的,你爲明月捐髓,我救你的朋友。可你的朋友還是被容衍抓住……你想保下自己的朋友,並沒什麼錯。”
“所以,歸根究底,我所受的傷,其實都是爲了明月。”
顧夏夜看着男人俊美深邃的五官,莫名有些失神。
她和葉星洲認識的時間並不短,但其實他們並沒有任何的私交和了解,所有的交集都是流於表面。
顧夏夜沒那麼瞭解葉星洲。
她對葉星洲的印象很單一,俊美、有才華、性格有幾分清高。
剩下的,幾乎就沒有了。
顧夏夜以爲,自己當初爲了轉移容衍的注意力,害葉星洲落得這步田地,葉星洲一定會恨死她了。
畢竟,協議是協議,他主動去救,和被動的被扣上了“姦夫”的帽子,本質上是有區別的。
如果那個人換成是她,她都無法做到像葉星洲這樣心平氣和,毫無一絲怨懟。
葉星洲口口聲聲說是爲了顧明月,可顧夏夜沒那麼蠢,知道他這樣說其實只是不讓她那麼愧疚罷了。
但無論是他是否真的是爲了顧明月,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
葉星洲真的很坦蕩,是個有擔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