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話，直接往旁邊退開一大段距離看着他。
“那我抱一下我跟班行嗎？”穆俊琛不死心道。
我退得更開了：“路上注意安全。”
穆俊琛一臉恨恨地上了車，坐了個靠窗的位置，一直盯着我。
盯得我頭皮發麻，車還沒開走，我就先自己轉身走了。
“路淮你站住！你坐在這兒看着我走！”穆俊琛在車上叫我。
我裝作沒聽到。
穆俊琛叫了兩聲，見我沒反應，也就不叫了，忽然，兜裏手機震了一下。
他發來的QQ信息，是一個簡筆畫的表情包動圖，一個小人在地上趴着，一個小人從後面頂着地上那個小人的屁股，頂人的小人身上寫着“世風”，被頂的小人身上寫着“下”，兩個小人正有節奏地搖晃着。
我：“……”
感覺那瓶江小白完全白喝了，這個禽獸。
不過過了幾秒，穆俊琛把表情包給撤回了，我鬆了口氣。
星期天一天沒見，好歹讓我喘了口氣，星期天下午正好是趕集，我去集市上找了個最便宜的理髮攤子。
星期一，上午跑操列隊，教導主任在喇叭說快到期末了，跑操就快停了，讓我們認真地跑完這個學期的最後幾次操。大家一片歡呼，這該死的跑操終於快結束了。
穆俊琛來查我們班的儀容儀表，視線在我們班好一陣搜索才找到我。
“你這怎麼回事兒？”穆俊琛表情崩了，一臉不敢相信不能接受，伸手擼了一把我的腦袋頂，“誰讓你去剪光頭的！”
“這個不是光頭啊，這叫圓寸……”
我小聲地解釋道，觀察他的表情，心想效果應該還不錯，他明顯不喜歡我這樣子。
穆俊琛表情抽搐，然而當着我們班這麼多同學的面，到底沒說什麼，帶着一肚子氣走了。
中午一起喫飯的時候，季清和張繼剛看着我一臉忍俊不禁，穆俊琛則還在生氣，一副不想看到我的樣子，說我醜死了。
我心裏挺開心的，拯救穆俊琛第一步，先讓他在我身上再也不能找到路小六的影子，這樣他纔會慢慢忘記路小六，從這段感情中走出來，變回一個正常的人。
然而晚上下了晚自習回到寢室，穆俊琛看了我很久，又說其實新發型也還勉強能看了，站在邊上大手不停地在我腦袋上摸來摸去，愛不釋手。
我：“……”穆俊琛果然不是一般變態，心理素質太好了。
“我去洗澡了。”我合上書，站起身去找換洗衣服。
很奇怪，櫃子裏多了個硬紙盒，而我的老頭褲衩，找不到了。
我又去陽臺上，看上面有沒有晾着我的褲衩。
也沒有。
媽個雞兒，我的褲衩哪兒去了？該不會被變態偷走了吧？
“你的內褲都不能穿了，我給扔了。”穆俊琛過來，打開櫃門，拿出裏面那個硬紙盒打開，裏面疊着好幾條顏色|圖案各異的內褲，他低聲道，“這是我給你買的，作爲跟班的福利，昨天我在家裏洗乾淨晾過了，直接能穿。”
我：“……”
我不想穿新內褲，他憑什麼扔我的褲衩？我對我的每一條褲衩都有感情了好嗎？我站在原地不動，心裏有和穆俊琛吵架的衝動了。
“偷偷摸摸看什麼好東西呢？喫的？”張繼剛忽然過來了，擠在我和穆俊琛中間，看清穆俊琛手裏拿着的東西之後立馬咋呼了起來，“臥槽！這麼多女生內褲哪兒來的！老穆你太變態了吧還往寢室裏帶這種東西！變態變態，十分變態……那啥，我能看看嗎？瞧這條粉色的……咦？爲啥前面有個兜？女生的生理結構是這樣的嗎？爲啥看起來像是用來兜嘰吧的？怎麼形狀和我的內褲那麼像呢？”
我：“……”
穆俊琛：“……”
張繼剛還在繼續：“我是對女生有什麼誤解嗎？我記得生物書上女生不是這樣的，爲啥前面有個兜？”
“咳咳……這是男士內褲，繼剛。”季清經過，瞥了一眼，提醒道。
“可是它是粉色的啊，上面還有白色小兔子。”張繼剛一臉天真無辜地看着季清。
“男士內褲也可以有小兔子的，乖，跟哥去寫作業。”季清把他拖走了。
剩下我和穆俊琛，紅着兩張臉像兩截木頭一樣站着。
“我不會穿這個的。”我梗着脖子，守衛作爲一個男性的最後尊嚴。
我路淮頂天立地大老爺們兒，就算是從樓上跳下去，也絕不可能穿粉色的內褲。
穆俊琛：“不穿這個穿什麼？”
我：“就穿身上這條，不換。”
穆俊琛嫌棄：“你邋不邋遢？”
我理直氣壯：“就邋遢，怎麼了？”最好邋遢到你受不了我。
穆俊琛盯着我，周圍都是低壓，靜了好一會兒後，他把硬紙盒塞我懷裏：“你先拿一下。”
“？？？”我下意識把一紙盒內褲抱在懷裏，心想他要幹嘛？可能只是把我褲衩藏起來了，現在知道自己錯了，要幫我找出來？那我還能勉強原諒他。
正想着，穆俊琛把我擠在了櫃子和牆的夾角里，季清和張繼剛的視線盲區，沉着張臉，兩手直接從我褲腰裏伸了進去，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揪住我脆弱的老頭褲衩，一個用力，把我褲衩給徹底扯壞了。
老頭褲衩瞬間變成了裙子，外褲裏頭，屁股蛋涼颼颼漏着風。
我抱着衣服和那一盒子內褲：媽媽，我受到了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