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空調還不是很暖,我感到胸口一陣發涼,不懂他要幹什麼,有點兒想把自己縮起來。
“自己咬住。”他示意我。
我用手抓住衣服:“用手拿着不行嗎?用嘴,衣服會沾到口水。”
穆俊琛盯着我不說話。
我和他對視半晌,最終自己用手抓着衣服往上掀,用嘴叼住,又去看他,心想這什麼奇奇怪怪的要求,穆俊琛這個怪人。
他表情微微變化,睫毛顫了顫,低着頭,開始解我的皮帶,他實在是有點兒笨手笨腳,扯的我腰一動一動的,然後又解我的褲拉鍊,衣服上好聞的香氣包圍了我。
我看着他動作,心裏慌得不行,臥槽臥槽臥槽臥槽這麼快就脫褲子了嗎?我求求你先親個嘴過渡一下行不行?最後一次了沒必要這麼急吧?
褲子拉鍊被拉開了,他一手提拉着我褲腰,這時只要一鬆手,褲子就會掉下去。
但他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這麼提着我搖搖欲墜的褲子。
我奇怪地去看他表情,結果發現他也正看着我。
“抖什麼?上一次也沒見你有這麼怕,不是還說要打野戰來着嗎?”
他另一手捧住我的臉,大拇指摸過我眉毛眼睛鼻子,然後又莫名其妙地揪了我耳垂一下。
我搖頭,意思是我沒怕。
剛搖完頭,下一秒,穆俊琛鬆開了手,“譁”一下輕響,褲子落在腳背上,微涼的風撩過我的雙腿。
“眼睛都紅了,到底是怕還是不怕?”他又問,手指捏着我臉頰上的肉。
昨天在銀杏林那會兒,我是真不怕,是真想了結這一切來着……好吧,其實我當時說那話那麼有底氣,是因爲我知道他絕不可能真的在那種露天的環境裏對我做那種事情,畢竟妖精打架,動靜很大,坡下還有人種菜呢。穆俊琛私底下流氓猥瑣又神經病,但在人前,還是很注意形象的,不然也不至於開個房還跑隔壁鎮去。
但是現在不一樣,我們兩個在賓館的房間裏,一個私密的,只有兩個人的空間裏。
我也不是星期五那天的我了,那天的我只知道他說的上我,就是要懟一下屁股,聽起來有點兒嚇人,但是畢竟不知道是怎麼個嚇人法,好像就也沒有那麼怕。
但是經過昨天晚上那麼上網一查,已經知道是怎麼個嚇人法了。
我他媽快嚇尿了,但還是搖了搖頭。
心裏安慰自己,沒事沒事,沒那麼恐怖,撐過去就好了,你答應了穆俊琛的,不能又說話不算話。
“不怕我就繼續了?”他詢問道,彷彿很禮貌的樣子。
我點頭。
穆俊琛眼睛盯着我,手摸到我下巴,拇指指腹頂着我下巴把我臉擡了起來,手指在我脖子上摩挲,撥弄着我的喉結,像是在玩。
玩了一會兒,可能感覺不太好玩吧,他手順着我脖子下去,手掌覆在我胸前,緩緩搓了兩下,冷漠道:“一點兒肉都沒有,你要是能長點兒胸出來我也原諒你了。”
“我他媽知道你是男的!不用再強調了!”他像是火山爆發一樣,突然吼道。
我毫無防備地被他嚇得一震,無比緊張地看着他臉。
然而他深呼吸了幾下,很快地又恢復了平靜,靜靜地看着我身上,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一句:“路淮,學長對你好不好?”
我還有點兒停留在他那一通吼裏,有些懵神,下意識張嘴問道:“啊?哪個,哪個學長呢?季,季清學長嗎?”
“你是不是找死!”穆俊琛又炸了,氣呼呼瞪着眼睛,伸手就在我腰上擰,痛得我像條蟲子一樣往旁邊扭了一下。
我被他這麼一擰,突然反應過來了,試探道:“你,你是不是說……”
“不是!給我閉嘴!”他突然出手,把我上半身僅剩的一件T恤也給脫了。
我彆扭極了,渾身只剩一條寬鬆的老頭褲衩,手都沒地方放,思來想去,選擇把手放在肚臍眼上——外婆說這裏最不能受涼,吹着風就容易感冒。
穆俊琛把我的動作全收在眼底,突然笑了,但是看那笑並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反而有點兒嚇人。
“手,動一動。”他突然說。
???我充滿疑惑地理解他的意思,然後手指擡起又放下,蜘蛛走路那樣動了幾下。
“是不是傻?”他一副受不了我的樣子,“我的意思是,動手摸摸你自己。”
我猶豫着,手摸了摸自己肚子,感覺軟軟的平平的,摸了一下,不想動了。
“我不摸了,有點兒變態的感覺……”我小心地看着他臉色。
穆俊琛臉瞬間紅了,兇巴巴道:“你本來就是個變態,不然怎麼會穿裙子和我談戀愛?還往胸罩裏塞橘子,虧你想得出來!”
這事我完全是理虧的,沒法和他吵,只能不吭聲。
“想在哪兒被艹?自己挑個地方。”他搡了我肩膀一把。
我心裏頓時淚流成河,這就要開始了嗎?挑個毛啊挑挑挑,除了牀還能在哪兒?我走到牀邊,鑽進了被子裏,把自己裹緊了,露出眼睛看着穆俊琛。
他也開始脫衣服,剩一條平角內褲,掏了掏外套口袋,像是沒掏着自己想要的東西,邁着兩條長腿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翻抽屜。
我看着他,一邊操心自己的境地,一邊抽空想:他腿好長好好看啊,屁股看起來很翹很結實,彈彈的,如果是我那個他就好了。
但是我心裏有數,我要是敢這麼說,肯定喘氣不過一秒就被他掐死了。
穆俊琛找到了他要的東西,是一盒安全套,邊拆邊走到牀邊,拆出來幾個隨手扔到我這邊。
“拆了,幫我戴上。”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