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說了不和你睡一個牀,別發瘋行嗎?”我手抓着被子就要掀開。

    穆俊琛一手按住我肩膀,另一手往我臉上一放。

    冰涼冰涼的,凍得我一個激靈。

    “路淮,就當可憐可憐我行不?我淋了雨好一會兒才被你發現,你這棉被有點兒薄,我睡下這麼一會兒一點兒都沒暖起來,兩個人擠着暖和些。”

    我是絕不想和他在一張牀上睡覺的,但是在被窩裏躺了一會兒之後就有點兒不想走了。

    打地鋪太冷。

    算了算了就這麼睡吧,再一起睡一晚也不會少塊肉,我選擇向被窩屈服,外套脫下來蓋在被子上,穆俊琛則長手一伸把地上毯子撿了上來鋪在棉被外面。

    “嘚嘚嘚嘚……”蓋好毯子後,穆俊琛開始表演牙齒打顫。

    我伸手碰了碰他身上,他沒撒謊,確實是冷的,冒着涼氣。

    要是半夜發起燒來燒得嚴重那就真糟了。

    我也不打招呼了,直接把他手抓過來一頓搓,又伸腳去夠他的雙腳,想把他腳也捂熱。

    “其實抱着就挺好的……”穆俊琛直接一把把我抱在了懷裏。

    我下意識有點兒排斥這個擁抱,然而又想算了吧。他現在是個可能生病的人,並不是那個咄咄逼人滿嘴胡話的穆俊琛,只是個虛弱的小可憐蟲而已。

    而且我現在很困,超級想睡覺。

    “別抱太緊,別亂動。”我有些困了,窩了窩,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我還是沒睡着。

    我:“到底睡不睡?你別頂着我行嗎?變態啊你?”

    身後是尷尬的沉默,片刻後,穆俊琛語氣委屈:“我又沒有性功能障礙,抱着你硬起來不是挺正常的事嗎……”

    算了算了,折騰大半晚上,困得要死,我自己往前挪了挪,忽略身後穆俊琛的狀態,睡了。

    本以爲第二天一早醒來穆俊琛就能生龍活虎地從我外婆家滾出去,然而第二天清晨,穆俊琛發燒了。

    他發燒的症狀出了高熱,還有胡言亂語和精神錯亂。

    爲什麼說他精神錯亂呢?因爲我完全是被親醒的,他一邊沒什麼力氣地在我臉上亂啃,一邊嘴裏叫着“六兒”,委屈巴巴說什麼“六兒你答應我,別長雞兒行嗎,哥哥害怕,你別長雞兒,哥哥愛你”。

    不長雞兒是不可能不長雞兒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不長雞兒的。

    我一臉冷漠地掀被下牀,去村醫那兒拿了根體溫計和兩片退燒藥回來。

    一量體溫,燒到了四十度。不管三七二十一,退燒藥先撬開嘴巴給他喂下去。

    “什麼東西?好苦,你要害我……不喜歡我了就想害死我……你要當潘金蓮了嗎……”

    穆俊琛迷迷糊糊看着我,用舌頭把藥片頂了出來,把自己那顆大頭當撥浪鼓玩具似的搖過來搖過去。

    “潘金蓮你大爺啊!”我再掰開他的嘴,“吃藥!你都燒到四十度了,不吃藥怎麼退燒!”

    他再一次把藥給頂了出來。

    我簡直束手無策,捏着全是他口水的退燒藥,心想要不把先他掐死再喂藥也許還能行。

    “你故意的吧?”我冷聲道,“故意折騰我?不退燒等會兒燒壞腦子的可是你。”

    “我不喫,六兒,你想毒死我……”穆俊琛眼皮子沒精神地半耷拉着,明顯迷糊了,表情卻很煞有其事,“你肯定在外面找了野男人,想謀殺我給他騰位置。”

    “我叫路淮,是個男的,謝謝……毒你個頭啊!你想演武大郎你自己演就好了,別扯着老子演潘金蓮行嗎?”我給他看那退燒藥,“最後一次機會,喫不喫?不喫不管你了,讓你燒成傻|逼!”

    穆俊琛撅了撅嘴,眼睛眨了眨,完全忽略我關於姓名和性別的介紹,認真道:“我還是怕有毒……六兒,你用嘴餵我成不?你用嘴餵我我就相信你不是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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