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人。
我將永遠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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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配得到溫情,也不該得到憐憫。
西風怔幾秒,醒過來,大步上前!敲門!吼!!
“哎你個臭小子,你個忘恩負義的啊?!我哥們纔給你做完手術,你你這翻臉你就不認人了啊!你不給錢也就算了,你把我們轟出去!你把我們轟出去也就算了啊,你還不還我哥們金飛給買的大米西瓜!我瓜才切一半!大米算了啊!我的雞腿!也被你的貓給吃了!!!!”
我紅棗花生葡萄乾!我核桃菠菜巧克力!餃子!!大蒜!!!
一向謙謙君子自稱的西風勳上校,這會子張牙舞爪!語速極快!口沫橫飛!直看的元蒲金飛一陣心驚…
隋刃望着虛空:我要降火。
廚房餃子滾了,隋刃默默把水關了,盛了碗餃子。
他默默倚在沙發上,甘蔗被啃,燒雞剩個頭,他踢了踢腳下三個瓜,這下全我的,沒人搶。
門外,一羣人敲門。
刃,切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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喫完餃子,喝了餃子湯,還有三個瓜,紅棗花生葡萄乾,核桃菠菜巧克力。
都喫完…已是深夜了。
刃關電視,站門口。
微微豎起耳朵,嘩啦嘩啦。
?
門外:
金飛:“西風!”
元蒲:“西風?我碰八條。”
西風:“關我屁事,我快自摸了。”
遊離:“我是九條英機。”
衆人:“打!”
隋刃愣,開門,“…咳。”
衆人打到酣處,無人應。
金飛一聲狂笑:“啊哈哈哈!本少贏了!!!我自摸!”
隋刃終於來及插上一句話,忠懇地:“…實際上,你的皮膚一般。”
摸着…並不順滑。
衆:“…?”
隋刃呆呆地:“…你快摸,摸完我要問話。”
衆:“……”
麻將推倒,金飛也忘記算錢了,呆呆望着隋刃,半晌:“…哥,我…麻將。”
隋刃面無表情,半晌:“…?”
麻辣醬?
隋刃冷冷地:“麻醬?”嚴肅淡定搖頭,讓人信服的眨眨眼:“我餃子都喫完了,沒醬喫。”
衆:“……”
西風金飛已推開麻將,仰面狂哭而去。
留下元蒲,獨自狂忍,遊離低頭,收拾麻將。
過幾分鐘,二人奔回。
元蒲背對着隋刃,轉向二人,三人互相使了個眼色。
隋刃直立着,嚴肅地看着他們,沉默一會兒,“我想問你們,爲什麼還不走?”
西風吐血:這不是打麻將呢嘛大哥,正好四個人。
元蒲轉身,看着隋刃,冷靜地:“實際上,我剛纔說了謊。”
隋刃:“…?”
元蒲沉默一下,“楚昭,是我的父親,他曾經是你媽媽的…朋友。”
不能暴露頭兒的舅舅身份!嗯嗯!這次這個可以!
隋刃僵在原地,忽然冷笑一下,“我怎麼判定,這次不是謊話?”
元蒲使眼色,西風上前,一揚手,“這個可以證明。”
一張照片。金飛忽然莫名打個噴嚏。
上面,是年輕的楚昭和…
隋刃沉默地看着那張照片。
耳邊沒有了聲音。
純白色的長裙。
時光,聲音。
陽光,微風。
一個童稚的聲音大叫着:“哇…那個好高!媽媽看!都到天上去了!那個叫什麼名字呀?”
一個溫暖又帶着狡黠的聲音:“哈哈,讓媽媽親親,那個呀,叫摩天輪。”
“…轉到天上去了!哈哈,轉到天上的輪子,所以叫摩天輪嗎?”他笑眯眯地仰起頭,望着媽媽,記憶裏,只剩下她後面的藍天。
“寶寶真聰明!媽媽帶你去玩?”模糊的輪廊。
清晰的臉。
霎那慘白的臉。
穩住微微搖晃的身子,隋刃慢慢移開視線,靜靜看着元蒲,良久,“她在哪兒。”
聲音,嘶啞。
元蒲沉默地看着他,眼睛裏有什麼一閃而過,他沉默一下,靜靜與隋刃對視,“我父親,也在找。我們,一起找。”
他慢慢彎起眼睛,“我們認識你並不是因爲楚昭,不是麼?一切,都是隱藏在必然後的偶然。”他指指自己,“我們真正相識,是因爲火鳥的弟弟克瑞斯。”
信子合流。
金飛靜下來,“…我們,是因爲龍脊車賽。”
死亡賽車。
遊離沉默一會兒,“我們,是因爲我養父,艾文-沃爾頓。”
電光石火。
西風嚴肅地:“我們相識,是因爲打工。”
衆人:噗!
西風小頭變大頭,左右狂吼:怎麼怎麼,有比這個更同甘共苦的麼!爲了和他說句話老子流了多少汗!!!
隋刃沉默一會兒,慢慢笑了,他轉過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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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道右側唯一的門再次打開,西風睜大眼睛,還是剛纔隋刃做手術的那個普通書房,淡淡血腥氣,窗戶沒關,有風吹過,夾着半程冰雪挾翻窗簾,隋刃背影冷硬,他沉默片刻,看着手中的書,手背側翻。
“嗤——”一聲輕響。
書槽忽然亮起冰藍的光,“轟隆隆——”書房右側的牆壁竟忽然向兩側移開,露出一個巨大的黑洞。
西風、元蒲、金飛、遊離全都呆愣原地。
隋刃慢慢側過頭,忽然彎起嘴角,啞聲道:“進去,就不再出來了,你們確定。”
衆人已大步向前。
暗門之後,亮起橙色熒光,橙色忽然變亮,瞬間化爲亮白,金飛眨眨眼,看着眼前這個超過二百平米的大倉庫:東側擺滿武器,還有一兩個類似導彈筒的裝置,西側像一個巨大的實驗室,桌上放着顯微鏡,各種生化試劑和透明的瓶瓶罐罐,下面是一些機械部件和工具,靠邊放着一臺電腦,南側則是一些用來訓練體能和身體反應能力的器械,牆角堆滿了速度球和幾塊鐵板,上面吊着幾根可以攀爬的鋼圈,角落竟是個小型的擂臺,上面放着幾個沙袋。