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學長饒命!別扯我裙子 >番外十、要不要摟着你?
    我躺下之後,穆琛好一會兒都沒說話,只聽得見他一陣一陣的喘氣聲。

    怎麼他喘氣聲兒就這麼大呢?

    “你好點兒嗎?”

    “好一點兒了,沒那麼冷了……牀上暖和。”

    穆琛一邊說,一邊牙齒咯嘚咯嘚打架。

    “要不我還是下去……找找退燒藥?”

    穆琛:“不用去了,前兩天我檢查過醫藥箱,裏面沒有退燒藥……我想去買來着,但是忘記了……”

    “我現在……就是冷……好冷……嘚嘚嘚嘚嘚嘚嘚嘚……”

    他一直髮出那種菜刀剁菜的聲音,聽起來刀工很不錯的樣子。

    “這麼冷?我看看……”我又伸手去摸他臉,“挺燙的啊……不冷吧?”

    穆琛:“……”

    “你摸摸我的手。”穆琛把手從被子裏伸了出來,我猶豫了一下,輕輕握住他的手,然後迅速收了回來。

    確實很冷。

    “發燒不是很嚴重的事……你只要讓我退燒,讓我保持溫暖就行……”

    我想了想,掀被起來,把剛纔從他身上脫下來的厚外套也蓋在了被子上,這樣就更保暖了。

    然而穆琛還是說冷:“還是冷,少爺……”

    這該死的“少爺”兩個字,竟然讓我覺得責任很大,想不管他都不行。

    “你,你讓我想想。”

    我是不敢回去我房間拿我的被子過來的,一點兒光都沒有,穆琛這會兒又這麼虛,就顯得特別沒用,搞得我對外面也更害怕了。

    “要不……我、我抱着你?”我想起來幾部看過的電影,“電影裏面,一個人發燒了要死,另一個人都是這麼做的……”

    穆琛愣了一會兒:“你敢抱我?你不是害怕和別人靠近嗎?”

    “可是你現在很虛弱啊,有種……可以任人擺佈的感覺。”

    我把手伸過去,在穆琛臉上掐了掐,又往下摸,在他胸口按了按,硬邦邦的不太好摸,我以前沒摸過別人的身體,這會兒感覺還挺新鮮的,尤其喜歡的是,穆琛躺在這兒不能動彈沒法反抗的感覺。

    手揪住他衣領借了點兒力,我試着慢慢靠過去,距離近到能聞到他身上的沐浴露香氣時,我手抱住他肩膀,臉先靠過去貼在他肩膀上。

    穆琛毫無反應,像癱瘓了一樣,我就感覺很放心,接着是上半身,胸膛和他的胸膛貼着,然後是腿,挨着他的腿。

    “你感覺暖和一點兒了嗎?”我問他。

    穆琛:“暖、暖和多了……你呢?還行?要是受不了,就放開我。”

    “穆琛。”我整個人趴在他身上,隱約聽見了他的心跳聲,“你是不是什麼都聽少爺的?”

    穆琛信誓旦旦:“那當然了,我來你們家,就是要什麼都聽你的,照顧你,保護你,滿足你的一切要求。”

    我:“那你能讓你下面那個……別支棱起來嗎?我是挺想讓你暖和起來的,但是,但是,你要是一直這樣支棱我就有點兒怕……”

    “對不起,我……”穆琛頓時語無倫次起來,“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管我了,我還是睡沙發上去,我真不是故意的,少爺你相信我!”

    “算了。”他又急又害怕的樣子讓我覺得有點兒搞笑,我曲起一條腿,把他那兒壓了下去,“這樣就行了,睡覺吧,你要是還冷,要跟我說,我再想想辦法。”

    穆琛:“……”

    過了一會兒,穆琛身上漸漸暖和了起來,猶如一個很大的熱水袋,抱着暖烘烘的,除開心裏還有一點點的排斥感,其實很舒服,沒多一會兒我就睡着了。

    長大後第一次抱着人睡覺的感覺還不錯。

    -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居然是在自己的牀上,房間裏開着空調,手機在牀頭櫃上充電,我恍恍惚惚的,還以爲昨天晚上去穆琛房間的事是做夢,醒來第一件是就是叫穆琛。

    “怎麼了,淮淮?”

    穆琛推開門,手裏端着一盤子中式早點,香氣飄飄的。

    “我昨天晚上是在你房間睡了覺嗎?”

    “是的,”穆琛眼睫乖順地垂下去,把早餐在桌子上擺好,“我發燒了來着,你爲了讓我暖和起來就和我一起睡了,早上醒來我發現來電了,就把你抱了過來,畢竟我那邊你應該睡不習慣。”

    原來不是做夢,我揮揮手讓他出去,起牀去刷牙洗臉,然後喫早餐換衣服。

    換好衣服後不知道要乾點兒什麼,暫時不太想寫作業,就在別墅裏找穆琛。

    他正在花園裏修剪灌木的形狀,剪得亂七八糟的,還不如不剪。

    “你現在完全好了嗎?”

    我坐在花園的鞦韆上小幅度地盪來盪去。

    “好了,已經退燒了,不信你摸摸?”

    穆琛走過來,彎下腰,把腦袋湊我跟前。

    我心臟砰砰跳,現在是白天,並不像夜晚那樣讓我覺得害怕需要找個人抱團而接受別人的肢體接觸。

    但我還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感覺還好,沒有出現以前那種強烈排斥的感覺,我徐徐喘氣,內心激動。

    “穆琛,我們今天出去玩吧。”我說。

    -

    繁城最大的遊樂場,刷了票進去,穆琛和我保持着半隻手臂的距離,一邊挑人少的地方走,一邊嘀咕門票貴死個人。

    “那是什麼東西?”穆琛看着一根沖天的柱子一臉茫然,“上面好像有人,在哭?”

    “跳樓機,你沒看見過?”我困惑。

    穆琛搖搖頭,又指着半空中帶着一片尖叫搖來擺去的大擺錘,擰着眉毛:“那又是什麼?”

    “大擺錘,和剛纔那個跳樓機差不多,都是把人弄到半空受驚嚇的東西。”

    “淮淮,那個呢?”

    “那是海盜船,有點兒像盪鞦韆吧,也挺刺激的。”

    我家男僕真沒見識,我得帶他好好玩玩。

    我們來的早,排隊的人不是很多,因爲穆琛對跳樓機比較好奇,所以我們先去玩了跳樓機,穆琛全程沒坑一聲,下來之後看他表情懵懵的,以爲他嚇傻了,結果他說好爽,還想玩第二次。

    我:“……”

    兩次跳樓機之後,過山車也坐了兩次,大擺錘我實在是看着都怕,不敢上去,穆琛也算了,說陪我去玩別的。

    從過山車下來走了沒多遠就是鬼屋,我還沒進鬼屋玩過,拉着穆琛進去了。

    結果裏面超級黑,連路都看不清,只有牆上紅的綠的骷髏頭髮着非常微弱的光。

    這簡直比昨天晚上家裏停電還恐怖。

    我嚇得往旁邊瞎扒拉,結果抓錯人了,旁邊的幾個人一陣笑。

    “穆琛,穆琛……”我站在原地不敢往前走了。

    “對不起淮淮,我剛纔被人擋住了,太黑了沒看見你。”穆琛擠到了我身邊。

    “手,穆琛,我要牽你的手……”

    旁邊又有幾個路過的人笑了,不過笑得沒什麼惡意,再加上環境黑暗,看不見表情,我沒覺得有什麼。

    穆琛立馬抓住了我的手,又小聲問:“要不要摟着你?這樣不會那麼怕。”

    “摟,你摟着我,別像剛纔那樣走丟了,別鬆手。”

    穆琛胳膊攬住了我肩膀,把我緊緊摟住,帶着我往前走,在我耳邊道:“不會鬆手的,剛纔是不小心的,現在不會了。”

    鬼屋很長很長,不知道多久之後才從裏面出來。

    明明在裏面很害怕,可是一出來看到外面明亮的白晝,就覺得自己在鬼屋裏的樣子傻到不行,而且說真的,鬼屋裏的鬼都很假。

    出來之後我和穆琛對看一眼,在鬼屋邊上無語地笑了好一會兒。

    在邊上小屋買了點兒喫的,去看了雜技表演,出來之後遠遠看見大擺錘在空中擺盪,穆琛的表情仍然有點兒動心。

    “你去玩那個大擺錘吧。”我說。

    “那你呢?還是不去了吧,我得陪着你。”

    “我在旁邊坐旋轉木馬,你下來了就去那兒找我?”我指了指大擺錘邊上的旋轉木馬,“很近的,你在大擺錘上蕩啊蕩的時候說不定還能看見我。”

    穆琛很糾結,直到我們走到大擺錘排隊的地方,他還是動搖了:“那我就玩一次,玩一次就下來找你。”

    “你多玩兩次也沒關係的,我坐旋轉木馬坐久一點兒就行,我喜歡在上面聽歌。”

    我衝他揮揮手,朝旋轉木馬走過去。

    旋轉木馬我確實是喜歡,但是坐了兩次之後頭轉得有點兒暈了,又看見別人都是兩個三個甚至五六個人一起來的,很熱鬧,就感覺自己形隻影單的。

    兩次之後我出來了,在旋轉木馬外面的樹下站着,心想等穆琛從大擺錘上下來再帶他一起去坐旋轉木馬,這樣有意思些。

    “嗨,一個人來玩嗎?”

    忽然旁邊有兩個長得挺高大但臉蛋一般的男生過來問我話。

    “沒有……我和朋友一起出來玩的。”

    其中一個視線把我從頭掃到了尾,眼神別有意味:“小弟弟你挺帥的,是零吧?一起玩嗎?我和你是同類,只是型號不同。”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心想他是怎麼看出來的,繼而搖搖頭:“我、我要等我朋友……對不起。”

    另一個人道:“臉紅了?這麼靦腆,加個微信?你在圈子裏玩嗎?應該沒有吧?哥哥帶你進圈好不好,能認識很多人的。”

    “我朋友下來了,再見。”

    我看見穆琛出來了,正往我這邊張望,於是快步朝對面的大擺錘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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