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呢？我的錢是我爸給我的，可不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你就說你答不答應？我知道你想考大學，回學校去吧，嗯？”
穆俊琛伸手扒拉我肩膀，輕輕地搖我。
“我不，我要出去打工，已經決定了，快睡吧，明天起個早牀，還能趕上早自習。”
我晃了晃肩把他手抖下去，側個身背對着他，手臂枕在腦袋下面，打算睡了。
“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穆俊琛賭氣一般道。
真的過分賴皮了，燒退都退了，一直待在這裏要幹什麼？
煩死個球，我想了想，道：“明天早上起來……我就把你趕出去。”
“你怎麼這麼壞？”穆俊琛很不高興，“我都說了不讓你還錢也不把你的事說出去了，你爲什麼不肯回學校？還要把我趕出去？怎麼說我也算你的客人吧，你就這麼招待我？你去我家的時候我怎麼招待你的？”
“我記得啊。”我有點兒犯困了，攏了攏被子，合上眼睛，“你把我按在你牀上摸來摸去地招待我。”
穆俊琛：“……”
“你跟我回學校去。”穆俊琛又說。
“我說了我不回去了，我要去打工賺錢。”
穆俊琛突然暴躁起來：“你還這麼小打個毛的工掙個毛的錢啊！”
我也暴躁：“你管老子！”
穆俊琛暴躁乘以二：“你現在脾氣這麼差了？！以前你都不是這麼跟我說話的！”
我暴躁乘以四：“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你愛散播我的事就散播我的事，你愛罵我就罵我，反正我就是個騙錢騙感情的垃圾怎麼了？！我說了不回去就不回去，這是我的事你管個毛？不服現在就滾出去！”
我和他互相瞪着眼，臉紅脖子粗的，兩個人擠在一張窄小的木牀上，卻像自然界裏兩頭要決鬥的雄性動物一般，氣氛緊張得彷彿下一秒就要打上一架。
穆俊琛轉過身去，不再說話。
我也轉了個身朝向牆壁，吵架吵贏穆俊琛，實在是非常快樂非常爽，正要睡，忽然感覺到身後穆俊琛翻身地動作。
“什麼都不怕？”穆俊琛貼着我耳朵說話，“那怕不怕我咬你？”
說着，他真的在我脖子一側輕輕地咬了一口。
“你有病？”
我胳膊肘頂他，被他一掌托住，繼而直接翻身上來把我整個人給壓住了，默不作聲地開始撕扯我的衣服，拽我的褲子。
掙扎了幾下，感覺有點兒累，乾脆躺平了：“穆俊琛，這纔是你來找我的目的，是嗎？”
我腦門一熱，把被他推到胸口的衣服直接脫了下來扔到一邊，又去脫褲子：“行吧，就知道你還是惦記這件事，來吧來吧，上了我，明天早上起來你去學校，我收拾東西離開冬縣。”
穆俊琛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阻止我脫褲子的動作，眼睛直看着我，擰着眉頭：“我說了錢不用你還，或者你非要還我，等你高中畢業了打暑期工，或者大學畢業了工作再還我也行，也不會再拿你在會所上過班的事情威脅你，可你還是不願意回去唸書？我不懂，爲什麼？”
“那你能做到不把我當女生嗎？”我也看着他，“能做得到不把我當那個你喜歡的女生，不對我動手動腳？不隨便親我摸我？”
穆俊琛眼神變了變，沉着個臉。
“你做不到。”
我繼續說，這些話終於吐了出來，心裏感到十分暢快，同時又有細細密密針扎般的痛感。
穆俊琛有那麼一會兒沒說話，然後緩緩吸了口氣，反問道：“我做不到又怎樣？”
“路淮，你本來是我女朋友。”他用一種平緩而冷靜的口吻道。
“我愛過你。”他說，捉着我手腕的手忽然微微顫抖起來。
“你受不了我對你動手動腳把你當女生，”穆俊琛自嘲地哼了一聲，眼裏出現淡淡笑意。
“那你最開始同意做我女朋友的時候，怎麼不問問我將來有一天，我受不受得了自己女朋友變成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