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響動,是從他所坐的椅子上發出的。
容澈被顧夏夜教育的很好,又在容衍的高壓要求之下,十分有禮,站着坐着喫飯,都有嚴格的標準。
正常情況之下,不可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孟恆以爲發生了什麼事,轉頭看向清澈。
“小少爺,怎麼了?”
容澈呆呆的看着某處,張着嘴說不出話來。
孟恆覺得奇怪。
容衍一大清早就出門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他怕容澈一個人過生日太孤單,於是過來看看容澈,順便帶容澈出去喫一些喜歡的東西。
順着容澈的視線,孟恆看了過去。
當他看到站在樓梯口的人時,孟恆的瞳孔睜大,也呆住了。
“夫、夫、夫……”
纖細瘦弱的女人,靜靜站在樓梯口。
對上他的目光,女人對他緩緩露出一抹清淡的笑。
“孟恆,好久不見了吧?”
孟恆揉了揉眼睛,又掐了掐自己胳膊,終於確定自己沒有做夢。
“夫人,你……你醒了?”
顧夏夜點了點頭,目光移到了孟恆身邊的容澈身上。
看到容澈的一瞬間,顧夏夜的眼神變得異常的柔和。
她朝容澈招了招手,“容澈,過來,讓媽媽抱抱。”
容澈僵硬的站在原地,望着蒼白瘦弱的女人,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
顧夏夜有些無奈。
她慢慢的走下樓梯,有些艱難的走向容澈。
她昏迷了一年,腿腳有些不太靈活。
雖然,這一年中,容衍每天都會幫她按摩,但到底在牀上躺了那麼久。
跑到顧夏夜的面前,他卻停下了腳步,不敢去抱顧夏夜。
是他把媽媽害成這樣的……
顧夏夜似乎並沒有發現容澈的異樣,上前將容澈輕輕的抱在懷中。
“容澈,有沒有想媽媽?”
悶悶的聲音,從容澈的口中傳出。
“想。”
在容家,顧夏夜很少抱容澈。
容衍的醋勁很大不說,還一堆歪理,說什麼男孩子總被母親抱,以後會變成娘娘腔,男孩子不能太依賴母親之類的話。
實在被顧夏夜反駁的啞口無言,他就說他小的時候,沒人抱他,他也長大了。
容衍一提起他小時候的事情,顧夏夜就心疼,一心疼就只能乖乖就範。
想到容衍,顧夏夜左右看了看。
“容衍呢?怎麼沒看到容衍?”
她從牆上的日曆看到,今天是容澈的生日。
顧夏夜最開始以爲,容衍給容澈過生日去了。
可看到樓下的容澈和孟恆,卻一直沒看到容衍。
孟恆回答:“容先生……一大早就出門了。”
顧夏夜蹙眉,“他去哪了?”
現在已經中午了,容衍怎麼也該回來了吧?
“我也不太清楚,容先生沒說。”
孟恆看着顧夏夜,小心的詢問道:“夫人,你怎麼會突然醒過來?”
顧夏夜醒來本來是件好事,但孟恆這話問的有點怪異。
顧夏夜揉了揉疲憊的眉心,“不知道是噩夢,還是真的,容衍說要過來找我,把我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