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隋刃 >140.我的養子
    ???

    林家,客廳:

    氣氛異常緊張。

    沙發側邊位置,林葛然正襟危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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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刃有些尷尬,半晌,他咳了咳,轉過身,向岸上走去,不知怎麼,剛纔他竟沒有錯過他的手。

    那種感覺,有些模糊的苦澀,明明知道是陌生人,卻沒有敵視,這種感覺,他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只能離開。

    車裏,被楚昭拍過的地方,隱隱的痛,卻帶着微微溫暖,熟悉的錯覺,讓他忽然覺着他們是熟悉的,可是明明從沒有見過的,他側頭,微微眯起眼睛看楚昭,忽然後仰了下身子,明顯被嚇到。

    楚昭正在左右手開弓,粘鬍子,下調眼尾,在雙頰上貼肌肉片,墊肩膀和胸肌,幾乎瞬間從一白面書生變成了李逵,他淡定地瞥了隋刃一眼,看隋刃像只受驚的小貓幾乎弓起了身子,就差後面來只尾巴直豎了,他勾起嘴角,悠悠道:“沒見過人易容麼。”

    開車的金飛直咧嘴,隋刃沉默一會兒,低頭繼續縫肩上崩裂開的槍口,“我只是沒見過人易容的這麼醜。”

    這倒是實話,化妝是個技術活,尤其是易容,當然要弄的越英俊越好,亞瑟是最好的例子。

    每次和亞瑟那小子做任務,他總是在車裏一邊嚼着橘子一邊易容,易容完畢,簡直帥如天仙。

    這是隋刃第一次看到一個人把自己易容成這個德性。

    楚昭愣,眨眨眼,“怎麼,不好看麼?”半晌,“…我照着教金飛他們熬刑的那個小胖子教官易的呀。”

    金飛吐血,果然,我說咋一直毛骨悚然呢,嗚,你別跟我提他,他他弄的我半條命都沒了。

    大喘氣!

    …那麼大的粗鐵鏈往偶們身上狂砸啊!一點技巧都沒有的狂砸啊!!你學他!!

    隋刃咳一聲,好像收到了金飛的腦電波,正經地:“你要扮的是老師,學校的老師。”

    楚昭愣,大喝:“老師都這樣!這叫威懾力!你看金飛看到那小胖子害怕不!”

    車頭搖晃兩下,金飛握緊方向盤。

    隋刃小聲:“你知道北宋的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麼。”

    楚昭愣。

    隋刃面無表情:“他也是老師。”一字一頓,“文質彬彬,儀表堂堂。”

    楚昭愣一會兒,“我不去了!!”

    隋刃閉上眼,“你這樣子,我看着挺好,比林沖英俊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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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金飛簡直要被這對舅甥弄吐血,夜市正熱鬧,燈火通亮,他忽然咣噹停下車,咳兩聲,“我去買個燒餅。”開車門,下車,我忍不了了,能逃一會兒逃一會兒。

    楚昭吼一聲:“滾過來!”

    金飛抽搐一下,滾過去,幹啥。

    楚昭眨眨眼,“給我買五個,再來十串羊肉串,兩瓶二鍋頭。”

    金飛乖乖點頭,轉過身抽搐兩下,抖抖皮衣,我他媽買個燒餅!你也要!你也要!你他媽還羊肉串!你還二鍋頭!

    楚昭再溫柔地看隋刃一眼,“你要不要?”

    隋刃搖頭。

    楚昭眨眨眼,“你沒喫飯,肚子一會兒萬一叫了被你爸聽到豈非不好。”

    隋刃沉默一下,“那我也喫兩個。”

    舅甥二人溫柔地看着金飛離去。

    車上,三人喫着燒餅。楚昭喝口小酒,咂咂嘴,問外甥,“要不要來點?”

    金飛被燒餅噎着,扭頭,“呵呵,師父,我也想喝!”

    “喝你個鬼!給老子專心開車!”楚昭瞪眼。

    金飛扭過頭,被燒餅噎的,忽然打個悶嗝,我他媽專心開車!!我開車!我給你們買的酒!!!

    啊啊啊!這豹子見了外甥忘了徒弟啊!!不公平!!不公平啊!!!

    我我我,我讓風吹死你!

    又快吐血了。

    打開全部車窗,看到沒攝像頭的地方,開始狂飈車。

    楚昭側過頭,英俊的髮型被風吹成倒八字,他仍舊溫柔地望着隋刃,慫恿着:“喝一點吧,就五十多度的酒,燒餅太乾,別噎着了。二鍋頭,接地氣,家鄉酒,喝着可清爽了,還上頭。”

    隋刃望車頂,閉了閉眼,選擇這人扮成我老師,我是明智還是不明智…

    他終於面無表情地搖頭,開口:“我不喝。”

    楚昭眨眼,爲啥!!

    隋刃再沉默一會兒,終於選擇誠實回答,用您去稱呼面前這頭上竄下跳和亞瑟差不多的豹子,儘早入戲,以示警告,“我喝酒…父親,會知道的。您一會兒…也請正式一點。”

    楚昭嚴肅點頭,喝口小酒,“我儘量有風度一些。”

    表情和話語配着那個扮相…

    隋刃默默望着忍淚飈車的金飛,有個這樣的師父真的太慘了。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師父,出了一會兒神,手心已滿是汗,他攥了攥手指,側頭看着窗外,沉默下來。

    趁隋刃出神的功夫,楚昭縮在角落,早已淡定地拿出懷裏早準備好的瀉藥和辣椒末,淡定地把幾片瀉藥放進另一瓶二鍋頭裏,辣椒末倒在燒餅夾層裏。

    很有風度地笑笑,呵呵呵,讓你小子剛打電話吼我外甥,我玩兒不死你!

    客廳,林葛然忽然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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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停在林家門口,楚昭率先下車,隋刃跟着下車,回頭看着眼睛被氣紅的兔子金飛,隋刃沉默一下,忽然拍了下他肩膀,側過頭淡淡道:“你師父,比我的好太多。”他笑了一下,扛了揹包向楚昭走去,淡淡道:“後車廂有兩瓶干邑白蘭地,給你了。”

    干邑白蘭地,法國最有名的酒,前些年他們去那兒做任務,三人聯合順手淘來幾箱,當時三個一人喝掉幾瓶,剩下的丟給亞爾曼,在德國釀了幾個年頭,上次亞爾曼過來時把最後一箱捎來,隋刃怕亞瑟在安全屋一口氣喝到酒精中毒,便存在自己那輛k11後車廂裏,這些天有空就喝點,剩下最後兩瓶,就給金飛好了。

    關於過去的回憶,也只剩下這兩瓶最後的白蘭地,輕鬆送給金飛,隋刃並非捨得,亞瑟還一口沒喝過。

    不過,過去的回憶,他大概早已不在乎了。

    …喝不喝,對他而言,沒有區別吧。

    隋刃微微眯起漆黑的雙眼,忽略掉心裏微微的不安,望着身前的地面。

    金飛感動的眼淚嘩嘩,告別金飛,隋刃低着頭,整整衣服,扛着揹包,跟着楚昭繼續乖乖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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