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着花,夜色底下跟着穆俊琛的腳步慢慢往村口走,不停地嘿嘿笑。
“有這麼高興?小姑娘似的。”穆俊琛笑我。
我收了笑,憂愁起來:“真的很像女的?”
穆俊琛把我頭髮揉得亂糟糟,道:“不像不像,你超級爺們超級man的。”
那我就放心了:“你這次回來待幾天?不是說好我去找你的嗎?”
“四天,初三回省城,還有幾家學校要去校考,在省城方便些,也有老師教。”穆俊琛捏捏我脖子,“我來找你比較快。”
我:“明明是我去找你比較快。”
“是不是想吵架?”穆俊琛手指捏住我嘴巴。
我說不了話,伸手去揪他臉,他抓住我手一拉,拉進懷裏,摟住我腰把我高高抱着。
村口人多了,我把花藏進外套裏,兩人看起來就像在打鬧玩耍的哥們兒。
一起喫過晚飯,穆俊琛什麼也沒解釋,打車帶我去了東林鎮。
還是那家小賓館,還是那個前臺姐姐,一臉怪笑地目送我們上了樓。
二樓走廊裏沒人,一上去,穆俊琛就矮身把我扛在肩上。
“幹什麼老扛着我!我又不是一袋米!”我甚至懶得掙扎,在穆俊琛肩膀上耷拉成一條。
穆俊琛刷卡進門,把我在門邊放下,用腳把門關上。
“就是想折騰你。”穆俊琛按着我,聲音沉而啞,低頭就親。
一邊親,一邊手像揉麪團一樣揉搓我,揉着揉着,他就開始拉我拉鍊了。
我的抵抗既不走心也根本使不上勁兒,三個月啊,他一親我,我就渾身都沒力氣了,半推半就地在門邊被他扒了個精光。
然後我就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沒開空調啊沃日!你他媽的想冷死老子!!”
我雙手抱着自己,渾身抖得像只可憐的小雞。
“對不起對不起!”
穆俊琛拉開外套拉鍊把我包進去,手忙腳亂地找到空調遙控,溫度開到最高,然後把我塞被子裏。
“你怎麼不脫衣服?”我縮在被子裏問。
“等會兒你幫我脫,免得你又說每次都是我欺負你。”穆俊琛坐上牀來,手伸進被子裏摸我脖子。
“本來就是。”我扒拉他衣服,“今天換我欺負你吧,來,讓學弟看看胸。”
穆俊琛大方地脫了外套和毛衣,扯開襯衣,露出半副結實胸膛。
我登時就狼血沸騰,莫名其妙有種上去嘬兩口的衝動。
不過我忍住了,只是伸手摸他胸,穆俊琛翻身上來,手順我背一路往下摸。
賓館裏一盞小壁燈光線暖黃,被子雪白,闊別重逢,手撫摸着赤裸的皮膚,帶着青春氣息的年輕肉體,我感覺我和穆俊琛之間的氣氛從來沒這麼好過,下巴微微一擡,正想湊上去親他一口,穆俊琛忽然道:“這是什麼?”
“從你背上摸出來的,屁股上也有,一小顆一小顆的,嘖嘖,你幾天沒洗澡了?這什麼東西?”
我坐起身來,抱着被子仔細看了看。
這好像是……煤灰。媽蛋,我恐怕是要完。
“哈哈哈是有好幾天沒洗澡了呢,這個,這個……可能是搓出來的仙丹吧……”我硬着頭皮編瞎話,“我,現在去洗個澡好了,馬上洗得乾乾淨淨還香噴噴。”
穆俊琛狐疑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後突然出手,一手就把我翻了個個兒,按趴在牀上,被子掀開,整個後面暴露在他視線裏。
他手在我背後摸來摸去的,又檢查我手指的指甲縫,我順着一看,情況不妙,指甲縫裏都是黑黑的煤灰。
“你又去打工了是不是!還又去的那種髒兮兮的地方!”穆俊琛怒道。
“不是!我沒有!”我心虛地把手藏起來。
“那這怎麼來的?”穆俊琛攤開手心讓我看,上面是他在我身上收集的一小搓煤灰。
我結結巴巴:“我,我今天路過煤廠……”
穆俊琛:“路過一下就這麼多灰?煤廠卸煤的時候是卸你身上了嗎!”
我扯他袖子:“我真的沒有,學長你相信我……”
“少撒嬌,謊話精。”
穆俊琛在我腰上擰了一把,又痛又癢的,我當場就扭成了根麻花:“哎喲!疼……”
“我出道題,你做出來我就相信你。”穆俊琛起身,掏出手機查了一下,拿着筆在賓館的投訴建議本上唰唰唰寫了起來。
我爬過去一看,好傢伙,就一道題,又是三角形四邊形,又是向量又是三角函數。
“我先穿衣服……”
“穿個屁!解出來再穿!”穆俊琛一把將我撈進懷裏,讓我坐在他腿間,讓我寫那道題。
我抱着腿,心想還好現在空調溫度上來了光着也不太冷,認真地看題目,三角形ABC中,角A,B,C的對邊長分別爲a,b,c,向量m(上面一個箭頭)=(2sin(A+B),cos……
哎呀我頭好痛!是誰在我腦子裏唸咒!
“我穿了衣服再寫,不穿衣服我寫不出來……”我撐着他大腿要起來,心想能拖點兒時間就拖點兒時間。
“關衣服什麼事?”穆俊琛臉黑的像我在煤廠裏鏟的那些煤,“再磨蹭拖拖拉拉的,我捏你小雞了,快寫!”
我考慮了一下,他捏我,我不虧啊,於是小心翼翼道:“那你能輕點兒捏嗎?”
穆俊琛掐了我大腿內側一記:“我給你捏沒了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